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
陳文笑嘻嘻問︰「唐姐啊,才一天不見你就想我啦!」
唐瑾嗚嗚地哼哼了兩聲︰「人家當然很想你啦,不過這會我要給你說個正事。」
「唐姐你吩咐。」陳文嘴里答應著,心里想著要不要在帝都多呆幾天,等唐瑾月事結束以後,他再飛去沈市和姐姐女友幽個會。
唐瑾說︰「駱桑和柏林的事,有點麻煩,你看,你這兩天是不是見他們一面。」
陳文好奇︰「有什麼麻煩的?他倆又怎麼了?」
唐瑾解釋了一番。
3月份央媽《曲苑雜壇》首次播出《洛桑學藝》,節目大火,這對師徒如今在華夏曲藝界的市場呼聲極高。
去年12月初,陳文連蒙帶騙地忽悠師徒倆跟文瑾公司簽了十年經紀合約,有效期從1993年6月30日開始。
現在,合約生效剛剛一個星期。
按照約定,陳文不建議駱桑和柏林從各自所在的文工團歌舞團辭職,繼續留用正規編制崗位身份和央媽的資源,擴大名氣和影響力。
但,由于他倆大火了,最近走穴太賺錢了,于是這師徒倆動念鬧辭職,打算一門心思下海掙錢,省得再偷偷模模。
他倆悄悄找團里一個副領導打听了一嘴,對方態度是團里不可能放人,不會在他倆的辭職信上簽字蓋章。
6月中旬的時候,唐瑾曾試圖拜訪歌舞團,但人家領導壓根就不見唐瑾,直接給了閉門羹。
唐瑾現在一籌莫展,她想和師徒倆談談,但那倆貨還挺倔。
陳文說︰「行,我知道了,這事交給我了。」
說是這麼說,但陳文心里一點底都沒有。
很顯然,窮得揭不開鍋文工團,這對走紅的師徒倆已經不想呆了。
放下唐瑾電話,陳文正犯愁呢,call機又響了。
蘇淺淺呼他。
趕忙又回電話。
蘇淺淺問︰「人家期末考試已經考完五天啦,你在哪兒呢?什麼時候回來啊?」
陳文說︰「我在帝都。」
蘇淺淺嗯了個上揚的音︰「你和唐姐在一起嗎?」
陳文知道蘇淺淺吃唐瑾醋,立刻解釋道︰「我已經很久沒見唐姐了,她帶著公司樂隊和歌手在東北跑演出。我趕回處理公務,一堆事要忙。」
蘇淺淺嬌滴滴的聲音︰「那咱們什麼時候去歐洲
旅游啊,我和可嵐靈兒簽證已經辦下來了,護照也拿到了。」
陳文想了想︰「不如這樣,你們三個,還有,你跑一趟音樂學院,把廖麗芳和金君妍也喊上,你們來帝都。等我忙完這邊事情,咱們從帝都出發,我也叫上巫小柔和你們見面。」
事情定下來,蘇淺淺今天就去買機票,通知音樂學院倆女孩,買到機票再告訴陳文。
坐在路邊小店的凳子上,陳文開始捋思路。
他最喜歡的事情,當然是賺錢和美女了。
但也不是什麼樣的錢,什麼樣的美女,他都會上趕著去撈。
在心里,陳文拍了個序。
他現在最大塊的盈利,是在金融投資那塊,三大高手幫他抓工作,里森、唐赫德、方書正,這都是在實踐中證明過能力的人。
駱桑柏林未來兩年掙千八百萬這種小錢,陳文其實是看不上眼的。
但,文瑾公司的生意如果更紅火,尤其是工作量越來越飽和,能夠讓唐瑾更充實更滿足,這件事可以促進陳文和姐姐女友之間的關系更融洽,最起碼他不用花太多時間陪在唐瑾身邊。
看了眼手表,才早上8點,離晚上的應酬還早。
駕駛吉姆尼,成為來到了文工團,見到了柏林和駱桑。
老板蒞臨,師徒倆很熱情,領著陳文來到一間沒人的化妝間,關起門開小會。
書說簡短。
三人你言我語,交換了幾個觀點。
第一,文工團現在是寧死不肯放人,他們指著駱桑柏林當台柱子,吸引觀眾來看團里的演出。
第二,文工團已經為他倆報名1994年春晚,憑借汪玟華的關系,春晚導演組內定他倆的節目必上春晚。如果師徒倆跟文工團鬧僵,那麼央媽一定封殺他倆。
第三,一旦他倆月兌離了文工團,將失去一切官方渠道,而陳文現在手里沒有渠道,只有鈔票和思路。
第四,師徒倆不提退30萬和取消經紀合約,他倆承諾跟著文瑾公司去走穴,但檔期要協商,避開文工團和央媽方面的各種晚會和拍攝工作。
第五,在待遇上,師徒倆由于不能夠離職,所以商演走穴很有限,他倆提出更高報酬。原先談的是四四二,現在他倆要求五三二,他倆拿五成,文瑾公司從四成減少為三成,第三方運營費還是兩成。
陳文拎著煙,默默思考,注視著駱桑和柏林的臉。
他看見了兩人認真和誠懇的表情,而不是耍滑頭。
陳文懂了,這倆人已經開始自主的、主動思考運作他們自己了。
不管他倆怎麼想的,實際上都不可以月兌離體制。更早以前,那就更不可能了。如果他去年就忽悠他倆辭職,那麼《曲苑雜壇》那邊也不會要他倆。
文瑾公司沒有渠道,沒有平台,能做的事情其實很有限。
事情也只能暫時這樣,陳文同意了柏林和駱桑的全部條件。
從文工團出來,柏林和駱桑一路送陳文到停車場。
師徒倆一個勁地說對不起。
陳文笑道︰「柏林老師,駱桑大哥,你們千萬別這樣說,將來咱們還要一塊掙大錢呢!」
駕駛吉姆尼返程。
路上陳文在思考,總覺得哪兒不對。
為什麼他可以在歌唱界混得風生水起,各路大佬全都賣面子,而當他踏足演藝圈的時候,才剛剛接觸到相聲小品演員,還沒有觸及到影視劇,就遇到了當頭棒喝。
他還想到自己的金融界風雲,風生水起這個詞已經不適用了,他在事實上成為央行和中行聯手呵護的愛國華僑。
陳文想明白了,銀行那邊捧他托他,護著他收購國內外匯游資,是因為他拿出了最讓銀行界喜歡的東西,這就是錢。
所以央行和中行才會允許他做一些事,那些事如果是普通人做,絕對是要被槍斃的。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陳文成為銀行的資源,銀行也變成他的資源,互相幫助,互相扶持。
按照這個邏輯,歌唱界的事情也很容易解釋。
陳文「原創」的歌曲,絕大部分得到了前世的市場檢驗,于是才可以推出一首火一首,憑借這個金字招牌,他獲得了華語樂壇最大的三家唱片公司之一滾石的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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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此,陳文直接拿到了滾石的資源和渠道。
滾石的選秀、評比、商推、鋪貨、演唱會、公關……這些事情不用陳文親自去跑,滾石的龐大機器帶著老男孩樂隊和戴饒到各個國家和地區走一圈,他們的知名度就起來了。
內地也有類似的渠道,假如戴饒他們簽的是中唱,也可以獲得對方平台,但效果會差很多,想一想李鈴玉就知道了。
也就是說,陳文用錢和暢銷歌曲,獲得了銀行和滾石的平台和渠道,這是等額的交換,相當鞏固的利益伙伴關系。
但,演藝圈這邊,陳文現在有點無力了。
迄今為止,他所做的僅僅是投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