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站在陣法外,原先看不清陣內的情況,隨著陣法逐漸被破,也能看清里面發生了什麼,場面混亂而凶險,而他只能干看著,卻無法進入陣中相助。
直到七七點破作為陣眼的女人會瞳術,是用瞳術來維持陣法啟動,才明白為何七七能輕易進陣,而他卻進不去。
三弟四弟功夫不弱,又有神力傍身卻被逼的無力反抗,想來也是被瞳術影響而被限制了實力。
眼看著陣法已被完全破解,二郎連忙沖進去抱起三郎,正要把四郎也背起來時,蘇軍師也帶著人趕過來了。
「你們兄妹倆先帶三郎四郎回軍營治傷,這里交給我們。」蘇軍師道。
二郎繃著臉向蘇軍師點了下頭,便轉身往回跑,宋長樂看此處已無危險,打掃戰場的事有蘇軍師,沒她什麼事了,便也不再停留。
回到軍營立刻找了軍醫過來,兄妹倆神色凝重,很擔心三郎四郎的傷勢,他們看上去傷的太重了。
「我要給他們處理傷口,小姑娘先出去。」軍醫讓宋長樂離開營帳。
「我不走,我也能幫忙。」宋長樂固執道。
「你個姑娘家在這里不方便,我要把他們衣服月兌了才好處理他們身上的傷。」軍醫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現在情況緊急,能不能別添亂。
宋長樂很想說‘這有什麼好忌諱的’,不過最終還是理智佔了上風,這里是古代不是現代,男女七歲不同席,她還是避一避吧,不要去試圖用一己之力去挑戰古人的觀念。
嘿嘿不讓她看也沒用,她站在營帳外面照樣能看,單看她想不想看罷了。
半個時辰後,軍醫帶著藥箱離開,二郎也拿著一坨碎破布出來準備扔掉。
「二哥,三哥和四哥傷勢如何?」宋長樂問。
「流的血有點多,身子比較虛,特別是三郎,還好他們身體底子好,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這一傷恐怕得修養兩個月才能痊愈。」二郎說完就去扔手里的垃圾,然後去煎藥。
他們回來時天就亮了,此時已近午時,一夜未睡,從昨天中午到現在一粒米未盡一滴水未喝,宋長樂模了模干癟的月復部饑餓感使她的胃部開始痙攣,這是引發胃病的征兆。
看到二郎從外面進來,原本想出去尋找食物的她突然往椅子上一癱,可憐兮兮的道︰「二哥我好餓啊,餓慘了。」
二郎臉上閃過擔憂,「可是胃不舒服,你且先忍耐片刻,二哥馬上去弄點吃的來。」
宋長樂癟著嘴,委屈又欣慰的點頭。
嚶嚶嚶有哥哥真好,有人疼有人寵,餓了只要喊一聲,哥哥就會立馬去找吃的給你,這是前世她奢求不來的親情。
不多時二郎便端了食物過來,整整兩條大腿,已經烤熟還散發著肉香味。
宋長樂沒有被饞得流口水,她干巴巴的笑了聲,「二哥,這不會是沙漠狼的肉吧?」
「黔州關整整有二十萬大軍,朝廷的糧響只能保證將士們吃飽,吃肉卻是不可能的,這狼肉有得吃都要靠搶,不然恐怕只能分到一點肉沫肉湯,咱能拿到這兩條烤腿肉也是因為陣法是你破的,沙漠狼等于是你殺的才有這待遇。」二郎似笑非笑的解釋。
「……不就是吃狼肉麼,有什麼大不了的。」宋長樂用匕首割下一塊肉大塊朵頤,說實話還挺香。
二郎有些意外,還以為她不敢吃狼肉呢,沒想到七七比他想的更虎。
「那這兩個饃你還吃不?」二郎特意拿了兩個白面饅頭過來,就是怕七七不敢吃狼肉給準備的。
「要的要的。」宋長樂伸手接過,把饅頭掰開,再把烤肉夾在中間這麼吃,更香了。
「對了,不是還有鷹肉麼,怎麼二哥沒拿一只過來?」宋長樂突然想起這茬。
「去的太遲,鷹肉被搶光了。」二郎也是一臉婉惜。
「罷了,這些將士也是餓狠了,多吃點肉也好,回頭還要打仗,吃飽了才有力氣殺敵。」宋長樂倒很是體諒。
吃完飯,宋長樂困的眼皮都抬不起,直接趴三郎的床邊睡著了,二郎也累得夠嗆,他盤腿坐在四郎的榻前打坐。
這一睡就到了傍晚時分,等他們醒來時,又該開飯了,軍中條件艱苦,頓頓都是稀飯和雜糧饅頭,還割拉嗓子。
「真難吃啊。」宋長樂一邊嫌棄一邊大口吞咽,唉,將士們要天天吃,她只是暫時吃幾頓有什麼不能忍的?
