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陳婉君的話語,四處的人不由將視線注視而來。
因為不單單是陳婉君,他們也同樣關注這個問題。
陳安與恆明真人的這一戰是勝是負,這對于他們而言同樣很重要。
恆明真人若是贏了,那自然一切好說。
按照恆明真人過往的作風來看,他多半不會對夏王城內的事務進行什麼干涉,仍然會回到此前的地方隱居。
畢竟在過去,恆明真人就是這麼干的,從年輕時代開始便是一人一劍。
之前原本還有個徒兒常遠,但現在也被陳安干掉了。
恆明真人若勝,其聲威固然會大盛,但卻並不會對四處的世家們造成什麼影響。
但若是陳安贏了,那可就不一樣了。
相對于恆明真人的垂垂老誒,陳安可是年輕的很。
這樣的一個人,會沒有絲毫野心?
這話若是說出去,他們自己恐怕都不會相信。
所以若陳安活著從這里走出去,那整個夏王城之內的格局,恐怕就又要變一變了。
而變化,也就意味著危險與機會。
在四處許多人的視線注視下,老城主卻搖了搖頭︰「不太好說啊。」
「按照這情況走下去,自然是那老家伙贏。」
他望著身前的擂台,感受著其上閃爍的劍光,不由開口說道︰「他的修為擺在那里,不論是什麼神通,面對那老家伙的天元道劍都是一劍的事情罷了,根本擋不住。」
「他現在可以拖住老家伙一時,但總有拖不下去的時候。」
「到了那時,情況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按您這麼說,這一戰必是恆明真人取勝了?」
听著老城主的話,一旁頓時有人迫不及待的開口,想要得知這個問題的答桉。
「你倒也不一定。」
面對這個問題,老城主卻是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如果是你們,在明知道自己沒法贏的情況下,還會走上這擂台,去與那老家伙交手麼?」
在場眾人一愣,隨後下意識開始搖頭。
當然也有人有不同意見,開口說道︰「萬一是他錯估了實力,沒能算準恆明真人的實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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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大輕狂,這種情況自然也是有的。」
老城主先是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但那孩子卻不像是這種人。」
「他敢走上擂台,多半是有著自己的倚仗。」
「且等著看吧。」
說到這里,他臉上露出微笑,繼續望向身前。
在場眾人也不再說話了,一同望向前方的擂台。
而在此刻,擂台之上的交鋒已經更進一步,更加激化了。
砰!
一道劍光閃爍四方,將一切術法盡數斬斷。
在這一劍之前,任憑你是什麼手段,又有多少特殊的力量,最後都是毫無用處的,只能用力的被驅散開。
「照這情況下去,這一戰已經可以不用打了。」
前方,一片塵埃中,恆明真人的身影再度出現,此刻渾身上下模樣雖然狼狽了些,但身軀卻仍舊挺拔,看上去沒有絲毫變化︰「若是還有什麼手段,就盡快施展吧。」
「不然之後在路上時,恐怕還會心有遺憾。」
「是嗎?」
陳安望著身前的恆明真人,隨後也點了點頭︰「的確。」
「看這樣子,尋常的手段的確對你無效。」
「那也只能這樣了。」
話音落下,四處傳來一陣陣聲響。
在整個秘境之中,這時候到處都是符文閃爍。
密密麻麻的符文沖天而起,在此刻陳安的神力牽引下直接爆發,匯聚在一處,隨後狠狠沖去。
砰!
強橫的力量直接爆發。
一把金色長刀斬落,裹挾著無盡塵埃之力向前沖去,像是要一刀將恆明真人給 開一般。
恐怖的氣息彌漫。
劍氣逸散而出。
面對這突然爆發的一擊,縱使是強悍如恆明真人也有些艱難,險些沒能招架住。
不過在關鍵時刻,他還是險險避開了這一擊,沒有被這一刀正面砍中。
「陣法?」
佇立原地,他臉上露出驚愕之色,第一次感到意外︰「什麼時候?」
「就在方才。」
陳安的聲音繼續響起。
伴隨著這聲音響徹,四處霧氣散開。
明明是極其空曠的地域,但卻詭異的有霧氣彌漫,直接將陳安的身形潛藏于其中,無法讓外界的人望見。
縱使是修士的元神也無法窺破其中的虛實,只能被動的招架。
而在那深沉的霧氣中,更有無數符文飛舞,向著前方沖去。
轟隆!
