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夜闌,醉仙樓里的燈忽然間一下子全滅了。
二樓,隱約有人靠近了宇文仲的房門。
但,沒有任何征兆,一道劍光破門而出。接著,有人在悶哼中倒地,有人又立即接上。宇文仲一手持劍,一手揮掌,牢牢地立于門口。
走道不甚寬,數不清的黑影從兩邊向他沖來。沒有人說話,只有狠命地沖刺。間或還有暗器破空而來,這讓宇文仲感到應付吃力。好幾次,都險被擊中。一場惡戰,比當日在酒館更甚。
屋內,徐浪剛剛睡去,便被驚醒。他迅即一躍而起,,點燃了火折子。火光,瞬時透到門外。
只見宇文爺爺劍掌雙施,緊張應對著白日里那些在大堂里的人的持續不斷的攻擊。他趕緊點亮桌上的蠟燭,這樣,讓宇文仲對于周邊的敵人看得更清楚些。
有了光,宇文仲精神大振,唰唰幾劍便將右手邊的兩名漢子擊退。又回身一掌,剛好迎上了另一個人的一拳,不過掌心微疼,來人功力不弱。
這很麻煩!
宇文仲一招大潑風劍,團團一刺,總算暫時讓敵人退了幾步。
但,敵人太多。冷眼一望,那些人背後還有四人正在一旁觀戰,分別堵住了走道兩頭,神情陰冷卻又有些得意。
忽然,簫聲起。
那個白衣少年從一頭緩緩走來,另一頭,也同時走來一個儒雅的中年人。
眾人立即閃開,兩人分別走到宇文仲身前一米多處。
宇文仲全神戒備,不敢放松。
閣下武功高強,我等佩服,但雙拳難敵四手,莫如我們講個和,如何?
白衣少年率先開口,語氣倒是和緩,但綿里藏針。
哼!爾等半夜偷襲,非正人君子所為,我們不過借宿一晚,緣何要痛下殺手?
宇文仲故作不知,語帶憤懣。
緣何?呵呵呵!
遙遙一聲傳來,聲音柔媚入骨,卻是那蓮花使秋紅。
您哪,就不用揣著明白裝糊涂了!我念您一身武功,得來不易,只要交出屋內那小子,便放您一條生路!
咦,這倒稀奇了,咱們不過住個店,怎麼就招你們惦記了?老夫自問與你們並不相識,你們為何要糾纏不休,必要置我們于死地?
宇文仲仍然死守底線,輕易不著她的道。
賽雲娘卻按捺不住了。
尊使,何必多廢口舌,一並上去拿下他再說!
說完,她拿眼看著秋紅。
只見秋紅眼光突顯陰毒,玉手一揮。
文亦儒雙刀急急如電,直奔宇文仲。同時,夏青也是身隨影動,玉簫直點宇文仲幾處大穴。
實在凶險之至,這與方才那些普通道徒的攻擊相比,根本不在一個層面。
好毒的刀!
宇文仲心里也自一驚,平地躍起,堪堪躲過。再揮劍下擊,欲憑內力擊斷它。
但夏青畢竟是手上有些功夫的,立即識破他的用意,連忙換招,不與他硬踫硬。
這樣,漸就形成了文亦儒雙刀硬磕,夏青玉簫側應的局面。宇文仲身處走道之中,又想守住門戶,自是不便施展,數招一過,竟然迭遇險情。
秋紅在一旁見到似乎已經勝券在握,不禁微微得意。
更危急的是,竟然有兩個道徒在宇文仲對戰的間隙,沖進了房內。
一切,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