正往嘴里塞著東西呢,就見霍老頭走了進來,接著是太上皇和張福等人。
「霍老頭,老太爺你們怎麼來了?」宋長樂趕緊咽下嘴里的東西,蹭一下蹦了起來,「你們不在縣衙盯著那兩個假貨,來軍營做什麼?」
「太上皇來軍營才是常理,幫你看家算什麼事?」霍老頭沒好氣的懟她。
宋長樂跺了下腳,急道︰「太上皇擔心戰事跑過來沒什麼好說的,但是你怎麼也來了,連你也走了,我爹娘和女乃女乃他們怎麼辦?」
「你爹身邊有久叔,你娘和老太太也不會有事的,」霍老頭揉了揉耳朵,走開幾步,「你一個姑娘家不要整天乍乎乎聲音那麼大,溫柔一點行不行?」
「不行,你得給我說清楚,那兩個假貨呢?」宋長樂不好纏著太上皇,只好來磨霍老頭。
「死了,那兩個假貨不知道吃了什麼藥,身上的傷突然痊愈,半夜里想刺殺太上皇,被暗衛斬殺了。」霍老頭被她煩得不行,沒賣關子直接說了實話。
「原來他們假冒三哥四哥跑到縣衙就是為了刺殺太上皇,那他們的尸首怎麼處置的?」這兩個刺客看來功夫不怎麼樣,這麼輕易就被斬殺。
霍老頭揮了下手,一個護衛走進來,搬了兩個匣子放在地上,霍老頭指了下那兩個匣子,「打開看看,那倆假貨的人頭就在這里面,到時候掛在城樓立威。」
「哪里用得著打開,我這已經看見了。」宋長樂只看了一眼就瞥開視線,不願多看,死人頭有什麼好看的,如果可以她一眼都不想看。
「咳,三郎四郎沒大礙吧?」太上皇輕咳一聲把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沒事了,就是出血過多,所以到現在還沒醒,」宋長樂回完話,又關心道,「太上皇您老人家沒受傷吧?」
「算你有良心,還知道關心我,我沒事,縣衙的事處理妥當了我就帶著人來軍營,這次必須把遼人解決了才行。」建明帝面色平靜道。
「這里太危險了,您還是回縣衙去吧,您老人家要是個什麼不妥,大家沒法跟皇上交代。」宋長樂規勸。
建明帝笑看了她一眼,「朕既然來了就沒有再離開的道理,說起來朕已經十幾年沒上過戰場了,如今想上也會被人攔著,那朕就在後方坐陣,給將士們鼓舞士氣。」
得,太上皇都自稱朕了,誰還敢挑戰他的權威不成?
沒一會兒,陳將軍帶著人趕了過來,「拜見太上皇,萬歲萬萬歲。」
「起來說話,不用多禮。」
「是,」陳將軍起身後恭身道,「太上皇您老人家怎麼突然來了,也不事先讓人通知末將一聲?」
「朕正好在黔地,得知遼人來犯,便直接過來了,這等小事就莫多糾結,還是跟朕說說現下是個什麼情況。」
「這次的戰事頗為棘手,遼人詭計多端,居然用詭異的陣法對付我們……」
听完陳將軍長篇大論的解釋後,太上皇面色依舊平靜,「既然分析出了對方的手段,可查出遼人是找了何方神聖弄出的這般詭異的陣法,查出來了直接把那人殺了,問題不就迎刃而解?能搞出歪門邪道的人肯定不是什麼正派人士,當直接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