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賓邀請羅天和舒雅到餐廳用餐,席間魯尼、魯比和魯賓的妻子琴也在旁作陪。
餐桌上菜肴異常豐盛,魯賓拿出珍藏了二十年的葡萄酒招待羅天和舒雅。吃飯時,羅天和魯尼、魯比談論起比賽時的趣事,魯賓夫婦在旁听得津津有味。
「其實這次比賽魯尼和魯比主要就輸在裝備落後上,當然這也是天王星城的法律要求,只能使用冷兵器。而摘星大賽並不限制武器的使用,所以這些年我們的選手往往在第一輪就被淘汰了。為了魯尼能取得好成績,這次比賽我會給他裝備一些熱武器,這樣他通過首輪的機會就大大增加了。」羅天說這些是想刺探魯賓對使用熱武器的看法。
魯賓跟羅天對飲了一杯,說道︰「你們的比賽我也看了幾場,確實很精彩,打斗異常激烈。王子和皇帝的想法很好,希望借助摘星大賽來展示我天王星城的實力。不過說實話,如果不打破星城公約中對我們武器的限制,單憑摘星大賽,很難徹底轉變軍隊的實力。」
「那我們就獨立發展新型科技武器,正好在摘星大賽里可以跟其他星城交流交流,看看效果如何。」羅天說道。
魯賓並沒有接茬,倒是問起舒雅一些個人情況,期間還給她夾了幾次菜。
羅天看出魯賓無意在公開場合下談論公事,便也住了口。用餐完畢,琴吩咐僕人上一些水果甜點,魯尼倒是忙前忙後,對舒雅格外殷勤。
魯賓忽然說道︰「王子,有沒有興趣看看我們家族的寒鐵?」
羅天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那真是太榮幸了,可以讓我一飽眼福。」
魯賓帶羅天七拐八繞,進了一間密室,這里擺放的是各式各樣的冷兵器。每一樣都非常精致,讓人難忘。
「這是青龍偃月刀,還有方天畫戟,真是古董啊!」羅天感嘆道。
「王子竟然認識這些,不簡單啊!不瞞你,收集各式古兵器是我們家族的傳統,像這樣的兵器室這宮里不下十個。」魯賓說道。
「我踫巧鑽研過一些歷史,尤其對兵器感興趣,所以看了很多這方面的書。就拿這青龍偃月刀來說,那可是古中國三國時代戰神關羽的兵器,距今差不多有三千年了吧。」羅天捧起偃月刀,反復觀看。
「果然是行家啊!雖然這是仿制品,但也能看出制作者的用心,所以我就收藏了。王子請來這邊。」魯賓引羅天來到一處一人高的石櫃前。
「王子請看,這就是寒鐵!」魯賓按動開關,石櫃徐徐打開,一股寒氣迎面撲來。
石櫃里一把半米長的銀色寶劍閃著幽白的光,在昏暗的密室燈光下熠熠生輝。
「我能模模嗎?」羅天小心的問道。
「當然,這劍很沉,王子小心點。」魯賓提醒道。
羅天右手握劍柄,仿佛觸踫到一個冰塊,寒鐵果然名不虛傳。他輕輕一舉,寶劍卻紋絲未動。
「這劍果然重啊!」羅天感嘆道。
「沒錯,這劍一般人根本舉不起來。我年輕時,還能揮舞那麼幾下子,現在老了,身子骨沒那麼壯實了,這寒鐵便沒再動過了。我那兩個廢物兒子,更指望不上了。」魯賓說道。
「我再試試。」羅天這次雙手握住劍柄,用盡全力一拉,寒鐵動了。他感覺到肌肉承受著一股巨大的力量。
羅天緩緩舉起寒鐵,將它從石櫃里取了出來。他把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雙手上,劍身的光芒一閃一閃,仿佛通了人性。
「王子真是力大無窮啊!」魯賓夸獎著,心里不禁對羅天生出一股敬佩。
「這寒鐵為什麼這樣重?拿著這樣的劍,真能去戰斗嗎?」羅天舉著寒鐵問道。
魯賓從架子上取下一把鋒利的長刀,說道︰「這寒鐵傳說是由天上降落的神石煉成,劍身雖重,威力卻大的驚人,劍鋒所指,所向睥睨。王子可以一試。」
羅天揮動寒鐵,朝長刀砍去,魯賓則用長刀砍向寒鐵,兩個兵器剛一接觸,剛才看上去還無堅不摧的長刀,就像一根木棍被削成兩半。
「這把長刀的刀身也是精鋼煉成,普通的兵器根本抵擋不住,但在寒鐵面前,如同豆腐。」魯賓又從頭上取下一根發絲,頭發劃過寒鐵劍刃後,立刻折成兩半。
羅天反復看著劍身,驚訝于寒鐵的威力,從外表上看這劍根本看不到劍刃,沒想到卻如此鋒利。怪不得要用這石櫃保存,原來是擔心傷到人。
「王子若喜歡這劍,就帶回去吧。」魯賓看出羅天對寒鐵愛不釋手。
「不,我怎麼能奪人所愛呢?」羅天趕緊將寒鐵放回石櫃,不知不覺間已累得渾身冒汗。
「我們到那邊坐一坐吧。」魯賓將羅天帶到石桌旁,取出一瓶酒和兩個瓷杯,將酒倒滿遞給羅天,「喝點酒暖一暖,這寒鐵吸人陽氣。」
