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同輝、離皇隕落、神都覆滅,消息傳出,大離王朝一日三震,有人驚,有人喜,有人憂,特別是直屬于大離王朝的人更是驚慌莫名。
突破期間,離皇為了拱衛自己的安全,近乎抽調了大離王朝所有直屬的陰神,而隨著朱雀城化作一個天坑,這些人也盡皆隕落,這直接抽空了大離王朝的脊梁,讓這個龐然大物徹底一蹶不振。
在這樣的情況下,大離王朝內的秩序徹底失控,亂象自此滋生,說是群魔亂舞也不為過,不過隨著一封請帖送到各家宗門以及修仙家族手中之後,亂象紛呈的大離王朝頓時又安靜了下來,雖然小的混亂依舊在滋生,但大的混亂卻沒有再孕育,因為這份拜帖的主人是龍虎山。
今日之前,龍虎山是大離王朝排名前列,數一數二的宗門勢力,今日之後,龍虎山獨尊于大離王朝,再無可與其比肩者,朱雀城所化的那一個巨型天坑讓所有陰神修士都為之沉默。
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那日月同輝的浩蕩異象卻告訴他們龍虎山的那位張宗主就算沒有真正晉升道人境,恐怕也具備了那一份力量。
在這種偉力的映襯之下,那一份輕輕飄飄的請柬在他們手中有了近似山岳的重量。
中雀道,周家,周家的五位陰神聚在了一起,老祖周鐘坐在主位之上。
「對于龍虎山要建立道盟的事情你們怎麼看?」
將那一張烙印有龍虎印記的青色請柬放在一旁,周鐘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
感受到周鐘的目光,其余幾位周家陰神盡皆皺起了眉頭,在他們看來,龍虎山所說的道盟實際上就是一個另類的大離王朝,而龍虎山則代替了過去趙家的角色,只不過是換了一個說法而已。
「老祖,張老弟,不,張宗主是一個不錯的人,我周家一直與龍虎山保持著良好的關系,我覺得這一次我們應該繼續表明支持的態度。」
模了模自己的光頭,體魄狀如獅虎,有一顆赤子心,目前已經陰神六煉的周家現任家主周冶開口了。
听到這話,周鐘滿意的點了點頭,趙家一倒,各家吃飽,其空出來的利益太多太多,就算龍虎山想要取代趙家,成為大離朝新的霸主,他周家只要緊跟龍虎山的步伐,有著以前的積累,必然能吃到一塊不錯的肉。
「兩個月後周冶你和我一起去龍虎山參加會盟。」
心中有了決定,周鐘開口說道。
聞言,周冶倒是有些苦惱,曾經眼中的小老弟變成了大人物,再見面他倒有些不知如何相處了。
與此同時,在另外一邊,一條有三層樓高的靈舟順江而下,觀瀾宗現任宗主裴浪在這里見到了吳家新家主吳景洪。
「藥王谷的藥兄沒有來,看來藥王谷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為吳景洪倒上一杯清茶,裴浪發出了一聲嘆息。
聞言,腰背停的筆直,周身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鋒芒氣息縈繞,看了一眼裴浪,吳景洪搖了搖頭。
「這很正常,藥王谷向來就是牆頭草,風往那邊吹,他們就往那邊倒,事實上若不是考慮到與裴兄的私交,這一次邀約我同樣不會來。」
話語低沉,吳景洪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听到這話,端起茶杯的手僵住,裴浪沉默不語。
看著這樣的裴浪,心有同感,吳景洪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嘆息。
藥王谷、吳家、觀瀾宗都與白家走的比較近,且三家都與龍虎山有些小嫌隙。
之前白家倒下的時候他們就察覺到了不妙,可還不等他們做什麼,龍虎山那位就再次出手覆滅了趙家,這簡直就是石破天驚,直接將他們原本內心的一點小盤算碾壓成灰。
「裴兄,該低頭時就得低頭,觀瀾宗雖與龍虎山小有嫌隙,但也並非不能彌補。」
將裴浪所倒的清茶一飲而盡,留下一句勸告,身化金光,吳景洪的身影消失不見。
相比于觀瀾宗,吳家與龍虎山的沖突實際上根本不算什麼,只是離陽秘境之時老祖為白家的白文裕辯解了幾句而已,可那也只是老祖識人不明而已,並不算什麼。
看著眼前空蕩蕩的茶杯以及空蕩蕩的座位,搖搖頭,臉上的陰郁化作平靜,裴浪再次發出了一聲輕嘆。
「可惜了,不過這也算全了我與吳景洪的友誼。」
「傳消息給龍虎山,就說藥王谷與吳家目前並沒有什麼異樣的心思。」
抿了一口茶水,感受著那在唇齒間化開的清香,裴浪開口說道。
听到這話,一道身影浮現,點了點頭,迅速將消息按照約定的方式傳了出去。
「道盟,從今以後這大離王朝的天就變了。」
放下茶杯,坐在樓閣之上,透過窗戶,看著那滾滾而逝的江水,裴浪的心靈有所觸動。
在趙家被龍虎山張純一所滅的消息傳出之後,在其他勢力還在驚疑,還在觀望的時候,觀瀾宗就第一時間主動聯系上了龍虎山,表達了臣服的意願,而這一次他邀請吳家和藥王谷會晤也是想試探一下藥王谷和吳家的真實態度,算是一個投名狀,而這一次的結果對觀瀾宗來說不好不壞。
很快,關于龍虎山,關于道盟的消息就傳的滿天飛,這一次龍虎山不僅邀請了觀瀾宗、藥王谷、吳家、周家這曾經的三家四宗,還邀請了諸多小勢力,可以說涵蓋了整個大離王朝的修仙界。
所有人都在猜測龍虎山到底想要做什麼,道盟是不是就是下一個大離王朝,而除此之外,眾人對張純一是否已經成就道人境也很是感興趣,有人說已經突破,有人說還沒有,眾說紛紜。
在這一刻整個大離王朝都因為龍虎山而風起雲涌,許多小勢力已經開始動身趕往龍虎山,兩月的時間看似很寬裕,實則很緊迫。
當然了,更多人也就是看一個熱鬧而已,因為無論怎麼變化,無非就是頭上換一片天而已,他們的生活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不會有什麼根本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