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勞累,讓很多人都迅速地進入了夢鄉。鼾聲此起彼伏,在山凹間奏起了天地間最單調的交響曲。
林之靖格外小心地緊盯著那些投誠官兵,隱隱地讓華山弟子暗伏于他們周邊,哪個有異動,都能及時發現。
徐浪則在山頭伏著,按兩人一組進行分布,算是最外的一層包圍圈,不僅要看著從泰安過來的路,還要看著從前方過來的路。
幸好,那些投誠官兵們被白日的廝殺驚破了膽,沒有誰站出來做妖,這也給了林之靖等人一些小憩之機。
而徐浪這邊也未發現什麼異常,泰安方向,一片死寂。前方,更無人往來。
時間,慢慢地過去了。
子丑之交時,作為主將的桂雲錚,帶領一干兄弟喚醒了沉睡著的人們。
火把相繼點起。
兵貴神速,尤其是要夜襲,講究的就是個突然性。
半柱香後,群雄均已收拾完畢,稍作休息後,總算體力上有所恢復。
按照計劃,桂雲錚帶梁衛及一百名兄弟為先頭部隊,林之靖、徐浪隨行。其後,由方醉與剩下的兄弟,負責將其他人帶到關隘。
為了不弄出大聲響,桂雲錚事前已將馬足都裹了一層棉布。借著朦朧的夜色,他們不疾不徐地前行,馬蹄聲非常小,比起方才的鼾聲,那真是完全不同的境界。
不到一個時辰,那關隘已入眼中,城頭只有一盞燈掛得老高,守衛的兵卒早已抱著槍斜在一旁。
離關隘百米左右,桂雲錚手一揚,大家齊齊止住。沒人說話,都靜待著桂雲錚下命令。
「林兄,師弟,看你們的了!」
桂雲錚輕聲對身旁的林之靖和徐浪說道。
兩人朝他一抱拳,飛身下馬,幾個起落里,已到了城下。
城門緊閉,城牆約有十幾米高,果然有一夫當關,萬夫難開之勢。
可這,能難為得了林之靖和徐浪嗎?
兩人相視一笑,一左一右,同時躍起,一下子就躍至城牆一半高。接著,又各以雙掌運勁撐牆,強提一口真氣,再上幾米,眼見得離城頭還有兩三米高,忽地出劍,插入城牆中,再一提氣,已到了牆頭。
城頭上只有幾名守衛,都在昏睡之中。一名守衛稍有警醒,徐浪已一掌擊得他脖子歪歪,瞬時又倒下去。
兩人迅速將幾名守衛重重擊暈,然後溜下來,直到大門處。
此時,內城亦是一片靜寂。
城門緩緩地打開了。
徐浪打亮了火折子,凌空揮舞了三下,這是表示一切順利的信號。
桂雲錚欣然一笑,拔出劍來。
「沖!」
那百名兄弟亦拔出刀來,隨著他直奔城門。
不過眨眼之間,城頭的守衛便全換了人。本著盡量不殺人的宗旨,桂雲錚將那些從睡夢中被俘虜的幾百名守衛,一齊關在了馬棚里。個個都被點了穴道,剝掉了衣服。
不多時,方醉帶著大家伙兒也到了。
此時,離天亮還有些時間,桂雲錚吩咐大家先行歇息,等天亮後,用罷早飯再走。然後,又到各處進行安排,派人嚴密地看住馬棚中的那些守衛。
見到桂雲錚如此調度有方,方醉在高興之際,不得不感嘆,將軍的氣質,是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