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王,又名程明,乃是先皇的第二子,也就是程正的二哥先皇還在的時候,程明還僅僅只是二皇子。
不過,這不是程正已經登基了麼。
在程正登基之後,按照慣例,先皇的皇子也通通該冊封,然後讓其離開盛京。
這一點上,程正的操作就顯得比較那啥了。
為了表示自己的大方,他將自己的兩個兄長通通封了王,其中大哥被冊封為遼王,二哥程明則被冊封為泰王。
當然,這僅僅只是光板王爺、
至于王爺應有的一切待遇,比方說封地,賞賜乃至于其他什麼的,除了少數之外通通沒有。
這就是個好看的名頭。
從這一點上來看,程正本質上還是比較摳的。
些名義上的東西他給的很大方,但實質性的東西卻給的很小氣,以至于周圍人都不由吐槽。
作為之前曾也程正爭奪太子之位的對象,這兩位縱使是封了王,也沒什麼好下場,平時都被困在自己的府邸上,被重重人馬看守著。
那看守毫不客氣的說,比盛京中的天牢還要更嚴除非一尊罡氣,不然尋常人想要從里面出來,難度是無法想象的。
對兩個奪位失敗的光板皇子而言,這等待遇原本已經足夠了,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結果沒想到,就算如此,竟然還是讓人跑了出來。
程正的酒立刻就清醒了,閑出中轉過了許多念頭。
他想到了很多東西。
誰在幫助泰王月兌困?
有人幫忙,這是毫無疑問的,不然僅憑著一完全失勢的泰王,有什麼本事在程正的眼皮子底下跑出去?
對方幫泰王月兌困的目的又是什麼能夠不動聲色的將人救出去,這不可能是一般人。
那他們將泰王帶走的目的又是什麼?
種種念頭纏繞在心中,讓程正不由皺起了眉頭。
「將劉國公算了面對這種局面,程正下意識想要將劉初叫來,結果喊到一半就停了下來。
劉初早被人帶下去休息了,現在多半醉的比他還要厲害,還能辦事啊。
「替朕將陳國公叫過來。」
腦子里轉了一圈,最後他思索片刻,才開口說道。
面的人點頭稱是,很快轉身下去了。
然後只是片刻,陳安的身影就出現在程正面前。
率可謂是杠杠的。
看著眼前身姿仍舊挺拔,神態自若,看上去絲毫沒有醉意的陳安,程正有些感慨。
果然啊,真到了關鍵時候,還是面前的陳安靠譜點。
喝酒果然誤事!
他幸虧陳安不知道這話,不然又該心里吐槽了讓喝酒的是你,說喝酒誤事的也是你,還有完沒完了?
當然,他心中肯定是不知道這些的,所以臉色仍舊很是平靜,見到程正之後只是略微躬身「陛下,有什麼事吩附?」
「長安,泰王那邊出事了。」
在場的都是自己人,程正也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開口吩咐︰「你立刻帶人封鎖城門,將泰王抓回來。」
「若有人膽敢阻攔,立刻格殺勿論!」
淡淡的話語中充斥著一股殺氣,看上去是真的動了殺意。
陳安頓了頓,隨後緩緩點頭︰「臣遵旨。」
此刻已是深夜。
盛京之中的城門按理說早已閉合。
四處都已經宵禁了。
過往的時候,盛京之內四處應當十分寂靜,除了少數地方之外基本沒什麼人煙才對沒有夜生活的時代,夜晚的城市基本都是如此。
但今夜,四處卻顯得如此不同尋常。
「救火!救火啊!」
「救命!」
盛京之內,好幾處街坊同時著火,四處到處都是呼救者。
這個問題很大。
盛京之內的屋舍大多是木質的,本就容易著火,偏偏一些平民就居住的區域為了節省地方,往往都住的比較擁擠。
時還好說,但此刻一旦著火,頓時就出了大問題。
此刻城內的守衛已經往救火了。
若是不出意外,這場火就算被救了下來,估計都要死上不少人。
嘩啦陣陣冰寒之氣彌漫四方,如無形的怒龍般吞噬一切。
四處一片片水被直接灑向半空,隨後令人驚悚的景象憑空出現。
陳安徒步在著火的屋舍間走過。
四處逼人的熱量洶涌而來,向著他逼近,但卻似乎造不成絲毫影響一般,根本無法阻擋陳安的前進。
他就這麼向前走著。
沿路走去,四處地面自動有結晶蔓延,冰霜籠罩一切,硬生生將火勢給擋了下來。
四處之人直接看呆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還有一些懂行的人,看著陳安的身影臉色復雜。
火災這事不算罕見,基本每隔幾年都有發生,經常能出現。
旦一尊罡氣親手動手,充當消防員,這事還真是罕見啊。
可能這盛京過去就沒見過這批百姓算是有福了。
沒有歸沒有,但效果也是真的好。
尊罡氣親自出手充當消費員,四處的火勢迅速被遏制住。
盡管還有大片地方沒有撲滅,但最危險恐怖的地方被控制之後剩下的那些自然也就不足為懼了。
陳安行走在這片區域,視線環繞四周。
硬!
