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瑞德看了一眼工廠內部，由于光不是生產的條件，AI為了最大效率自然不會設計燈，面對黑暗心里有些犯嘀咕。
十一膽子算大的，面對黑暗雖然本能的也會有恐懼，但是他可以克服。
「走吧，答案在前面等著我們呢。」
十一大步向前，海瑟薇在後面緊跟。
工廠內漆黑一片，借著外面黯淡的光芒，隱約可以感覺到某種巨大而復雜的機器在其中緩慢的運行著。
打開手電筒，映入眼簾的是一條長長的傳送帶，傳送帶很寬，足足有十幾米長，大量肉食被運送出來，被裝到車上運輸送走。
「滴」
「滴」
「滴」
有節奏的滴滴聲每間隔一段時間就會響起，黯淡的紅光伴隨聲音閃爍著。
「這個地方讓我起雞皮疙瘩。」
海瑟薇打了和寒顫。
「我也是，速戰速決吧。」
十一接過了手電筒，硬著頭皮走在前面，沿著傳送帶一路向前。
「滴」
「滴」
「滴」
滴滴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足足走了上百米，才走到盡頭。
傳送帶的盡頭是一個圓柱形，超過三十米高的大型機器，機器中間有一個紅點，在滴滴聲的節奏中一閃一滅。
每次閃爍機器都會吐出肉食到傳送帶上。
「不是這里，和記憶中謀殺現場的氣味完全不同，不過場景倒是挺像的。」
海瑟薇憑借死者瀕死時的記憶做出判斷。
十一走上前拍了拍這個巨大的機器，發出拍打金屬的響聲。
它讓十一想起了2008太空漫游中的hal3000，只不過大了太多，而且是圓柱形的。
「滴」
「滴」
「滴」
它冷漠的閃爍著紅色的光，做著一個沉默的生產者應盡的職責。
「能不能看看機器里面是什麼情況？」
十一覺得這個機器里肯定另有蹊蹺，只是它在不斷運行中，難以做出判斷。
「喂喂喂，听得到嗎？能不能讓機器停下來？」
這就是基地城方便的地方，到處都能通信。
「停下來？這恐怕不可能，這個工廠完全是AI自己設計建造然後在生產過程中不斷自我優化的結果，我打賭AI恐怕早就把關閉工廠這個選項剔除了，因為這會降低產量。」
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後，十一繞著機器轉了一圈，果然沒有發現任何類似開關的機構。
「能不能直接給它斷電？」
「我說過了，它是自我進化的，這也包括能源自己，它有一個模塊直接連接多元宇宙傳送門，我們需要提供的只是各個多元宇宙的完成度鏈接，它就會智能的自我提取所需要的一切，這包括能源。」
「要想關閉它除非完全切斷多元宇宙的物質供給，即使這樣它也會自我運行很長一段時間。」
十一想了想，又問道。
「我可以與他溝通嗎？」
「他是個生產AI，不是你的語音助手，它存在的意義就是不斷優化生產過程提高產量，這是它存在的唯一目標，所以並不是你理解意義上的人工智能。」
「那這樣的話我想我可以與它溝通。」
十一看向傳送帶，心里生出一個瘋狂的計劃。
從懷里掏出那把開拓者電漿槍，指向了紅點。
「你要干什麼？」
海瑟薇不解。
「既然它的存在是不斷優化產量，那麼我只要帶來足夠的威脅，它就會想辦法與我溝通。」
「或者干掉你？」
海瑟薇扶著額頭，對十一創意性的解決問題方案表示不忍直視。
「嗯，這似乎也是解決方法之一。」
十一就這樣尷尬地舉著槍，過了良久沒有任何反應。
「笑死。」
海瑟薇淡定的說出這倆字，抱著胳膊跟看猴一樣看十一準備怎麼收場。
十一打了個哈哈，尷尬地收起槍，但當他剛剛將槍收起，機器就出現了變化。
「滴」
「滴」
「滴滴滴。」
「滴滴滴滴滴」
聲音越來越急促，紅光也閃爍的越來越快。
「什麼情況？」
海瑟薇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不會讓十一歪打正著了吧。
伴隨著履帶的摩擦聲，傳送帶戛然而止，所有的生產工作都停止了。
「怎麼回事，你是怎麼做到的？」
外面的工作人員發來信息，肉食工廠突然停止運轉，這種事情自從它的建立之初就沒有發生過。
十一攤了攤，用得意的表情回敬海瑟薇。
「切。」
瞎貓踫上死耗子，海瑟薇在心里默默吐槽。
機器發出的長亮紅色光芒影射在二人的臉頰上，短暫安靜之後，傳送帶繼續運行。
繼續運行的傳送帶並沒有吐出肉食。
空空蕩蕩的傳送帶持續運行著，發出嘎吱嘎吱的機械的踫撞聲。
「這是在搞什麼？」
傳送帶持續運行，速度越來越快，似乎有什麼液體從其中濺射了出來，一股鐵銹味在空中彌散開來。
由于運行速度太快，逐漸看不清它的樣子，直到某一瞬間漆黑的傳送帶驟然變成血紅色。
十一模了模臉粘稠潮濕的液體，在手電光下仔細觀察。
「是血。」
恐怖的氛圍讓十一生出雞皮疙瘩，不受控制的後退幾步，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聲響，似乎是大門關閉的聲音。
傳送帶急速運行產生的巨大噪聲充斥了整個房間，由于速度太快產生殘影。
「嘎吱。」
一個東西被送了出來。
它是一個肉瘤，完全不像生物體，但是仍在蠕動。
「這TM什麼東西？」
十一被嚇了一跳，向後退了一步。
一陣煙霧從肉瘤中噴射而出，一股刺鼻的氣味直沖鼻腔。
「捂住鼻子，可能有毒。」
海瑟薇眼疾手快捂住口鼻，但已經太晚啦，身體傳來一陣無力感。
眼前的世界變得模糊，隱約的看見站在自己對面的十一倒在地上。
頭痛欲裂，海瑟薇人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隱約間感到有什麼東西扶著自己和十一上了傳送帶，傳送帶重新反向開動，帶著二人向著機器內部前進。
就這樣一路向前，穿過難以理解的復雜機器以及混亂交錯的傳送帶網道。
毒氣所持續的麻醉效果僅僅維持了幾分鐘，身體的感覺在慢慢恢復。
「醒醒！」
十一代謝毒氣的速度明顯要更快一點，已經可以支起身體，他掙扎著扶起海瑟薇，帶著她從傳送帶上跳下。
「這這是？」
十一站定，震驚的看著眼前出現的一切。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座村莊，違背常理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