神力爆發的踫撞再度炸開。
恐怖的氣息逸散而出,將整片秘境都給覆蓋了。
下方,望著眼前這一幕景象,所有人都直接看待了。
「究竟是什麼時候」
「那擂台之上,為何會有法陣?」
四處的人為之而驚愕。
夏王城的擂台,這是在過去曾使用過許多次的東西。
在場眾人敢肯定,那上面絕對沒有這麼多法陣,縱使是有也早該被擂台之上存在的神力鎮壓,自動清除掉了。
所以這法陣,絕對不是擂台自帶,而且剛剛出現的。
四處眾人臉色驚愕。
唯有遠處的大長老心中一動,莫名回想起了此前的那幕景象。
在此前,他曾經在陳家府邸中設下埋伏,想要將陳安干掉。
但最終獲得的結果卻令人驚愕。
那府邸之上所布置的法陣壓根沒有起到任何效果,輕而易舉的就被陳安給避開了。
再聯想到眼前的場景,頓時讓大長老想到了一些東西。
難道
「那些法陣不是過去留下的」
最終,老城主開口了。
他望著身前的擂台,臉上也露出了驚嘆之色︰「這是那孩子用法力在其中刻畫,臨時布置的。」
什麼?
話音落下,四處的人頓時一驚。
臨時用法力布置法陣,這倒也不算奇怪。
但是想要在搏殺中布置下這重重法陣,而且發揮出如此效果,這又怎麼可能?
要知道,陳安的對手不是別人,而是實力強悍無比的恆明真人。
在恆明真人的面前布置法陣,借此來助自己對敵,這事情听上去就像是天方夜譚一般。
「的確」
一旁,有陣師出身的高手做出了肯定,此刻聲音都變得格外沙啞︰「這些法陣的確就是臨時布置的,那上面仍有法力殘留的痕跡」
「只是在這麼短的時間里,透過法力布置下如此多的法陣,這實在是實在是」
說到最後,這位陣師直接陷入了沉默之中,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
因為這其中的難度已經不是很大了,而且近乎不可能。
縱使是陣道之上的宗師想要做到這一點同樣格外艱難,更別說如同陳安一般隨意,看上去不費絲毫功夫一般了。
「忘了跟你說了。」
擂台上,陳安的聲音緩緩傳出,此刻聲音听上去仍然平靜,透著一股從容的意味︰「我除了在煉丹上有些造詣之外,在陣圖上也算有些造詣。」
「此時倒是獻丑的。」
你這叫有些造詣而已?
听著陳安的話語,在場眾人都有些無語。
如果可以,他們很想吐槽一下。
但是望著前方擂台上那密密麻麻的陣圖,他們心中就有一種無力的感覺。
這種感覺在此前兩人對決時就有了,但卻沒有任何時候有眼前這般強烈。
因為在擂台上,那其中擺著的任意一張陣圖,都可以輕易的重創金丹修士。
若是站在擂台上的人不是恆明真人,而是他們這些人,那恐怕戰斗早就結束了。
這還僅僅只是用法力臨時刻畫的版本。
要知道,陣圖這種東西,使用的材料越好,耗費的時間越長,所能夠發揮出來的威力就會越大。
此刻沒有材料,僅僅只是用法力臨時布置就能發揮出這種威力,那若是全力布置,所能夠發揮的威能又會有多強?
恐怕,會達到一種讓人窒息的地步吧?
陣道學到了這種程度,想要殺死一個金丹不過是抬抬手的事情罷了。
在外界高高在上的金丹,在眼前這兩人面前不比一條狗強上太多。
都不過是揮揮手的事情而已。
恐怖的殺機綻放。
隨著劍意沖天而起,一道陣圖直接破碎,綻放出的威能讓人倒吸一口涼氣。
直接還沒有等恆明真人松了口氣,又一道陣圖浮現,直接向著他所在的地方鎮壓而去。
這陣圖一層一層,像是沒有盡頭一般,破開一層之後還有其他陣圖。
縱使強如恆明真人,此刻也不由升起了一股無力感。
一股不祥的預感在他腦海中升起。
從方才到現在,陳安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一直潛藏在陣法之後。
他不覺得這是陳安為了避開他所以故意躲藏。
從陳安之前的作為來看,這種情況的可能很小。
但若是不是這種情況,那就只有另一種可能。
陳安此刻還在外面刻畫陣圖,而且準備搞一波大的,要將恆明真人直接鎮壓的那種。
心中閃過這個念頭,恆明真人便不由沖向前方,手中的動作變得更加迅速了。
他在爭取時間,要盡快在外界的陣圖刻畫完之前,將陳安給拿下。
若單純是個人的實力,恆明真人是不會懼怕的。
因為每一個層次所能發揮出的實力就擺在那里,不論如何都不可能超出那個限度太多。
但陣法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