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系列的動作很慢,前後三十秒,帶有強烈的挑釁意味,卻沒有等來利弗德的搶攻。
是的,利弗德這種聰明到頂的老家伙,怎麼可能輕易被激怒?不但沒有被激怒,反而覺得,這尊看起來比較縴細的機甲,有一種沉靜得可怕的氣勢。
難道,馮星辰也有資格搞到墜星級機甲?
不錯,聖宗大帝國科技完美,進化到十一級的半生物機甲,絕不是小數目,于是,被賦予了「墜星」之名。
所謂的「墜星」,並不是指進化到十一級後,可以打落星球,而是以一種蘊含龐大能量的奇特晶體,也就是「墜星晶」為替代品,助機甲一舉突破。
你沒有看錯,以十級文明掌握的超強科技,完全可以人工打造出酷似神座的特殊炮火,加載到機甲上面。這東西已經不叫「神座」,而是「潳座」!
潳,音譯字,聖炎大帝國語系里,此發音代表神靈手中的武器。
由此看來,以「潳座」命名,是指僅次于神座的高等級多功能火力平台。
也就是說,即便是達金薇超河系富庶無雙,三大十級文明的頂尖人物還是舍不得用神力結晶催化機甲,不得不采用其他手段。
當然,打造出潳座,並不代表可以加載到任何機甲上面。
事實上,潳座消耗的能量極其巨大,恐怕,一尊擴展到二十米長度的潳座,得用戰神級探險船的動力爐核心,才能驅動。
這就要求機甲具有堪比戰神級探險船的強大「心髒」。
這種前提下,即便動用墜星晶擴容的機甲動力爐,也是很難加載三尊以上的潳座。同時,打造潳座的資源極其稀有,不具備十級文明高等貴族以上的身份,不可能得到裝備的資格。
(墜星級機甲隱藏的無奈和科技妥協很多,這里不再贅述了。)
說遠了,回到正題。
利弗德深吸一口氣,越發小心,傳出思感,十二台機甲很快匯聚起來,隨後,又點亮了156顆圓點,將他最強的領域緩緩釋放出來。
看得出來,他也是想搞一些大動作了。
馮星辰並不知道這些極少數人方能掌握的秘辛,他還有點擔心,利弗德隱藏了機甲部分實力。
于是,他沒有猶豫,一次釋放出四尊神座,懸停于身子四個方向。
「怎麼可能?四尊潳座!」看到這一切,利弗德心髒的跳動頻率增加了一些,很久沒有出現的緊張感,再次出現。
他打開了機甲揚聲器,厲聲道︰「小子,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打造機甲動力爐的,但我知道一點,只要你今天不死,將是本家族最大的威脅!既然如此,你今天必死!哪怕,賭上本聖的生命,絕不放過你!」
馮星辰同樣打開擴音器,懶洋洋地道︰「用語言,顯然殺不死我,建議你,趕緊拿出一點真本事來!」
對馮星辰囂張的語言,利弗德忽然有點生氣了。
他指揮艦隊馳騁宇宙的時候,別說你小子,就是你爺爺的爺爺都在娘胎呢!什麼時候輪到你在這里撒野?
利弗德冷笑一聲,最強偽聖域延伸出去,狠狠地罩向馮星辰。
但馮星辰早先吃了個悶虧,丟掉一台半生物機甲,怎麼可能再去硬抗?內勁流轉,輕輕地閃爍出去。而四尊神座猛烈地旋轉起來,沖著利弗德丟出密集炮光,竟然沖開他的偽聖域,直往深處挺進。
「媽的!這是什麼炮?」利弗德狠狠地嚇了一跳,以他掌握的知識體系,當然看得出來,這個炮,可比他的潳座,最少強大三到四倍。
驚訝之余,他一面飛退,一面雙手舉起來,準備再度釋放偽聖域。
然而,他剛剛退後幾十米,忽然覺得,機甲的腳被什麼東西纏住,往後面使勁一拖,他站立不住,趔趄了兩步。
就是這兩步,讓他意識到了生命危機,因為,一些看不見的絲帶急速伸展,似乎要將他纏繞中間的樣子。
他嚇得要死,那些看不見的絲帶,居然勒得十一級機甲的護罩直線下降,他預計,最多兩秒,護罩崩潰,再是兩秒,強大的機甲會被攪得粉碎。
這一刻,他根本來不及釋放偽聖域了,一次瞬移,傳送出去千余米,集中精神力,籠罩著他的墜星級機甲,想搞明白是什麼東西這麼厲害。
他沒有失望,反饋到第七感的東西,竟然是一頭近700米寬闊的「毛線團」。
「成年體線性生命?怎麼可能?」他愣住了,完全不知道這玩意是本身就在這顆星球上,還是馮星辰釋放出來的。
如果說,這顆星球上就是人家線性生命的窩子,那還比較容易接受一些。
如果,是馮星辰釋放出來的戰寵,那就麻煩了。
他不該發愣,這樣的戰場,發愣意味著死!
是的,馮星辰絕不可能讓這樣的機會從手邊溜走,四尊神座撲閃著極度寒心的死亡光芒,只在剎那間,敲開了外骨骼甲片,又將他下半身硬生生地蒸發掉。
但他沒有來得及倒地,線性生命已經閃電般伸出幾根光絲,將他捆綁著,拉扯到了馮星辰面前。
就憑線性生命的這個動作,他知道了,馮星辰真的可以控制這種近乎無敵的大家伙。
唉,看來,敗得不冤!
他被光絲懸空吊在那里,鮮血一直淅淅瀝瀝往下淌,卻沒有立即死亡,但是,從那逐漸渙散的目光上面,誰都可以看出,最多還有幾分鐘時間了。
「!」生物機甲打開駕駛艙,露出馮星辰年輕得過分的身影。
「馮星辰……請告訴我,你的機甲……是如何進化出來的?」利弗德斷斷續續地問道。
馮星辰很想拿出冷漠無情的一面,直接無視老家伙的問話,但是,當看到這位將死的絕聖眼底流露出的深深渴望,還是回答道︰「當然是用神格!」
「怎麼可能?以機甲融合神格,絕對爆炸!我已是將死之人,你還想騙我嗎?」
「唉!」馮星辰長嘆一口氣,沒有再去解釋,而是微微地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