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你當真要帶走冉秋念?」
柳雲瑤上前一步擋在李小姐的跟前,陰惻惻的說道。
齊若雲把冉秋念交給了自己,若是她沒有看住人,等到齊若雲回來之後,她根本沒有承擔齊若雲雷霆之怒的勇氣。
即便眼前之人是皇後娘娘的佷女,柳雲瑤也不能就這樣放任她把冉秋念帶走。
「柳姐姐,今日本就是你不對,我不能再幫著你助紂為虐下去,冉小姐我是一定要帶走的。不過你放心,看在我們姐妹一場的份上,這件事情我不會聲張,也會努力說服冉小姐不再計較。」
李小姐義正言辭的說完,便上前扶起了冉秋念,她看了一眼冉秋念腳踝上叮當作響的鐵鏈,轉頭對著自己帶來的人喊了一聲。
當下就有人上前,抽刀將冉秋念腳踝上的鐵鏈砍斷。雖然還留了一節鐵環在腳踝上,但是冉秋念已經可以自由走動了。
「多謝李小姐。」
冉秋念面色有些復雜的看著前來救走自己的李小姐,有些沒有想到。
「我們快走。」
李小姐拉住冉秋念的手,帶著她往外面走去。
「今天,我看你們誰敢離開?」
柳雲瑤沉著臉看著站在一處的冉秋念和李小姐,將齊若雲留下的人手全都聚集了起來,與李小姐帶來的那些人正正對上。
李小姐咬牙,拉住冉秋念的手臂不肯放開,直直的就往外面走去。
兩邊的人就這樣對上了,出乎冉秋念意料的是,李小姐帶來的這些人雖然不多,可是個個都是身手厲害的,與柳雲瑤這邊的護衛對上,竟然隱隱佔了上風。
兩人就在這些護衛的保護之下,從這座別院逃了出去。
李小姐一路緊緊拽著冉秋念的手臂不肯松開,若非是在逃命之中,冉秋念幾乎要有些抑制不住的皺起眉頭來,這李小姐的手勁也著實太大了些。
兩個姑娘就這樣手拉著手,跌跌撞撞的掏出了禁錮著冉秋念的那座別院,把柳雲瑤遠遠的拋在了身後。
走出了不知道多遠,後面的追兵還是沒有徹底甩月兌,而護在兩人身邊的護衛卻是越來越少了。
「李小姐,今日是我連累你了,你對我已經仁至義盡,我不該在拖累你。不如我們就在這里分開,讓這些護衛護著你趕緊離開。我從另一邊引開後面的追兵。」
冉秋念眼看著李小姐已經有些乏力,似乎很快就要跑不動了,便出聲提議起來。
誰知那李小姐倒是有情有義,雖然已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卻還是搖著頭,將冉秋念抓的更緊︰
「我們一起走。」
看著這副模樣的李小姐,冉秋念幾乎都要有些愧疚于當日自己對她的誤解了,可即便李小姐表露出這般情真意切的模樣,冉秋念心里某個地方卻已然無法全然相信她,反倒是隱隱有些不安。
「李小姐,我們兵分兩路,這樣才有更大的機會逃出去……」
冉秋念被李小姐抓著跑,反倒比她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浪費了更多的力氣,再加上她心里總有些不能完全相信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李小姐,于是她便再一次出聲提議道。
「冉小姐,我們向密林里躲去,夜深人靜,他們定然難以察覺。」
李小姐感受到冉秋念的堅定,忽然拽緊了冉秋念的手臂,把人拉著往另一處陰森森的密林里跑去。
冉秋念的腳步頓了一下,有些遲疑,誰知這李小姐看著弱不禁風,這會兒竟然還能爆發出這樣大的力氣來,硬生生把冉秋念給拖進了林子里。
這會兒,冉秋念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來,有些警惕的看向走在前方的李小姐。
不知何時起,他們身邊的那些護衛一個一個變少了,等到了密林深處,只剩下了李小姐和冉秋念兩人。
「李小姐,你究竟要把我帶去哪里。」
冉秋念立住腳步,干脆地冷聲問道。
「冉小姐,我這是再帶你逃命,你怎的這樣看我?我們快些走,到了前面的空地上,就能看到接應的馬車,我們坐馬車離開這里,很快就能夠逃出生天了。」
李小姐抓著冉秋念的手臂,側過頭來,對著她急聲說道。
可是冉秋念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甚至用力收回了自己的手臂,背在身後,一臉警惕的模樣,讓李小姐有些無奈。
「沒想到冉小姐竟然對我這麼不信任,真是讓人傷心。」
李小姐嘴上說著傷心的話,可是從她的語氣里,冉秋念只听到了惡意。她眉頭一皺,隱隱有些後悔起來。
