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月璇不知道的是,陳安此前曾長期混跡于上元郡本地的清風樓中接取任務,經常耗費大量的功夫,為的僅僅只是區區幾百兩銀子。
兩千兩銀子,這放到清風樓那里已經足夠雇佣內氣小成武者一段時間了。
當然,只是最普通的,連黑虎寨大當家都不如的那種。
陳安的真實實力還在內氣大成之上,兩千兩銀子若是真的要去雇,肯定是雇不到這樣的高手的。
但這不是沒有門路麼?
陳安要是有渠道能將自己的實力充分變現,現在也不至于這麼窮了。
兩千兩對他來說已經不少了。
至少如果只是讓他去砍幾個人的話,那他覺得還能接受。
黃月璇如果知道這一點的話,一定會覺得哭笑不得。
回到住處,獲得了黃月璇對這次任務的補償,足足千兩白銀之後,陳安還算滿意。
千兩銀子雖然比之前說好的兩千兩銀子要少,但陳安也算滿足了。
畢竟認真說起來,他這次其實也沒干什麼,只是碾死了一匹馬罷了,連刀子都沒怎麼動。
能賺這麼多已經算不錯。
當然,重點還是之後的合作。
那位黃大小姐答應以兩千兩銀子的價聘請陳安一段時間。
相當于用這筆錢雇了陳安充當她的保鏢,期限是黃大小姐在上元郡的這段時間。
按照黃月璇的話來說,大概就是一個月左右。
這一個月左右,陳安需要在黃月璇有需要的時候響應,陪她出去幾趟。
條件還算合適。
雖然一個月的時間看似有些長,但算算實際的工作時間,其實還是比陳安自己去清風樓接任務要劃算的。
這就又是一筆進賬。
陳安覺得,要不了多久時間,自己就可以去拍賣行一趟,再找一些內煉法與武技來修行了。
時間一晃過去。
出乎陳安預料的是,在接下來的這半個月時間里,黃月璇並未找過陳安,而是一直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平時唯一會外出做的事,便是去白清的院子里與白清攀談,一副好姐妹的模樣。
這倒是讓陳安有些疑惑。
不過能夠模魚,這也是件好事。
黃月璇安穩一點也好,這樣他這個保鏢也能省點力氣。
在這期間,陳安離開了一趟,去了那座拍賣行中。
不過可惜的是並沒有什麼收獲。
武技有一份,但價格有些高昂,讓陳安望而卻步。
至于內煉法,則是連影子都沒有見到一個。
內氣境的內煉法畢竟不是大路貨,就算是如同青松勁這般最劣等的也是如此,沒那麼好踫上。
索性陳安也不著急,就這麼慢慢等著吧。
反正他在上元郡的時間還長,總有一天會踫上合適的東西的。
他只要耐心等著就好。
時間一晃過去,眨眼來到白家大比的時間。
「倒是久違的熱鬧」
陳安站在場地下,望著眼前這煩惱一片的場景發出了感慨。
從鳳城縣離開之後,他已經很長時間沒見過這麼熱鬧的時候了。
四處到處都是參觀的武者。
這里算是白家族地的外圍區域,平時並不對外人開放。
不過這一次白家大比,因為邀請了一些外來者過來參觀,所以久違的將這片地方開放了出來,因此吸引了不少人過來觀看。
這個世界的人尚武,就算是尋常的平民百姓,也以習武為榮,希望成為一個武者。
這種情況下,類似大比這種事自然很受歡迎。
陳安在周圍轉了一圈,琢磨著這地方如果對外收費,擺幾張座椅,收一收門票錢的話,肯定能賺上不少。
指不定能將這次大比的支出全部賺回來,還有的剩。
當然,他這主意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如果真的說出去,恐怕就連白清都會呵斥。
武者大比這麼純粹光榮的事,怎麼能用錢來玷污呢!
雖然在陳安看來,這場大比從始至終沒有一點與純粹光榮沾邊。
遠處一片喊聲響起。
似乎有人已經在那里組織起賭局了,還有人一本正經的開始分析起這次參與大比的選手,試圖從中找出幾個黑馬,狠狠賺上一筆。
不巧的是,里面還有陳安的幾個熟人。
白常岳就是其中之一。
此刻的他正在那里兜售消息,向過往的路人兜售白家眾人的詳細情況。
他是白家人嘛,雖然不算核心,但對白家族人總比外人熟悉。
那些外來者不知他的底細,被他糊弄的一愣一愣,傻乎乎的從他手上買了消息。
陳安不由嘆了口氣。
和這樣的奸商攪合在一起,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從外圍走過,里面的場地就要嚴肅許多了。
四處擺著一張張椅子,里面大多坐著人。
在最前方,還有幾個身影一並坐著。
那是各大支脈的話事人,此刻正並排坐著。
白清正在其中。
陳安看了看,認出了其中好幾個人。
一個四十出頭左右,面貌威嚴,身軀雄壯的中年男子,名為白明維,是白常仁的父親,二房的話事人。
另一個看上去年紀已經很大,至少有六七十歲的老者,穿著一席灰色長衫,面容祥和。
這是白明離,乃是白芷蘭的爺爺,四房的話事人。
最後一個則是一名三十出頭的年輕男子。
男子穿著白淨,面容白皙陰柔,臉上掛著淡笑,在那里坐著。
這是五房的話事人,似乎叫做白常遠?
陳安心中閃過這念頭。
這三人,再加上白清所代表的三房,白家家主代表的主脈嫡系,便是白家全部的分支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陳安的目光,遠處,白常遠轉過身,視線落在了陳安身上。
那清冷中帶著些陰狠的視線落在陳安身上,頓時讓他心中凜然,連忙低下了頭。
「那便是你在鳳城那里收的手下?」
望著遠處的陳安,白常遠臉上露出冷笑︰「模樣看上去倒是不錯。」
「就是不知道手底下的功夫如何了。」
「並不如何,習武一年,也不過才能撂倒一位煉體圓滿的三河幫堂主而已。」
白清笑了笑,若有所指︰「這對兄長您來說,當然是不值一提咯。」
白常遠深深望了白清一眼︰「希望你之後還能笑的出來」
當初被陳安撂倒的那位三河幫堂主,正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