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亭內,周暮雪翻閱著周顯早就準備好的情報。
「拳斃狼王,立山龍虎,真是做的好大的事情。」
看完情報上的記載,周暮雪如冰山一樣的面容上浮現出了盈盈笑意。
「他現在在哪?」
放下情報,周暮雪開口問道。
聞言,周顯立刻給出了答案。
「回夫人,四少爺已經在仙來客棧落腳,似乎並沒有回張家的打算。」
听到這話,周暮雪黛眉微皺。
「雖然他已經獨立門戶,但不管怎麼說他身上也流淌著張家的血,回家之後那有住在外面的道理?這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看笑話?」
「吩咐下去,讓人將西院的清心雅苑打理出來,讓他住進去。」
言語之間,周暮雪做出了決定。
聞言,周顯立刻躬身應是,他明白夫人對這位四公子還是打算以拉攏為主。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這位四公子已經自立龍虎山,算是絕了回張家的路,而且展露了非凡的天資,自然值得拉攏。
最為關鍵的是四公子雖然不是夫人親生的,但小時候也是在夫人房中長大的,算是夫人的半個孩子,只要四公子不犯渾,想要爭奪張家的繼承權,夫人也不會出手壞了這一份情誼。
「請夫人放心,明天我會親自去請四公子回來。」
明白周暮雪的心意,周顯給出了自己的保證。
而就在周顯即將退出去的時候,周暮雪再次開口了。
「如果他真的不願意回來,也不必強求,讓仙來客棧將天字一號院給他住。」
「另外你找機會告訴他王朝打算征調修士參戰的消息。」
想到張純一已經十年未曾歸家,周暮雪補充了一句。
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周顯點頭應是。
仙來客棧的天字一號院一般是不向外出租的,想要住不僅需要錢,更需要身份,不過仙來客棧畢竟是周家的產業,周暮雪開了口還是能夠做到的。
而看著周顯離開的背影,思慮了一下,周暮雪轉身走進了一間守衛森嚴的密室。
這里的天地靈機濃郁到了一個極致,已經衍生出了淡淡的靈霧,看著眼前始終不曾動搖的灰白石門,周暮雪默默站了許久,最終留下一聲嘆息,悄然離去。
第二天清晨,給仙來客棧的管事交代了一些事情,帶著紅雲,張純一悄然離去,他準備去煙波湖走一趟,而晚了一步的周顯恰好撲了一個空。
張家大宅,听完周顯的匯報,周暮雪黛眉微蹙。
「確定是去煙波湖了?」
「是的,夫人。」
低著頭,周顯面有愧色。
「用訊鷹給五叔伯傳一則消息,讓他遇到純一的話照顧一二。」
沉吟了一會兒,周暮雪做出了決定。
五叔伯張嘯軍是張家長輩,也是張家目前的支柱之一,鎖六魄的修為,擁有兩只五百年以上修為的妖物,實力強大,也是這一次張家進入煙波湖的最強者。
「另外,讓張成法那個小混蛋立刻給我滾回來,現在他的膽子是越發大了,竟然敢直接偷溜出家,還是去煙波湖那種地方。」
想到自己不省心的那個大孫子,周暮雪只覺有些頭疼。
聞言,周顯躬身應是。
「夫人請寬心,有五老爺帶著,小公子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周顯明白,周暮雪雖然口中說的凶,可自己卻是最疼那位小爺的,要不然諾大的張家怎麼可能讓一個半大小子溜出去。
張成法是周暮雪大兒子的孩子,雖然性格乖張,但天資出眾,很得周暮雪以及張家長輩的歡心,這從他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一二,他被張家給予了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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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張家因他掀起波瀾的時候,張純一已經來到了煙波湖。
八百里煙波湖,浩瀚如海。
霧氣彌漫,似真似幻,立在雲端,看著這樣的景象,張純一心中略有觸動,而紅雲則顯得很興奮,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里就是它的家。
而且這里的環境確實很適合它,來到這里它如魚得水。
六耳則毫無反應,默默的揉捏著手中的寒鐵礦,如同在揉捏面團一樣,讓原本漆黑的寒鐵漸漸萌生了一種不一樣的銀白光輝。
一路前行,查看了一下水勢,張純一決定在一處礁石上暫時落腳,而這個時候六耳已經完成了對寒鐵礦的十煉,並利用百煉法種改變了它的物性,將其化作了堪比發絲的魚線。
取出已經被處理過的苦金竹,與魚線組成魚竿,掛上一枚丹藥,張純一開始釣魚。
時間慢慢的流逝著,張純一先後釣到了幾尾魚,但都只是普通魚,並無靈魚出現,至于說刀魚則更是連一個影子都沒有。
枯燥與乏味不斷增加,紅雲倒還好,默默的趴在那里,為張純一、六耳施展著匿形和斂息,六耳卻越發不耐。
某一刻,捕捉到水面下被張純一用丹藥引來的魚群,它發出了一聲咆哮。
吼,如雷霆炸響,實質化的音波在空氣中蕩開漣漪,無以倫比的霸道從六耳的身軀內迸發,橫掃周邊。
水面下,恐怖的威壓突然襲來,靈魂受創,魚群瞬間發懵,不一會兒湖面上就飄了一片白,其中還包括一條剛剛游過來的靈魚。
看到這樣的一幕,紅雲雙眼瞪圓,圍繞著六耳團團轉,表達著佩服和羨慕,而六耳則雙手環抱,面無表情的斜視著湖面,張純一則不經意間黑了臉。
用空鉤勾起那條翻白的靈魚,被六耳這麼一鬧,這一處地方卻是沒有辦法再釣魚了,張純一帶著紅雲再次換了一個地方。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張純一就在煙波湖的外圍游走,靈魚沒有釣上幾條,妖獸倒踫上了兩只,一只兩百多年修為,一只三百多年修為,被紅雲和六耳輕易打死,順便采摘了一株一品靈藥。
現在的六耳擁有410年修為,四次換血,實力或許還比不上那些五百年修為的妖物,但在同階之中已經可以稱雄,少有妖物可敵。
不過從始至終張純一都沒有發現刀魚的痕跡,直到又一個月圓之夜降臨,情況才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