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慣例,三河幫的弟子在武堂習練刀法之後,便會直接被派到各處駐地去,負責替三河幫做事。
陳安也不例外。
三個月時間期滿後,他來到了一處酒樓中,在那里負責看守。
這倒是一個讓陳安有些意外的差事。
相對于其他事情來說,在酒樓中替人看場子顯然要舒服很多。
大多數時候只需要坐在這不動,就可以拿一份月錢,甚至偶爾還能收到些其他人所給的供奉。
也算是個不錯的肥差了。
這種肥差,按理說不會落到陳安這種毫無背景的人身上,早就該被人搶走了。
陳安打听了一陣,才恍然大悟。
又是梅安在背後使了力氣。
在當初陳安過來時,他就和武堂的劉刀打好了招呼,讓其照顧陳安,才能讓這個肥差落到陳安手上。
看起來,前身的父親與梅安的關系的確不錯,以至于梅安這般照顧。
不過到了這程度,應該也就差不多了。
前身的父親並非武者,僅僅只是個普通人,就算關系不錯,能讓梅安做到這種程度,應該也就是極限了。
好在,陳安也並沒有指望什麼。
看守酒樓,倒也不錯。
至少清閑,平時還有時間可以用來練武
砰!
一陣清脆聲響傳出。
寬敞的大廳里,兩個壯漢重重倒在地上,望著身前的那個高大身影,臉上滿是駭然之色。
仔細看去,能發現他們手上殘破的兵器,此刻已經直接被斬斷了。
前方,一陣清脆腳步聲傳來。
「就這點本事,也敢過來鬧事?」
陳安緩緩走上前,手上握著一把長刀,望著身前的兩個壯漢,臉上露出不屑之色。
「趁著我心情不錯,趕緊滾吧。」
他望著身前兩人,淡淡開口說道。
頓時,眼前兩人臉上露出慶幸之色,連一句狠話都不敢再說,直接撿起兵器就灰溜溜離開了。
將這兩人解決,陳安才收起兵刃,慢慢走了回去。
「陳兄真是武力驚人,令人佩服啊」
迎面走上來一個老頭,穿著一身華麗錦服,望著眼前的陳安一臉討好︰「這兩人都是海沙幫的好手,據說就算是幾位堂主來了也要費點功夫,竟然就這麼被陳兄解決了」
「好話免了。」
陳安望了老頭一眼,沒有多說什麼,直接伸了伸手︰「拿錢。」
「這不是前段時間剛給過麼」
老頭臉色一僵,下意識開口說道。
「那是上次的事。」
陳安望了老頭一眼︰「別告訴我這兩人會莫名其妙上門。」
「你自己惹出來的麻煩,指望我免費幫你解決,是不是想的太好了點?」
听著這話,老頭訕笑一聲,最後還是老老實實掏錢了,直接拿出一個錢袋,放在了陳安手上。
掂量了下手上的重量,陳安還算滿意,便準備直接離開,下去練武。
不過這時,身後的聲音繼續傳來。
「陳兄一身武藝,僅僅只是在這里守著,是不是未免可惜了些」
他在那里喊著︰「我這里有一筆大買賣,只要陳兄願意參與,必可獲利頗豐」
「沒興趣。」
陳安頓了頓,冷淡開口︰「我可事先提醒你,你自己去找死我沒意見,到時候要是真惹出什麼人來了,我大不了一走了之,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話,他直接離開了。
離開酒樓,他向外面走去,很快回了自己的住處。
他而今所在的,是一處還算寬敞的院子,是陳安為了習武特意租的,住起來還算舒暢。
回到住處,拿起長刀,他在院子里練了會刀法,直到天色已然有些昏黑,這才停了下來。
到了這事,他已經渾身是汗,索性直接月兌掉衣服,拿起一桶水就迎面潑了下來。
微弱的陽光下,陳安的上半身赤露出來,皮膚表面有一塊塊肌肉凝結,看上去就無比的結實,有一種男子的陽剛之氣。
這是洗練五虎刀法之後潛移默化的影響,直接強化了陳安的身軀,慢慢變成了這幅樣子。
在原地站著,陳安若有所覺,視線猛地注視向一旁角落。
