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的話一出,氣氛頓時安靜了下來。
柳依依放下碗筷瞪了一眼男子冷哼道︰「哼,幾時這黃山腳下也有人敢如此放肆了,不怕被人割了舌頭嘛!」。
那男子听到柳依依之言卻是不怒,反倒與周邊幾人對視一眼頓時哄笑一片,倒讓柳依依驚異萬分。
「我說小美人,你是從哪個地方來的,怎麼游山玩水之前也不打听打听行情呢?你是覺得黃山有什麼依仗能割了我的舌頭嘛」那漢子取笑道。
「你若不是無知,應該知道我話里意思,黃山有誰應當不用我說吧」柳依依冷冷說道。
「呵呵,我知道,你說的是柳家嘛,要說沒來黃山之前啊我還真挺怕他們的,來了之後才發覺都是一幫慫人嘛,都是些沒卵的家伙只會窩里斗罷了」男子聞言繼續取笑道。
「放肆!」。
柳依依嗔怒一聲,倏忽之間只見一道道寒光乍現,那幾名大漢還沒看清來路,就只覺得臉頰上火辣辣地一痛,伸手一模卻發現眾人臉上不知怎麼都多了一道傷痕。
「你你是柳家的人?」那漢子驚呼道。
「口無遮攔!這次只是提醒你們,下次可就不止是劃破臉這麼簡單,說割了你們舌頭就割了你們舌頭!」柳依依涉及柳家尊嚴之事終于顯露出名門大戶的威嚴來了。
那名漢子看著柳依依身邊聚攏起來的「飛花」眯了眯眼,忽然一怔道︰「你是柳依依?」。
「是又如何?」。
「果真是你」那漢子聞言眼神嘟嚕一轉道︰「今天的事是我們有錯在先,先行告辭,打擾姑娘了」,說完就給了身邊幾人一個眼色打算離去了。
「不對勁,大哥別讓他們離開」陳慶之一直觀察著對面,此時覺得事有蹊蹺連忙叮囑著耿壯。
耿壯聞言應了一聲,對著幾名大漢喝道︰「留下來喝口酒!」。
說完耿壯身形暴起,那幾名漢子臉色大變自然看出耿壯出手時的不凡,連忙圍在一起拿起兵器抵擋,卻不料耿壯的速度遠比他們想象的快了許多。
只見耿壯一拳轟出,清喝一聲「山崩!」。
這是劈空掌里的一招,劈空掌包含拳法和掌法,其理亦是相通。
那漢子忙抬起一把鋼刀擋在身前,頃刻間去耿壯的拳頭撞在一起發出一聲清脆的巨響。
一陣 里啪啦的響聲後,漢子被耿壯一拳轟出數丈砸在牆上,那把鋼刀甚至都被砸的變了形。
天生神力加上最為剛猛的拳法,耿壯如今的實力今非昔比了。
剩下的幾名漢子見狀一個個嚇得臉色蒼白,他們本就是以那漢子為首,可如今他還不是耿壯的一合之敵,更何況他們呢?
