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在上元郡擴張的時候,陳安也沒閑著。
他在做什麼呢?
修行。
不錯,就是修行。
盡管修為已經達到了先天層次,但是不管怎麼說,修行還是不能放松的。
多年時間以來,修行已經成了陳安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已經磨滅不掉了。
再加上閑著也是閑著,與其待在那里浪費時間,倒不如好好修行,努力多攢點經驗。
畢竟現在他多修行一點時間,多進步一點,將來用源力提升的次數就能小上一些啊。
從側面來看,這就是省錢了。
實在不容易啊。
為了省這點錢,陳安也算是絞盡腦汁了。
當然,除了日常修行之外,陳安也在琢磨些其他玩意。
比如說修仙。
不錯,修仙。
白清現在就在修仙,而且沒了羅山女帝的阻礙之後,而今似乎已經步入正軌了。
她在入門之後,也就直接將法訣告知了陳安,讓他一塊幫忙參悟了。
當然,她給的是自己獲得的那門無名古經,不是羅山女帝所給與的經文。
真要是羅山女帝給的經文,那白清一方面不敢給,陳安一方面也不敢練啊。
所以她給的是自己修行的經文。
雖說在深奧程度上可能無法與羅山女帝所給的沒法比,但至少勝在安全可靠,修行起來可以放心。
這就是好事了。
從這點來說,白清還是要比梁瑤這位公主大方許多的。
自己手頭上唯一的一門經文,直接說給就給了,不帶一點猶豫的。
反觀是梁瑤這位長平公主,明明想拉攏陳安做事,但到現在連個毛都沒給。
她手頭上絕對有上好的修行經文,但到現在也沒有給陳安一份的意思。
當然她就算真給了,陳安敢不敢練還是另一回事。
這麼算下來還是白清給的放心點。
于是在白家積極擴張的這段時日,陳安也在積極修仙。
他是個武者沒錯,雖說已經在武者這條路上走出了很遠距離,但也不介意自己兼職一下。
畢竟修仙啊,這光听上去就要比習武高級許多。
不過讓人遺憾的事情再度發生了。
或許是而今的環境的確不適合修行,也可能陳安的資質沒有到白清那種地步。
總而言之,不論他怎麼修行,這一份經文就是沒有入門。
不錯,連入門都沒法做到。
講真,這還真是第一次。
在過去的時候,陳安也有過多次習武的經歷了,不論是多麼困難的武學,他可能練的很辛苦,但入門總是能做到的。
像是這一次一樣,連入門都不行的還真是第一次。
然後問題就來了。
陳安的升級模板想要加點開掛,必須要等到一門傳承入門才行。
然後現在,他連入門都入不了
換言之,他就算想開掛都沒法開。
這可就傻眼了。
不過陳安到底是陳安。
見自己獨自模索不成,他也沒怎麼猶豫,直接去找了白清,一點都沒有先天宗師的架子。
然後他再度被打擊到了。
「修行?」
面對著陳安,白清一臉的疑惑︰「挺簡單的啊。」
「感覺一點都不難」
感覺一點都不難
話音落下,像是一把利箭穿心,讓陳安的嘴角忍不住抽搐。
听听,你這說的是人話?
強忍著轉身就走的沖動,陳安微笑著說出了自己的問題。
白清茫然搖頭︰「你這問題,我從來沒踫上過。」
她給陳安的經文是絕對沒問題的,就是她自己修行的那一份。
但為什麼同樣的經文,她修行起來就沒有任何問題,整個過程流暢的很,陳安修行起來就這麼困難呢?
