話說第一樓送來的卷軸超出了古小凡的想象。
近五十卷,按說書人信里的意思,這還只是西嵐宗的大概概況。
「這要是詳細情況得把這屋子塞滿吧…」
古小凡撐著頭看完最後一卷,足足花了她幾天幾夜的時間。
西嵐宗主要的人物關系、經濟、社會關系,還有西嵐宗的靈術、宗內內部勢力劃分等等,她覺得已經很詳盡了。
至于血脈傳承,也不是完全沒有,只是資料不夠詳盡,只是寥寥數語,相傳,西嵐宗有個說法,真正能執掌西嵐宗的,只有擁有西嵐宗血脈傳承的傳承者,西嵐宗的血脈傳承叫天鳳血脈。
其實這血脈傳承不算是什麼天大的秘密,照資料上所說,真正的老牌靈力大宗門,都會有血脈傳承。
這秘密之處在于這各家的血脈傳承意味著什麼,又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這些是外人很難知曉,是家族之秘。
只不過,所謂的血脈傳承在很多老牌宗門中都許久不見蹤跡了,所以大家漸漸淡忘了這檔子事。
比如西嵐宗,多久了,據資料顯示,屹立數千年的西嵐宗,天鳳血脈好像只出現過兩次,第一個就是開宗立派的西嵐宗老祖,另一個也是兩千多年前的一位老祖宗了。
「血脈」
古小頭一手撐頭,一手擱在桌面上隨意敲打著。
「陳皮,靈修最長能活多久?」
靈修也會死,這她是知道的,但是也有能活上上千歲的,比如兩千來歲高齡的山主大人。
古小凡看了幾天的卷宗,開口問陳皮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是這
陳皮掃了一眼屋內的卷宗,這些不會是莊主找的什麼長生秘訣吧?
「嗯?」這個問題很難?
「回莊主,說不好靈境越高,所活歲月越長,百歲常見,千歲次之,不過千歲一般是空靈境之上的靈修,到達這個靈境需要度厄,度厄不過就會死听聞,到達祖靈境便會壽與天齊。」
莊主離壽與天齊好像相差的距離有些遠。
「壽與天齊?那豈不是長生不老,嘖嘖!歲月悠悠,不知道多無聊呢,你呢,你多大了?」
隨口一問,起身扭動腰身,坐久了難受。
「奴才三百八十歲。」
淡定,百歲常見~
「走吧,準備準備,隨我去一趟凌城。」這一次在莊子里待得有些久,是該出去走動走動了。
「是!」
又要去西家嗎?上次莊主也不知給西家送了什麼,西家那位老家主激動壞了。
「陳皮,你活了幾百歲,有對象嗎?」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們莊子上除了後院的老爹老娘,好像都是單身狗。
陳皮愣了一下,「對象?」沒听懂。
「就是媳婦,算了,看樣子沒有,桂皮!」
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桂皮從院子外跐溜進來,「莊主有何吩咐。」在莊子上待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是這一兩個月,挺有意思。
莊子這新鮮的玩意太多了。
「本莊主瞧著,咱們莊里陽氣太盛了些,正所謂陰陽調和,本莊主好歹也是女的,這莊子里花花草草太少了,回頭你安排一下,讓人種一些花花草草,記住,要好看的,最好還能用,這藥材里頭就有不少觀賞價值很高,比如芍藥啥的。」
以前她就夢想著弄個莊園,鳥語花香的,女孩子嘛,總歸有點幻想,眼前這不就是個現成的莊園?
生活要有點儀式感。
山主是女的!陳皮和桂皮互瞄了一眼,好吧,確實是女的。
花花草草?怎麼都覺得和莊主不太搭啊。
「有難度嗎?不行就去尋模兩個花匠。」
見桂皮沒應答,古小凡一臉疑惑。
「回莊主,沒問題,奴才回頭就是安排。」
「恩,以後這莊主上大小事物就你們兩來管,桂皮主內,陳皮主外,還有,我那屋子,除了你們二人,其他任何人不得靠近,對了後院那兩位老人不要刻意照顧,他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讓他們自在就好,莊內雖他們走動。」
「是!」
兩人遲疑了一下才回話,有些出乎意料。
真的讓他們兩來管?也就是說,他們是管事?
他們都是賣身進來的也沒做什麼特別讓莊主看重的事,為什麼?
「我相信你們能處理好你們各自負責的事,以後你們就是平凡山主的二大管事,我只要你們記著一點,你們也可繼續修靈,靈境如何我不管,但是不管你們本事多大,對內,不可托大,盡職盡責做好分內之事,對外,不可失了平凡山莊的顏面,走出山莊,就要有四兩能撼千金的氣勢,要不怕死,但也要惜命,另外,我的人不需要活得畏畏縮縮,以後每月,你們可以去費長老那領一次靈丹幫助修靈,莊內其他人亦是一樣。」
他們都是經過幾次易主的人,也都是經過生死的人,頭回听說,主家會給簽了死契的奴才靈丹幫其修靈,卻對他們的靈境不做要求,她還說,她的人不需要活的畏畏縮縮
想想,自從來到這里,他們好像確實活的很自在。
莊主除了需要他們辦事的時候,其他時候都是隨便他們干什麼,從不過問,也從來不管。
吃穿用度也從未苛待。
兩人鄭重單膝跪地行主奴之禮,「承蒙莊主看得起,我們一定竭盡全力盡職盡責!」
「行了,起來吧,好听的話誰都會說,我只看結果。」古小凡不喜歡煽情那一套,管一個山主和管一直隊伍是一個道理,上下一心,久了,就會形成一股力量,就是一種信仰,就如軍隊的軍魂樣。
兩人起身,心里還有些恍惚,不太敢相信。
「十方,睡夠了沒?出門了。」
古小凡轉身朝著不遠處的一顆古桑吼了一句,看到桑樹,不由想到桑葚,「桂皮,除了花花草草,再種些果子樹吧,水分多,果子甜的果樹。」
差點忘了小金蛇了,最喜歡吃果子,現在放在山主那寄養,回頭總要接回來的,怎麼說也是上古神獸的血脈啊。
「是」
又是花草,又是果樹,這畫風和山莊的風格不太搭啊,莊主確定不是心血來潮?這一點來看,莊主確實是女子~~
十方其實一直在旁邊听著,作為一個旁觀者,也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之前一直覺得她很弱,但是他好像錯了。
懸賞令的事讓他刮目相看,還有剛才,這些天他明明沒露蹤跡,她怎麼知道他在樹上?而且十分準確的知曉他的位置。
有些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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