一道身影瞬間出現在他面前,隨後被陳安迅速拍飛出去,直接打成重傷。
「果然是有人在蓄意防火。」
看著腳下出現的這人,陳安忍不住皺眉。
這場火災來的太過湊巧了些,剛好就發生在泰王失蹤的這個關口上,怎麼看也有點不太正常而從目前情況來看,這多半是有人蓄意而為,為的就是分散注意,將盛京之內的守衛都調動起來,制造機會。
這念頭著火不是什麼小事,一個不好損失會格外慘重。
一旦發生,整個盛京的守衛都必須調動起來。
「將人帶下去,好好審問。」
在四處走了一圈,望著腳下那人,陳安淡淡開口說道很快就有人上前,將這人帶下去了。
隨後的時間里,各處的消息紛紛匯聚而來。
「大人,北面三座城門都無異常!’
「西面兩座城門也無事!」
「東面的大門也還安穩!」
「那南面呢?」
陳安環繞四周,臉色冷峻︰「若我沒記錯,那里也有三座大門。」
「紋」
底下的人面面相覷,好一會後才有一個人硬著頭皮走了出來,開口說道︰「大人,南方的幾座大門相距實在太遠了,派過去探查的人,現在還有人沒有回來。
這是實話。
盛京身為大華之都,其佔地範圍很大為了方便進出,各處所設置的城門數量自然也多,想要在短時間內探查清楚是沒那麼容易的一時半會沒有人回來,是很合情理的事情。
但合情理歸合情理,卻有些不合時宜。
畢竟兵貴神速,等到那些過去探查的人回來了,指不定那群人早就跑出去了。
「使館那里查了麼?」
陳安繼續問︰「大宋派來的那些使節還在麼?」
「使館內都亮著燈,里面也不時有讀書聲傳來,想來是都在里面。」
有人開口回應道。
「讀書聲?」
陳安頓時皺眉,隨後猛地抬起頭︰「走,去南面大門!」
他沒有二話,直接帶著人走了,只留下其他人面面相靚,彼此看著彼此。
當然在人群中,還有少數幾人臉色微變,看著陳安離開的身影,滿臉都是不敢置信之色夜色深邃,外界月光照耀一片,像是給大地披上了一層銀色的裝扮。
官道外,一輛馬車行駛在路上,其中坐著幾個人。
程明一身素衣,臉色看上去有些疲憊,相對于過去來說,如今也顯得有些消瘦,看上去也有了不少磨煉。
上去在這大半年時間里,他也沒有少吃苦。
這是很自然的事,畢竟是程正過去的政敵嘛,得罪了當今的天子,還想要有什麼好果子吃?
能活著就不錯了。
所以縱使一身素衣,但能從盛京中掏出來,程明的臉色看上去當算不錯,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看著身前的老者︰「孤這一次能從盛京中離開,還要多虧劉老大人了。
泰王客氣了。」
坐在程明對面的不是別人,正是劉升。
看著眼前的程明,他臉上同樣帶著笑容︰「泰王殿下遭遇如此變故,我與陛下都是十分痛心,貴國此刻庸主當政,不過登基片刻,就令朝野下怨聲載道。」
「值此關鍵時刻,正需要泰王殿下您這樣賢王挺身而出,為國效力啊。」
「不然大華幾百年基業,怕不就要毀在庸君之手了。」
「先生客氣了。」
程明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孤哪里算得上什麼賢王啊,若非劉老先生您搭救,恐怕遲早都要困死于盛京之中。
「不過如先生您所說,而今庸君當道,百姓怨聲載道,為天下計,孤也唯有順應人心了」
他深深感慨道,看這樣子還真像是那麼一回事。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多愛民呢。
如果程正在這,現在多半就要好好跟他扯一扯了。
但劉升顯然是不會跟程明辯駁的。
他只會點頭贊同。
「不錯,天下大亂,正需要殿下這樣的賢王出世啊。」
他拱了拱手,認真說道︰「老朽乃至于整個大宋,都願意助殿下一臂之力。」
「劉老先牛放心。
星明也笑著保證道︰「寡人若是能奪取天下,正本溯源,登基為君,未來必世世代代與大宋修好,以結兩國之姻親。」
「哈哈哈,那就再好不過了。」
時之間,兩人一個敢說,一個摔場,馬車內的氛圍一時之間也顯得分外熱烈,看這樣子,似乎都恨不得快要拜把子了。
兩人之中,程明看上去心情還算不錯。
長期被困在府哪之中,一朝月兌困,讓他頓時有一種困龍月兌鎖的感覺,心中暢快無比,正想痛痛快快的做一番大事。
至于一旁的劉初嘛,就沒那麼樂觀了。
「方才那一把大火,應該多少能拖延些時間,但願不會踫上什麼人追過來。」
劉升望了望四周,開始催促起身前的車夫趕路。
「劉老先生你過濾了。
程明不由笑了笑︰「以老先生你帶來的人,不說他們能不能追上,就算能夠追上,又能如何?」
有楊公在此,縱使真有人敢追上來,也不過小事一樁罷了。」
程明笑著說道。
他是大華的皇子,在大華朝內待了這麼多年時間,對于整個大華上下的情況還能不了解?