「願意坐在說話的,我們就不動手怎麼樣?」陳慶之的聲音從後邊傳來。
那名被轟到牆壁上的漢子蹣跚著爬起來,一臉的驚慌暗道一聲‘踢到鐵板了今天’,可技不如人他也無可奈何,便只能點頭走了過來。
「二哥?為何要留下他們?」柳依依小聲問道。
「他剛才的額眼神明顯是想趕緊離去,而且是他一听到你的身份之後的反應,我猜他肯定是要去通風報信的,就是不知道去給誰通風報信了」陳慶之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柳依依聞言思忖了幾分,他們這一路都是被通緝過來的,想來三大派的通緝令發到黃山附近也不是不可能,說不好此人就是在這里截殺眾人的,更何況江湖傳言自己可是被陳慶之擄走的,說不好柳家也正在抓陳慶之呢。
想到這柳依依定下心思對那漢子道︰「我不論你們听到什麼消息,那都是空穴來風不可當真的,二哥陳少俠他們並非加害我,此事我會上山去親自說明,到時候他們都是我柳家的座上賓,所以奉勸你們不要在造謠生事」。
那漢子聞言卻是一怔,微微皺眉與身後幾人對視一眼隨後道︰「啊好好」。
陳慶之看在眼里心中又覺得此人神情不對,轉念一番思索後突然問道︰「我問你,你剛才說你到了黃山發現柳家都是慫貨什麼意思?你們去過柳家怎敢如此說話,你們到底是何門何派?」。
那漢子支支吾吾道︰「我們我們都是路過的」。
「還跟我裝蒜,也罷你們不說我覺得有人應該知道」陳慶之說著走到另一旁嚇得瑟瑟發抖的店家旁問道︰「店家你可知道他們是何人?你告訴我我讓他把酒錢還給你」。
店家聞言猶豫不決卻是一言不發,陳慶之明白過來他們定然是怕這些人回頭報復他們,于是陳慶之繼續道︰「你也看到了店家,我們這幾個人也都是江湖弟子,那邊的姑娘就是柳家的大小姐,我們都是柳家的朋友,你不相信我們總會相信柳家的吧」。
那店家听到柳依依身份後頓時眼神一變,連忙起來看向柳依依問道︰「你真是柳家大小姐?」。
「沒錯店家,我就是柳依依如假包換,我常年在山上不多下來走動,但我十歲那年在你店里吃過一次臭鱖魚的,當時我和爺爺還夸您的魚做的黃山第一呢」柳依依聞言便說道。
「對對,沒錯,我想起來了,是你,真的是你啊,大小姐!」那店家喜道趕忙上前對著柳依依作了一揖,隨後又忘了一眼那幾名灰衣漢子連忙道︰「大小姐,你快快離開吧,柳家現在有難,你在這里很不安全啊!」。
此話一出柳依依頓時神色一變,眾人也是一驚,這黃山柳家屹立江湖多年,誰有這麼大膽子又有這麼大能力讓柳家遇難呢?
「店家你此話何意?還請說清楚些」柳依依起身連忙追問道。
「哎,具體上面發生什麼我也說不上,但我就知道現在柳家肯定是出事了,因為他們幾個都是白龍寨的惡人啊,你想想以前白龍寨的人哪敢來黃山大搖大擺呢?但是半月前就有一大批白龍寨的人到了黃山而且還留在了山里,從那以後就不見柳家弟子走動了,這周圍的人都人心惶惶都不敢過來呢」店家一五一十說道。
「怪不得這麼好的天氣沒人登山游覽,也怪不得這些人竟然敢在黃山如此放肆」陳慶之聞言疑惑道︰「白龍寨?就是那個號稱「水上第一幫」的門派吧,他們不也是八大門派之一,難不成和柳家有什麼不對付的?」。
「二哥你有所不知,這白龍寨盤踞淮河一帶,雖說是八大門派但其實與怒江盟沒什麼區別,而且白龍寨是光明正大歸順了北魏胡人的,不僅幫著韃子訓練水軍而且經常侵擾中原百姓,爺爺一直看不慣他們,所以我柳家弟子多年來和他們一直是死對頭,他們怎麼可能光明正大來黃山地界的?難不成爺爺!」柳依依思忖著說著忽然失聲驚呼起來。
柳依依驚慌失措就要往外奔去,陳慶之連忙攔下道︰「此時蹊蹺,對方定然有陰謀,咱們不能打草驚蛇先問清楚再說,三妹相信我」。
柳依依此時心中擔憂柳破了情況,一想到有可能發生的事情是心慌不已忍不住眼圈漸漸紅了起來,好在陳慶之用力抓住她的手給了她一絲安定,這才平復心情鎮定下來。
「我問你,白龍寨怎麼來的黃山,柳家到底發生了什麼?」陳慶之轉頭問道。
「我我不知道啊」那漢子想了想嘟囔道。
「不見棺材不落淚!」陳慶之怒道, 當一聲拔出長劍只見唰的一聲,那漢子的耳朵竟然被他割了下來,頓時疼的那人哀嚎起來,冷汗直流。
「我再問一次,要不說就要你的腦袋!」陳慶之不願意浪費口水當即冷冷道。
「我說,我說!」漢子慌張地爬起來捂住耳朵顫巍巍說道︰「是是柳家二長老柳天豪與我們白龍寨結盟,打算謀取柳家家主之位的,共同瓜分中原勢力的!」。
一言出滿堂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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