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擦擦看吧!」
黃海看著切開的毛料也是有些猶豫,過了幾秒鐘,這才輕聲說了一句。
陸老板沒有說話,把一旁的砂輪架了過來,重新幫黃海固定好了毛料。
這會周圍圍觀的人已經有了好幾十,解石的時候就是這樣,一開始的人不多,只要開始解了,就肯定會有人過來看。
如果解漲了,或者大漲,那看的人更多,每個人都喜歡那種解漲的刺激。
擦石,是通過砂輪打磨的形勢把毛料磨開,這也是解石方式的一種,這比直接切要慢一些,好處是可以更大的保護里面的翡翠,減少浪費。
黃海那一刀,切的是毛料邊緣位置,切下來的也就是皮殼,這個位置出現白霧層,下面出好翡翠的可能姓很大。
「哥們,我感覺,這霧層不會太厚,這人先擦是穩妥的表現,你看著吧,馬上就能出綠!」
張陽身邊的年輕人,正興致高昂的在那給他介紹著。
張陽隨手拉的這個人,沒想到是一個很健談的人,不僅把張陽主動問的問題都解釋了,還說了很多張陽沒問到的問題。
「我相信你的判斷,馬上就能出綠!」張陽咧嘴笑了笑,他的話讓那年輕人更加的興奮。
「相信我就對了,別看咱年紀不大,我玩這個已經有三年了,買的毛料沒有三萬也有兩萬,這些年打工的錢,全都買了這些!」
年輕人興致變的更高,還在給張陽說著,他都買過什麼樣的毛料。
張陽听他在那說,自己沒有說話,有了張陽這樣一個听眾,他說的也更有勁,像張陽大倒苦水,有什麼毛料他不該解垮的,又錯過了什麼能大漲的毛料,自己沒買,別人一買結果大漲了。
听他說了那麼多,張陽也算是徹底明白了。
這個年輕人這幾年買的確實不少,就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沒有三萬也有兩萬,可惜漲的並不多,嚴格來說算是都賠了。
他的手上至今還有一批翡翠原料,都是種色不是太好,價值不高的普通原料,他平時買的大都是很便宜的那種,能解出來的自然不是什麼多好的翡翠。
很多時候,解開了就是磚頭,那樣的是賠的最徹底。
所謂磚頭,就是里面什麼都沒有,只是一塊石頭,一點翡翠都沒有,自然一點價值都不會有。
「有綠,出綠了!」
有人突然叫了一聲,正在那仔細擦石的黃海也停了一下,陸老板慌忙洗淨窗面,果然,在陸老板擦過的地方,現出一抹淡淡的綠色。
「有綠,漲了啊,恭喜你黃總!」
「謝謝,謝謝!」
陸老板給黃海祝賀著,黃海自己的臉上也堆滿了笑容,出綠意味著毛料又漲了,漲了就等于賺錢,對賺錢恐怕沒人會不高興。
「行啊,你真說準了,這麼快就出綠了!」
張陽回過頭,對著那年輕人笑了笑,年輕人的臉上露出股得意來,繼續說道︰「那是當然,我親手解過的毛料不知道有多少,見過的更多,只要我看過的毛料,基本都能判斷個大概來,我就是這里一神眼!」
年輕人說著,又抬頭往里面看了看。
他現在確實挺興奮的,只是判斷正確,就好像解石的人是他一般,他也解漲了。
周圍的其他人也都在議論著,猜測里面會是什麼綠,又會是什麼樣的翡翠。
「對,你就是一神眼!」
張陽笑呵呵的應了一聲,他沒打擊這年輕人的積極姓。
其實張陽早就听出來了,這年輕人玩賭石是輸多贏少,空有嘴皮子功夫。
這樣的人在各行各業都不少見,很多人嘴巴說的好,做起來卻不行,不過這年輕人畢竟給張陽解釋了很多,也介紹了很多東西,人家是在幫自己,投桃報李張陽還是知道的,自然說些他喜歡听的話。
果然,張讓的話讓他的眉眼都笑開了,繼續在那給張陽介紹著,好像他就是一賭石大師似的。
「瓜皮綠,是瓜皮綠!」
又有人叫了起來,正在給張陽說話的年輕人馬上停了下來,往里面湊著看。
黃海已經擦下來一片的毛料,把外面的霧層擦掉了不少,讓大家已經能看出里面的翡翠來了。
有人一叫,他又停了下來,陸老板則幫著他清洗著窗面。
「瓜皮綠的綠色不勻正,而且綠色中還帶著點青色,透明度也不高,你看眼前這塊,是不是這樣,這就是瓜皮綠!」
年輕人看了一眼,又給旁邊的張陽解釋著。
有他在,張陽知道了很多基本的東西,他也算是幫張陽掃盲科普,讓張陽了解到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東西。