那是一旁的另一處院子,此時在那里,一顆小小的腦袋赫然伸了出去,看這樣子,似乎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一直在那偷窺。
見陳安發覺,小姑娘臉色一下子紅潤了起來,連忙將腦袋伸了回去。
不過沒過片刻,她又抬起頭,繼續在那偷看起來。
一只大手猛地伸出,點了點她的腦袋。
「別看了,小小年紀就不學好。」
陳安站在牆邊,望著對方笑一笑,隨後扔了點東西進去。
「剛買的果子,嘗嘗吧。」
一牆之隔外,小姑娘將東西撿起來,發現是些點心和果子。
她頓時笑了起來,嘴上口水差點流了下來。
等她吃完,再抬頭看去,陳安早就不見了。
「還差一點,才能開啟下一次模擬。」
此刻已經臨近夜晚了,陳安收拾東西待在屋內,望著自己投影那一欄的充能,心里總算有了些盼頭。
不知不覺間,他在這里已經待了兩個多月時間。
老實說,在這處地方的感覺還不錯。
這世道雖然難過,但只是對那些小民而言。
對那些大戶豪族而言,生活該是如何還是如何。
陳安平時負責幫三河幫在這片地方看場子,偶爾順便幫那些貴人大戶解決些小麻煩。
他的實力不錯,五虎刀法提升後,經過幾次搏殺,基本沒什麼人是他對手。
這日子相對來說,就過的比較舒服了些。
若是個尋常人,有了這一身實力,謹小慎微,之後娶個不錯的妻子,在這片地方過下去倒也不錯。
可惜
在屋內,陳安盤算著自己而今的情況。
這兩個多月的時間里,他也一直在修行五虎刀法,每一日不管多麼繁忙都沒有停下來過。
但是進度卻仍然寥寥無幾。
沒有辦法。
五虎刀法的法門本就粗淺,只是最為尋常的武學罷了。
刀法陳安已經掌握的差不多,至于煉體,又非一朝一夕的功夫。
兩個多月的時間努力下來,進度仍然寥寥無幾,只是聊勝于無罷了。
「看起來,指望自己練成是沒什麼指望了。」
陳安心中思索著。
這段時間下來,他也差不多認清了自己的情況。
相對其他人來說,他雖然還算勤勉,但天賦似乎也不算天才之流,僅僅只是中上而已。
想要憑借自己修行混出個名堂,還是太難了些。
想到這里,他不由將視線注意到自己的升級模板上。
投影那一欄上,此刻上面的藍條進度已經到了一大半,只差一點就能充滿了。
到那時候,應該就差不多可以開始下一次投影了。
陳安心中這麼想著,隨後又是心中一動,感受到了些許異常。
他望向外界,從外界听見了一片繁雜的聲音。
「官府的人?」
陳安心中一動,听著外面的動靜閃過這念頭。
看眼前這樣子,似乎是外面的官差在追著什麼人。
陳安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不過對此卻也見怪不怪了。
這世道並不安穩。
不說那些妖異鬼怪之類,就是尋常的匪盜之流也遍地都是。
不過像是今天這麼大動靜的,似乎還真是比較少見。
卻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次日。
當陽光照亮,清晨再次到來,陳安便早早起身,向著門外走去。
剛剛走出院落大門,他便不由皺眉。
血,濃郁的血腥氣在彌漫。
抬頭望去,前方街道到處都是血的痕跡,也不知道究竟是流了多少血。
「昨晚發生了什麼?」
陳安心中閃過這個念頭,望著眼前這滿是血色的場景,一時有些無言。
四處街道到處都是血,但卻看不見尸體,也看不見打斗的痕跡。
這究竟是怎麼弄出來的?
陳安不得而知。
望著眼前的場景,他正想離開,身軀卻頓了頓。
一種熟悉的感覺從身上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