兩人都有些疑惑。
最後還是羅山女帝出面,給他們解答了困難。
「感覺困難才是正常的。」
羅山女帝開口說道︰「這片天地才剛剛復蘇,元氣沉寂,修行起來本就困難,縱使是注重自身的武者也頂多只能修行到先天,更別說是修行者了。」
「你能順利修行,是因為你的資質算是頂尖的,所以才能在天地的重重壓制下修行成功,但眼前這女圭女圭就不行了。」
一句話,環境不合適,資質不達標。
經文是沒問題的,但修行經文的人卻有問題。
陳安沉默以對。
這該死的資質啊。
他習武的時候受夠了這資質的苦,現在好不容易可以修仙了,結果發現竟然還要吃資質的苦頭。
這可真是
「年輕人不必氣餒」
似乎是察覺到陳安的失落,羅山女帝笑著開口道︰「這世上哪有什麼十全十美的事」
「于武途上資質頂尖的人,往往在仙途上的資質一般,反之也同樣。」
「就像是清兒這女圭女圭,盡管仙途之上的資質是頂尖的,但武途上的資質也只是中上而已,遠無法與你相比。」
「相對起來,你在武途上的資質是頂尖的,在仙途之上的資質一般,也就很正常了。」
她開口勸慰道,自認為說的是寬慰人的話。
然而這些話停在陳安二中,卻讓他覺得更難受了。
武途之上的資質頂尖?
如果真這樣就好哦。
我這明明是兩邊的資質都廢啊!
還有你管白清在武途上的資質叫中上?
那我這資質算什麼?
垃圾堆里的小垃圾嘛?
他心中有些難受,偏偏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在羅山女帝的眼中,白清在習武上的資質就是中上而已,陳安這種的才叫頂尖。
然而在事實上,陳安靠的並不是資質。
一遍打擊之後,陳安選擇了死心,默默退回了自己府邸,準備修養一段時日。
對于修仙的事,他也算暫時死心了。
沒辦法,硬性條件受限了,再怎麼努力也沒用。
不過還好。
之後若是能前往異域,在合適的環境里,他修行起來應該會簡單許多。
到那時候,他的修仙之路或許還有希望。
呃,至少能入門。
只要能入門,就能加點開掛。
到時候都是一樣的。
時間緩緩而過。
既然修仙不成,陳安也就死心,安心在自己的府邸中修養了。
兩個多月的時間眨眼過去。
不知不覺間,白家在上元郡內的聲勢愈發浩大了,而今幾乎要統一整個上元,將上元郡強行從大梁之內分割出去一般。
在事實上,白家的幾位長老還真有這樣的心思。
他們覺得,大梁而今已經失勢,各地叛軍四起,世家割地自處,顯然已經是衰亡之相。
既然如此,那以他們而今的實力,直接割據上元,自立一國,顯然也沒什麼問題。
屆時,白家可就由世家升級成皇族了。
這就是典型的飄了。
陳安適時的按住了他們的這種沖動,在關鍵時候投了反對票。
經驗告訴陳安,出頭的人死得快。
過往的經歷還告訴他,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爛船還有三斤釘呢。
大梁天子而今看上去的確失勢了,但問題在于,人家失勢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啊。
從過去到現在,大梁朝廷失勢已然有數十年了。
這麼長的時間,不知道遇上過多少事情,但大量朝廷卻仍然存在。
大梁天子至今仍然好好在那個位置上坐著。
這就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
大梁朝廷顯然還是有些底蘊在的,沒那麼好對付。
況且白家現在和一國也沒什麼區別。
就算真的建國,又能有多大改變?
好處沒有,壞處和隱患倒是能看見一堆。
這種事情,陳安是最不喜歡干的。
所以還是算了吧。
老老實實待著,這樣最好不過。
又一日清晨。
外面陽光正好。
外界一片明亮。
陳安在白清的府邸里,拿出了幾樣東西。
「這應該是靈石的精粹,價值不錯,不管用來煉器還是修行都是好東西,換到我們那時候,少說能換幾枚上品靈石吧。」
望著陳安手上的紅寶石,羅山女帝開口說道。
白清的庭院里,此刻詭異的一幕在這浮現。
庭院中央,一張碩大的木桌橫陳,上面擺著零零碎碎的東西。
這些東西模樣各不相同,有許多看上去都很奇怪,不過也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看上去年頭都挺久的,有許多一眼看上去就是古董。
這些都是陳安的收藏了。
在過去的時候,陳安在收集陰詭之物同時,也曾經順便收集過一些據說與仙人有關的東西。
因為仙人的時代早已過去,這些曾經與仙人有關的事物都已沉寂,看不出絲毫神異。
所以陳安也不知道這些究竟是真是假,只能將其收集到一邊,就當時收藏了。
日積月累下來,慢慢也積攢下一筆不小的數量。
現在全被他拉到羅山女帝的面前了。
羅山女帝是什麼人?
