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4日,星期二,大年初一。
清晨,天亮,陳文醒來了。
陳文發現自己和蘇康康互相倚靠著,躺坐在沙發上,兩人身上各蓋著一床被子。
看了看客廳的掛鐘,六點半。
似乎廚房里有聲音,陳文起身走近,蘇淺淺正在廚房里包餃子。
陳文從身後握住蘇淺淺的雙肩︰「辛苦了,這麼早你就起來給我們包餃子。」
蘇淺淺小聲笑道︰「我還要謝謝你,昨晚我喝醉了,你把我送回房間。康康可沒有那麼大力氣。」
陳文說道︰「等我一會,和你一起干活。洗漱完畢,陳文加入到蘇淺淺隊列。」
蘇淺淺說道︰「怕吵醒你們,我沒敢剁肉餡,用刀切的肉丁,你別嫌塞牙。」
陳文笑道︰「我不嚼,直接吞。」
半小時後,陳文和蘇淺淺吃上了熱騰騰的餃子。大年初一的早晨沒有喧天的鑼鼓,有的只是這對心有默契的年輕男女之間不時流動的眼神。
「啊!姐,你們吃什麼啊,好香啊!」蘇康康醒了,叫醒一個吃貨的辦法其實很簡單,你在他旁邊吃東西就行了——
大年初一,路上行人不多,繁華熱鬧的滬市顯得清淨怡人。
陳文、蘇淺淺和蘇康康來到外灘,蘇淺淺以東道主自居,帶著陳文游覽美景。
昨天,陳文買了一台傻瓜相機和兩卷膠卷。原本不想跟著出門的蘇康康,被陳文和蘇淺淺拽著走。
蘇淺淺做主角的照片最多,陳文拍得很認真。蘇淺淺和陳文合影時,蘇康康擔任了攝影師。蘇康康只分別和姐姐、文哥各拍了一張合影,他說自己不上相。
陳文說,鏡頭里的蘇淺淺特別好看。蘇淺淺說,那也要等照片洗出來才知道。蘇康康說,大家能不能停止這種無休止的互相吹捧。
蘇淺淺提議,去城隍廟逛逛。陳文說他和蘇康康都不想去。蘇康康接話,說和文哥考察圖書地攤時去過城隍廟,那里騙子太多。蘇淺淺仔細一問,得知弟弟險些遭遇假古董販子坑害,果斷取消了城隍廟計劃。
陳文說,很想坐輪渡,就當游覽黃浦江,他甚至願意在黃浦江兩岸之間坐幾個來回。陳文還說,將來滬市會迎來大發展,黃浦江上的大橋肯定會越來越多,輪渡將越來越少,趁著還有機會,抓緊時間體驗。
輪渡坐了三個來回,陳文和蘇淺淺並排坐一塊兒,蘇康康自己一人主動單獨坐在後面。小胖子越來越有眼力勁了,隨時隨地幫文哥和姐姐制造在一起的機會,哪怕是當電燈泡也當得很有技術含量。
三個來回,六次單程,船上人很少,幾乎就是他們的專船。陳文笑著說,花了三張零售票價,享受了包船的待遇。蘇淺淺說,買票的人已經認得我們了,剛才我買票她還說你們又來了。
蘇康康最先提議回家,這次不是因為餓,而是……小胖子暈船了,想吐!蘇淺淺看到弟弟不舒服,下意識幫忙拍背,這個錯誤的動作導致了嚴重後果,蘇康康直接嘔吐了。蘇康康吐完,一臉悲憤說,姐你這一掌是催吐,本來我還可以忍一會——
回到家,已經是下午兩點半了。
三人今天只吃了早飯,沒吃午飯,蘇康康不餓,大概是暈船的勁還沒過去。
蘇淺淺煮了三碗面條,加了香腸、荷包蛋和蔥花,非常香,一下子就把蘇康康的厭食惡心癥狀給治愈了。最後,蘇康康自己一人就把三碗面條全部消滅了,吃完回房睡覺調養難受的胃。
蘇淺淺重新又煮了兩碗面條,和陳文邊吃邊聊。陳文問,過年這幾天你們需要走親戚拜年嗎?蘇淺淺說,那些親戚總是嘲笑欺負蘇康康,自己很討厭他們,不去給他們拜年。
蘇淺淺提議,過兩天大家一起去周莊玩吧。陳文說,接下來幾天他想在家把小說完成,賣掉手稿賺到錢他請蘇淺淺蘇康康做豪華游。蘇淺淺說,好啊,那我們姐弟就吃你的了。
陳文還說,听說崇明島很好玩,很想去玩玩。蘇淺淺說,那邊一片荒,什麼好玩的都沒有,你听誰說那里好玩。
陳文想了想,前世的21世紀,崇明島開發了一些風景不錯的地方,1992年應該還不適合去玩耍。于是陳文說道,我也不知道從哪听來的,既然這樣就不需要去啦——
蘇康康沒有吃晚飯,下午吃面條吃多了,胃真的難受。他睡到第二天早上才行,小胖子無意中助攻了姐姐和文哥的二人世界。
晚飯,陳文和蘇淺淺兩菜一湯,溫馨無比。飯後,陳文繼續在蘇淺淺房間里寫小說,蘇淺淺安安靜靜當讀者。
睡前的goodbye擁抱形成了慣例。陳文說,等回到洪城,我可能會失眠,因為睡前會缺少一道儀式。
蘇淺淺說,就算你在滬市,也抱不到啊,我要住校。陳文說,我可以到你宿舍樓下,抱完再回家睡覺。
蘇淺淺甜甜地笑著——
1月5日,星期三,初二。
晚上睡覺前,陳文完成了《實錄‧下冊》——
1月6日,星期三,初三。
陳文開始寫《出國前夜她睡了我》。
蘇淺淺說,她猜測這本書的主角們都是與留學有關的男女學生。陳文說,與留學有關的人,包括學生、老師、外國人。
蘇淺淺說,還有外國人啊,你真能構思啊!陳文說,這種事其實一直都在發生,只是很多人不知道。
陳文想到前世的一件真事,一個英國的地痞,仗著自己有一副好看的白人皮囊,來到華夏睡了上百個女人,回國後在推特上把自己的艷遇全都寫了出來,還公布了他睡過的很多華夏女人的名字。
陳文把這個故事講給蘇淺淺听,略去了推特這個超越當前時代的東西。蘇淺淺說,沒想到某些外國人那麼壞。陳文說,壞痞子哪個國家都有,好人也一樣在哪個國家都存在。
蘇淺淺說,你說話這麼有哲理,將來如果去國外讀大學,干脆去學哲學。陳文說,我外語水平有限,哲學教材太深奧,我讀不懂,但沒準可以寫兩本教材玩玩。蘇淺淺笑罵,剛夸你兩句你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