整個大華之內,的確是有不少強大武者的,罡氣也不在少數。
但問題在于,這些人雖然是大華朝廷的人,但想要調動卻也沒那麼容易。
一些如同前代陳國公這樣被冊封為國公的罡氣,平時基本都在自己的府邸上閉關,不會在盛京中長留。
想要調動必須要天子親自下令,然後將旨意送過去才行,根本來不及的。
宗室之中的罡氣自然也有,但基本也有著各自的用途。
一位鎮守大華太祖的陵寢,非要事不能輕出,一位鎮守祖廟,同樣常年閉關還有一位在北方,協助抵御北方的魯國。
真正留守在盛京的宗室供奉只有兩位,而且還需要鎮守內廷,同樣輕易不會出現,
說句不好听的,程正剛剛登基,就這麼點時間,他能不能調動那兩位宗室也說不定呢,更別說其他的了。
畢竟在這世界,罡氣都是頂級人才,堪稱鎮國之器,縱使堂堂天子,也不是輕易就能驅使。
以程正顯得很放松,覺得多半沒人能追上來。
但劉升顯然沒有程正心中那麼輕松。
「大華天子身邊的其他人都沒什麼,唯獨他身旁的侍衛統領,那一任的陳國公英雄了得,是個麻煩.
劉升嘆了口氣,開口說道。
新任陳國公,陳長安?
程明頓時皺起了眉頭。
他被封鎖在府邸內大半年,對于外界的消息多少有些遲鈍了,盡管知道陳安成了新任的陳國公,但具體是怎麼回事,卻還是有些不太清楚。
說到底,這就是被關的久了,已經與社會有些月兌節了。
「說起來,殿下似乎曾招攬過那位陳國公,不知可否知曉那位陳國公的消息?」
劉升突然開口說道。
對于陳安的消息,他是很關注的畢竟這是一位如此年輕的罡氣,不論是從敵人還是其他什麼角度來說,都要盡可能了解才行。
當然,如果可以的話也想試著拉攏一二,看看能不能將這位陳國公從大華拉過來,讓其投靠大宋不管這事的概率有多低,但總該要試試。
萬一見鬼了呢?
然而,程明卻讓劉升失望了。
對于劉升的問題,他兩手一灘,兩眼茫然。
他能知道陳安什麼消息?
他對陳安的印象,還停留在過去的阿諛奉承之徒呢。
一方面被封鎖在府邸中,沒法接收消息,另一方面陳安自己也時刻保持低調,根本沒怎麼披露自身消息。
偽裝的實在太好。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指望程明知道什麼具體消息說句不好听的,他所知道的東西,恐怕還沒眼前的劉升多呢至少人家可是正經的大宋高官,看過關于陳安的消息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那位陳國公很重要麼?」
見劉升一再詢問,程明有些不解。
「自然。」
劉升點了點頭,正想開口解釋︰「那位陳國公…
補面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響,其中還伴隨著馬匹嘶鳴的聲音馬車硬生生停下了。
劉升頓時皺眉︰「怎麼回事?」
沒有絲毫猶豫,他立刻走出馬車。
隨後,他便不由一愣只見在前頭,狹長的官道上,赫然是多出了一個人。
更關鍵的是,這個人劉升還不陌生,甚至剛剛還在談論「陳國公!」
傅來陣陣驚呼幾個騎馬走在馬車旁的身影發出驚呼。uu看書
「看來老熟人們都在這啊」
前方,陳安的聲音傳了過來,此刻臉上不由露出詫異之色。
好家伙。
在他面前,趙俊,秦完這幾個之前與他切磋過的宋國天驕全部都在。
再仔細望去,劉升也從馬車里走了出來,站在了陳安面前「劉老大人,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望著從馬車中走出的劉升,陳安淡淡開口︰「可是我大華招待不周,以至于你們要連夜程回宋國,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貴國的招待自是豐盛,只是我們身上自有要事在身,因而只能失禮了。」
劉升笑著道︰「倒是陳國公,究竟是如何找到我們的?」
「我自認手腳做的很干淨,就算有人該追上來,也不這麼快才對,但卻還是被陳國公找到了。」
是啊,手腳做的可干淨了。
,他又是讓人在盛京中防火,轉移視線,又是讓人在南面幾座城門做了手腳,將來探查的人通通留住,讓人沒法判斷他們究競是從哪個城門中離縱使有人懷疑到他們身上,去了他們所居住是的使館,也只能發現留下偽裝的那些人。
中間幾個環節,但凡遲疑一下,耽擱一點時間,就休想追上他們。
但就是如此,竟然還是能被追上,倒真是劉升覺得疑惑。
「其實很簡單。」面對劉升疑惑,安淡淡開口說道︰「我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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