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被冰封的鬼影淡去,不知何時,無面鬼的真身已經出現在了另外一個方向。
激流橫空,沒有任何的猶豫,裴浪立刻追了上去,今天他只有拿下這只無面鬼才能將觀瀾宗的麻煩降到最低。
「該死的!」
感受到鬼軀傳來的痛苦,無面鬼的雙眼中滿是憤怒之色。
作為陰府鬼將,潛伏進觀瀾宗本來是他十分得意的一步棋,但他沒想到他的身份竟然就這樣被戳穿了。
鬼物以人類的清靈之魂為食,在很早以前,陰府實際上就已經盯上了雀尾道,因為當時的雀尾道並沒有陰神勢力坐鎮,是最好動手的目標之一。
後來鬼主受創,更是迫切的需要血食來恢復傷勢,理所當然的雀尾道就被放在了名單之上,只是這個時候龍虎山和張家橫空出世,生生打斷了陰府原本的計劃,畢竟有陰神修士坐鎮,很多事情想要無聲無息的做到根本不可能,所以陰府選擇暫時忍耐,它們不想提前驚動王朝。
而後來張純一修成通幽,出關之後一夜間斬盡雀尾道鬼物,這刺激到了無面鬼將,而在這個時候它也順利佔據了範光先的肉身,所以它就勢推動了一個新的計劃。
它刻意制造沖突想要利用觀瀾宗的勢力解決掉張純一和張沐辰,本來計劃進行的很順利,但周家和王室卻突然摻和了進來,完全打亂了它的計劃。
「到底是那里出了問題?」
百思不得其解,無面鬼不明白自己到底是那里露出了破綻。
「難道說是那張純一看穿了我的行藏?」
一道驚雷劃過心尖,無面鬼想到了某種可能。
之前它就知道張純一應該擁有某種洞察鬼物行蹤的手段,但它自持神通,不認為張純一可以看穿它的真身,但現在看來這是最有可能出現問題的地方。
「張純一,張純一。」
一念通,百念達,之前的種種都變得順利成章了,但此時此刻,無面鬼已經悔之晚矣。
「去死吧。」
踏蛟而行,面色冷厲,鎖定無面鬼的身形,閃動鐵骨扇,重玄之河顯化,這一次裴浪要以絕對的力量將無面鬼碾碎成灰。
鬼影重重,無面鬼不斷變幻著身影,身法十分詭異,但面對滔滔不絕,如洪流奔襲的重玄河,這一切都是徒勞,無論無面鬼怎麼掙扎,都難逃被重玄河吞沒的下場。
遠傳,看到這樣的一幕,周冶毫不在意,而趙伊水則眯起了雙眼,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至于說張純一則一語不發,絲毫沒有摻和其中的打算。
無面鬼將的藏匿手段確實非同一般,可在近距離接觸之後,借助通幽術,張純一依舊第一時間認出了他的真實身份。
雖然說目前陰府受到了王朝的重點打壓,就連鬼主都被離皇重創了,但這個鬼物勢力確實非凡,張純一目前並沒有直接與它們對上的打算,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在和周家聯系之後又聯系了趙伊水這位斬鬼司的司主。
這種麻煩事自然還是要交給王朝來處理,否則就算他能殺了無面鬼將,可如果因此惹來鬼主的注意也是麻煩。
啊,淒厲的慘叫聲響起,深陷重玄河之中,難以掙月兌,絕望在無面鬼將的心中蔓延,但就在這個時候他感應到了什麼,臉上突然露出了絕處逢生的喜悅。
「主上救我!」
張口大呼,無面鬼將心中的求生欲瞬間迸發。
也就是在這一刻,烏雲遮蔽了天光,一只巨大的白骨手掌從虛無中探了出來。
「我陰府的人還輪不到你們喊打喊殺。」
低沉的話語聲回蕩在天際,蘊含著難以言喻的威嚴,一指點出,恐怖的力量迸發,中位陰神的裴浪瞬間被擊飛,毫無反抗之力。
看到這樣的一幕,張純一就要遠遁,不過在看到無動于衷的趙伊水之後,張純一明白了什麼,怪不得這一次趙家來的只是趙伊水這位二煉陰神,並不是他們將希望都放在了周家和觀瀾宗身上,而是他們早就另有打算。
果然,不等那位疑似鬼主的存在帶走無面鬼將,一道赤色的神光穿透虛空而來,好似一根神箭一樣撕裂漫天烏雲,將天空分成兩半,目標直指暴露了些許痕跡的鬼主。
吼,陰氣與火光交織,有萬鬼在哀嚎,萬里長空都被天火燒的通紅。
「離皇,今日之仇我必報。」
「沒有道器,你什麼都不是。」
憤恨化作實質,鬼主看似強硬的話語聲中有著掩飾不住的虛弱。
而回答他的則是一聲冷哼以及另外一道赤色神光。
暴虐的天火焚燒一切,隨著第二道神光落下,漫天烏雲徹底消散,之前鬼主帶來的陰森感徹底消散一空,一聲悶哼之後,再無任何的聲響傳出,也不知鬼主是死是活。
「周家主,張宗主,接下里恐怕還要麻煩你們了,可不能讓那無面鬼將真的跑了。」
燦爛的天光灑落,臉上帶著輕松的笑意,看著張純一和周冶,趙伊水開口了。
聞言,對視一眼,張純一和周冶點了點頭,現如今的趙家依舊強大的可怕。
呼,快哉風卷起,張純一的身影消失不見,透過通幽,他已經鎖定了無面鬼的痕跡。
「鬼物,給我死。」
嘴角染血,渾身是傷,施展禁術,裴浪不顧一切的追上了趁機逃竄的無面鬼將,不論如何,他都要親手斬殺了無面鬼將。
雖然在剛剛鬼主的隨意一擊之下,他已經被重創,但無面鬼將同樣好不到那里去,此時已經是強弩之末。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凜冽的劍鳴聲響起,演化鬼哭神嚎之音,一抹赤紅色的劍光自虛無中而來,劍光環繞,直接斬下了無面鬼將的頭顱,將其鬼軀攪的稀碎。
帶著一粒鬼丹,劍光倒卷而回,微風吹拂,張純一的身影悄然出現。
「張純一!」
看著被張純一把玩在手中的鬼丹,裴浪心中的怒火猛然高漲,直接噴出了一大口鮮血,差點直接昏了過去,就差了那麼一點點。
而很快,周冶的身影也悄然出現。
看到這樣的一幕,周冶笑了。
不久之後,經歷一番短暫的交談,張純一和周冶一起離去,只留下裴浪一個人手中握著一顆鬼丹在那里獨自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