這是曾經修仙者中的強者,是縱使死去無數年,尸骨都成渣了之後還能奪舍重生的大佬。
對于這種修仙者中的大佬而言,什麼樣東西她沒見過?
所以對陳安來說,這就是個現成的鑒定師。
于是乎,趁著自己還在這里,他索性將自己的家當一塊拿過來了,給這位大佬鑒定鑒定。
這樣也好收拾行禮,將其中重要的東西帶走,免得麻煩。
他畢竟也沒有空間袋之類的玩意,東西都給用手提著的,如果帶的多了,恐怕當真會很麻煩。
所以鑒定還是有必要的。
而對于這場鑒定,羅山女帝也顯得興致勃勃。
畢竟她沉睡了太久太久,因為被困在白清身上的緣故,平時除了看風景之外也就只能和白清聊天了,同樣無聊的很。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個不錯的事,對她來說就當是消遣了。
既然她也願意配合,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于是乎這場鑒定持續了足足一個多時辰。
沒辦法,東西實在太多了。
足足一百多件呢。
而這一百多件收藏里,真正與仙人有關的東西還不到一成,有價值的更是少之又少。
最後不出所料的是,月兌穎而出的是三件收藏。
一枚紅寶石,這是當初宋子楊從一伙人手里奪走的,最後轉贈給了陳安。
按照羅山女帝所說,這應該是從靈石中萃取而出的精華,算是不錯的東西,不管是用來修行還是用來煉器都不錯。
價值在羅山女帝這位大佬的口中都算過得去,那想來應該是相當珍貴了。
一塊看上去十分古樸,已經有了很長念頭的玉佩,看似平平無奇,但按羅山女帝的話來說卻是別有乾坤,其中應該蘊藏著某種傳承,算是一種傳承之物。
按照羅山女帝所說,在過去修仙者鼎盛之時,有不少一脈單傳的小門小派都喜歡用這種傳承之物來進行傳承,將本門的法門之類傳給下一代。
眼前這個顯然就是這種玩意了。
這同樣是宋子楊留給陳安的,是當初宋子楊委托陳安,讓他照顧劉子琴時的報酬, 據說是宋子楊師傅留下的。
嗯,倒是很符合羅山女帝口中小門小派的定義。
這算是最有價值的兩樣東西,都是宋子楊留給陳安的。
這麼算算,這位還真是陳安的小福星,基本每次踫見都會給陳安留下些好東西。
就是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
陳安回想起宋子楊的模樣,不由有些可惜。
從心底來說,他覺得宋子楊這人其實還不錯,就是看上去命不太,每次見面不是被追殺,就是在被追殺的路上,而且總是一副心中有事的模樣。
一看就是個有故事的人。
過去的陳安沒能力幫他,倒是到了現在,以陳安而今的實力,想來是足夠幫他一把了。
但偏偏卻找不到他人。
這算是一件比較可惜的事。
除了宋子楊提供的兩樣東西外,還有一樣東西也有驚喜。
那是黃月璇留給陳安的金色古玉。
這是黃月璇當初離開之前,贈送給陳安的禮物,貌似同樣也有一定的來歷。
陳安過去只將其當做是尋常收藏,結果這一次鑒定,卻發現了問題。
「這應該是某個修行家族的信物。」
望著眼前這金色古玉,羅山女帝也有些不太確定︰「可以肯定的是,這應該是修行者煉制的,只是具體有什麼用途,這就不太清楚了。」
「可能單純只是用來辨別身份的信物,也可能有其他用途。」
換句話說,這是單純的信物,重要的是其作為信物的意義,而不是其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