若是方才她沒有被這李小姐騙過去,跟著她離開別院,只需要在等片刻,定能夠等來真正營救她的人,這一點,不知為何,冉秋念十分篤信。
落在柳雲瑤手上,有齊若雲壓在那里,就算會受點折騰,可她了解柳雲瑤,未必會在柳雲瑤的手上吃什麼虧;可是落到了這個不知根底的李小姐手里,冉秋念才是真的心中沒底。
「李小姐,我與你往日無怨,今日無仇,我可否知道,你究竟是為何要對我百般陷害?」
冉秋念後退了一步,面色難看的對上李小姐徹底卸去偽裝的笑臉。
「我們確實無冤無仇,只不過誰讓你佔盡了這麼多的好事,礙了我的眼,只是看著你,我就嫉妒的快要發瘋了。安姐姐許諾我,只要把你給毀了,讓你做不成七王妃,就能讓我以側室之位,取代那柳雲瑤嫁給小公爺。為了成人之美,冉小姐就多擔待一些。」
李小姐笑嘻嘻的看著臉色難看的冉秋念,滿眼嫉妒的看著她即便狼狽卻依然比自己不知好看多少倍的那張臉,對著後面的林子,拍了拍手。
冉秋念的眼神微動,看到在李小姐拍手之後,從後面鑽出來的那個衣衫襤褸的粗漢,她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深,只听那李小姐對著身後的粗漢啟唇說道︰
「她是你的了,老規矩,人隨你折騰,別死了就行。天明之後我來領人,對了,額外再加一條,那張臉不準留,給我用刀子劃花了。」
「這小娘子是如何惹了姑娘的眼?好好的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劃花了真是可惜了。」
那粗漢惋惜的看著冉秋念的臉,那油膩渾濁的眼神讓冉秋念厭惡至極。
「多余的話不要問,你也不是頭一回做我的生意,應該知道我的規矩,多嘴的人,向來活不久,你只管拿錢辦事。」
李小姐冷眼掃了那粗漢一眼,又嫉妒的看了一眼冉秋念的那張臉,轉身離開了這里。
冉秋念看著這形容猥瑣的粗漢,後退了幾步,轉身向著密林深處跑去,可是方才在逃命的路上被李小姐拽著耗費了太多的力氣,比之這等候多時又有備而來的粗漢自然是不及的。
冉秋念跑出去不過幾步,就被人從後面撲倒在地。
「小娘子,我勸你還是認命吧,得罪了那位姑娘,也是你倒霉。以往那幾個小娘子哪一個不比你掙扎的厲害,最後還不是要乖乖認命?我勸你還是少費力氣,閉上眼楮受著就是,免得還要遭受皮肉之苦。」
那粗漢的言語下流,眼神放肆,將冉秋念撲倒在地之後,便要去拉扯冉秋念的衣衫。听他嘴里說的這些渾話,竟似乎不是頭一次做這樣的事情。
冉秋念咬牙暗罵自己先前的愚蠢,菡珊姐姐特意囑咐了自己的那些話,她竟然全都給忘在了腦後。
听這粗漢嘴里說的這些話,想必就是他先前和那李小姐串通,接連害了好幾位無辜的姑娘。
冉秋念一邊後悔自己輕信李小姐導致如今陷入這般局面,一邊蜷起手指,狠狠在身後那人的臉上抓了下去。
「哎喲!」
那人一時不查,被冉秋念的指甲鬧出了三道血印子,頓時疼的叫了一聲,這點疼痛,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凶性,他抽出腰帶,三兩下就把冉秋念的手臂給緊緊綁了起來。
接著他便一邊不干不淨的罵著,一邊站起身來,月兌自己身上的衣裳。
冉秋念死死的咬住下唇,等待著藥效發揮的那一刻到來。那粗漢月兌去身上的衣物,又要去拉扯冉秋念身上的。
冉秋念緊閉雙眼,拼命掙扎,心中幾乎有些絕望了,可是下一刻,那粗漢便抽搐了一下,直挺挺的栽倒了下去。
藥效終于發揮了功效。冉秋念驀地睜開了眼楮,幾乎是逃出生天一般,她顧不得嫌棄,三兩下咬上自己手腕上綁住的腰帶,把被纏住的一雙手放了出來。
她狠狠的喘著粗氣,幾乎是手腳發軟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嫌惡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抽搐著不能動彈的粗漢。
若非是她現在手里沒有合適的利器,冉秋念恨不得手刃這婬賊,才能解她心頭郁氣。
剛走開兩步,冉秋念就瞥到那粗漢丟在地上的一堆衣服里銀光閃過,她想起李小姐命令他毀去自己容貌的那番話,便又忍著惡心,將那衣裳翻開,果然找到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冉秋念拿起匕首,轉頭便對上了那粗漢求饒的目光,她冷笑一聲,毫不手軟的提著匕首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