羅天確實感覺到很冷,便飲下杯中的白色液體,喉嚨里一陣辛辣像著了火,整個人立時就暖和了。
「這是木星區的飲料,叫白酒,專門驅寒闢邪,與這寒鐵真是絕配。」魯賓說著也飲下一杯。
羅天知道這是難得獨處的機會,可以跟魯賓聊一聊正事,便借著寒鐵展開了話題︰「這寒鐵雖然威力巨大,拿著它作戰能以一當百,但終究是過時的武器,打不過激光槍炮這些熱武器的。」
「王子的意思我明白,剛才桌上人多,我不好說太多。過去我們天王星城派出的摘星大賽選手,確實在第一輪就輸了,可這也是貴族和皇帝的意思,為的就是讓各星城知道,天王星城最厲害的人,跟其他星城的高手比起來,也是菜瓜一個,毫無威脅。」魯賓解釋道。
「廢去自己的武功,別人就不欺負咱們了?」羅天反問道。
「只要其他星城發現我們有發展科技武器的跡象,絕對會武力干涉的,到那時恐怕會有滅頂之災,你我的好日子可就到頭了,王子不可不想啊!」魯賓提醒道。
羅天為魯賓斟上酒,繼續說道︰「我得到可靠情報,其他五個星城已經瞄上了我們,並開始制定瓜分天王星城的作戰計劃。同時我們內部也有人計劃要發動政變,這就是忍耐的結果。倘若是和平年代,我們或許能苟活著,但現在各星城都面臨危機,那只能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
「王子的情報當真?」魯賓喝了口酒問道。
「絕對可靠。」羅天說道,其實他對舒雅給的情報並沒有核實,之所以這樣說,也是為了能測驗出魯賓的態度,「您受我父皇所托,掌管軍隊大權,如果真有一天外有勁敵入侵,內有奸細叛亂,該如何應對?」
魯賓喝了兩口酒,臉上泛起了紅暈,正視羅天說道︰「我魯賓家族必定傾盡全力,保護羅伯家族的權力正統。」
「面對其他星城的科技武器,魯賓叔叔可有必勝的把握嗎?」羅天追問道。
魯賓此時沉默了,搖了搖頭︰「目前軍隊裝備落後,很難對付。」他感覺到羅天話里有話,「王子可有應對的方法?」
「除了盡快大規模的列裝科技武器,我想不出第二個辦法。我覺得有必要提早下手,先發制人。」羅天說道。
魯賓緊握著酒杯,看著羅天︰「所以王子是想打破星城公約,這事你父皇能同意嗎?」
「父皇同不同意,都要這麼干。如果天王區和天王星城都沒了,羅伯家族還有魯賓家族,還能活下去嗎?」羅天銳利的眼神看向魯賓。
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太過緊張,魯賓滿頭大汗。他發現眼前的羅天並不像是剛剛成年的孩子,反而有著常人難及的眼光和抱負。
「明人不說暗話,所以我這次來找魯賓叔叔,是希望你能支持我。」羅天見魯賓在深思,于是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魯賓此時內心異常焦灼,他跟羅伯從小玩到大,兩人不單是君臣,還是死黨,所以他會無條件支持羅伯的想法。而目前來看,羅伯並沒有表露出皇帝的繼承人,所以魯賓也不好直接表明態度。
「王子的心意我知道了,從我個人來說,非常欣賞王子的武藝和謀略。但你上面還有兩個哥哥,我魯賓忠于羅伯皇帝,所以皇帝支持誰,我就會支持誰。關鍵不在我,而在你父親。」魯賓雖欣賞羅天,但他還不敢將家族的命運交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手里。
羅天也明白了,魯賓的意思是要保持中立,羅伯選誰他就支持誰。他的心里忽然感到悲憤,所有的貴族和父皇一樣保守自私,他們只會考慮自己的利益,卻從不為天王區和天王星城的命運擔憂,在這樣僵化的環境里,恐怕迎來的命運就只有滅亡。
「謝謝魯賓叔叔的款待,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我倒是更願意您忠于天王區的每個居民,而不單單是我羅伯家族。如果有一天我能登上皇位,必定會推行剛才跟您說的想法,到時還希望您不要反對。」羅天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羅伯不太能听懂前半句的意思,但後半句他卻認同︰「您要是繼承了皇位,我魯賓家族自然會無條件的效忠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