張陽以前行醫,和賭石接觸不多,也只是知道賭石很瘋狂,卻不知道這里面有那麼多的門道。
「對,就是這樣,這塊毛料怎麼樣,漲的好嗎?」
張陽點了下頭,听他說了這麼多,讓東西張陽也懂了不少,直接能問到點子上了。
年輕人想了,這才點頭說道︰「還行,瓜皮綠不是特別好,但也不差,目前看種也差不了哪去,他這塊應該不會賠錢!」
不賠錢,那就行了。
張陽也不希望黃海上來就賠錢,怎麼說黃海也是自己人,他們一起來的這。
「對了,我也買了一塊,你幫我看看好嗎?」
張陽心里微微一動,指了指自己腳下的那塊毛料,對那年輕人說了一句。
「這是你的?行,我來給你看看!」
年輕人輕聲的說著,說完低子自己抱起了毛料。
其實這塊他早就看到了,也知道這塊毛料屬于張陽,只是張陽沒說,他自己沒好意思提。
也可以說,他早就等著張陽來問了,這樣他就可以好好的點評一番,顯示出自己高超的水平,讓張陽更加的佩服他。
「你這塊,塊頭還算可以,不過表現不是太好……」
很快,年輕人就在那講了起來,他講了很多,總結的話卻很簡單,意思就是不看好張陽的這塊毛料,垮的可能姓很高。
「金絲鐘,又漲了,黃總,恭喜啊!」
他這邊說著,那邊陸老板也叫了一聲,黃海那塊毛料的整個窗面徹底的擦干淨了,也讓大家看出窗面後的翡翠。
金絲鐘,瓜皮綠,那給張陽講解的年輕人,馬上停下來,羨慕的往里面看著。
漲,這是肯定的漲,黃海臉上已經笑的快看不出眼楮,第一塊剛開始解就解漲了,恐怕沒人會不高興。
「金絲鐘,瓜皮綠,他這塊能漲多少?」
張陽也湊了過來,別的他不知道,可這種色之類最基本的東西還是了解一些,他上輩子帶的都是成品的翡翠。
對翡翠的價格,也有那麼一定的了解,只是沒直接去接觸過原料。
「大漲啊,我不知道他這塊多少錢買的,就現在,這塊料最少也值五六萬了!」
金絲鐘,瓜皮綠,這樣的表現不算差,很多地方都需要這樣的翡翠原料。
這幾年翡翠上升趨勢是一片大好,各地的翡翠的價格都有所上漲,很多人也都看好這一行業,另外有錢人多了,也帶動了消費市場的增加,提升了翡翠的價格。
「我知道,這是兩萬六買下的,現在已經賺一倍了!」
張陽默默點了下頭,兩萬六買的,沒一會就變成了五六萬,這個增值的速度確實相當的快。
難怪會有那麼多人痴迷賭石,靠著賭石一夜暴富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張陽更清楚,賭輸的,甚至賭親家當場的人更多,一夜暴富的只是少數。
「老板,我出五萬買你這塊,怎麼樣?」
「五萬有點少,怎麼也得五萬五,這麼大的窗面,做鐲子絕對沒問題!」
「我出五萬五!」
周圍很快有人出價去收購黃海那剛切開的毛料,他們的出價行為也讓張陽有些驚奇。
最後還是他身邊那年輕人給他做了解釋。
賭石毛料不解到最後什麼都有可能發生,前面賭漲了,後面也可能會變垮,所以在解石的過程中,如果感覺把握不大,可以把毛料轉出去。
轉出的毛料,要看解出的效果來定價,誰接就等于接受了之前的風險,他如果能接續解漲,那就是賺錢,如果垮了,就是賠。
所以才會有人在解到一半的時候來出價,出價的人也大都是看好這塊買料,願意來承擔接下來的風險。
「原來我也解出過一次金絲鐘,有人都給開到十萬了,我沒賣,結果最後垮了,賣了五千塊錢!」
年輕人又說了一句,說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很明顯的懊惱。
十萬,在這個時代不是小數目,哪怕是滬海,十萬都能讓他買一套小房子了。
可惜他沒賣,最終一垮,整塊毛料價值速跌,十萬變五千,這年輕人當場差點沒吐血,這件事也成為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
「不賣,不賣,我自己解開,我有用!」
另一邊,黃海在不斷的搖著頭,擺著手,他這次來玩,就有找出快合適的翡翠原料自己回去加工為成品,然後當做壽禮送給自己的老師。
現在他這塊料不小,如果里面翡翠多的話,都能做一個擺件,雖然種水沒達到他的預期,但至少也算是個預備。
這會,他還真沒打算去賣這半賭毛料。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