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兮早就想好了吸管的材料,這會兒負責去制吸管的宦官也回來了,手中捧了五只竹子制的吸管。上下口都磨得平平的,大小粗細也是剛剛好。
「做得好,待會兒有賞。」柳寒兮笑道,接著,就往楚天渝和惠妃的杯子里各放了一根,也在自己的杯子里放了一根。演示道︰「這樣吸著喝,但請兩位小心些,吸急了怕嗆著。」
說著,自己吸了一口,吞下女乃茶,嚼珍珠。
兩人「哦哦」點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下了口,都一臉驚喜。
「哎,這個好!居然是甜的!女乃香、茶香,是紅茶!還有這個軟軟糯糯的是什麼?」楚天渝笑著問。
「這些便稱之為珍珠了。」柳寒兮把還未煮的拿給他看,「您愛紅茶,母妃愛綠茶,所以兩位的口感還不一樣。」
「啊!那惠妃你的給我試試!」楚天渝也不等惠妃遞,自己就奪了過來,用她的吸管喝了一口,又道,「綠茶制的清爽些!我的紅茶的醇厚些!都有……珍珠!」
「皇上的皇帝舌頭,就是不一樣。」柳寒兮贊道。
「惠妃,你試我的這杯。」楚天渝像個孩子樣的,將杯子遞到惠妃嘴邊,惠妃紅了臉,也試了一口。
「這加了女乃,又煮過的紅茶,已沒有那苦澀厚重的味道了,甚好。」惠妃笑著答。
「王夫人,你這個太好了,下面的可學會了?我要日日飲。」楚天渝左一口,右一口的品著。
「不行。」惠妃與柳寒兮兩人同時道。
「為何?」
「這甜食吃多了會胖。」柳寒兮答。
而惠妃則答︰「您素愛甜食,夜里忙公務茶水都不記得喝一口,晚上睡覺會起痰,又該睡不好了。」
「哦,那我幾日飲一杯。」楚天渝笑眯眯看著惠妃答,他奪了惠妃手里的帕子,去幫她擦臉。
「皇上……」惠妃欲言又止。
「哦,我留下用飯,吃了午飯再去書房殿。王夫人也留下一起用飯,好好跟我講講剛才你們笑什麼,連下人都在笑,我都听到了。」楚天渝牽了惠妃的手進屋子。
柳寒兮悄悄問棠嬤嬤︰「惠妃娘一定有準備皇上愛吃的東西吧?」
「日日,餐餐,都備著呢。」棠嬤嬤答。
「您讓下人都慢著點進去,讓兩人聊聊,茶水剛才送去的女乃茶就夠了,不要怕怠慢,也煩您領我去換身衣裳。」柳寒兮交代道。
柳寒兮看得出來,惠妃對皇上很上心,而且她如此美,皇上不可能不寵愛她,所以兩人一定是有什麼隔閡,或許有空間能聊聊,也許就能解開了。
她自己換了身衣服,收拾好,這才重新去拜。
到門口就听到皇上問︰「我本覺得風兒已是最特別的那個了,沒想到,選的妃也是如此特別。」
「是,孩子喜歡的,當然最好了。」惠妃答道。
「嗯,他喜歡就好。我覺得也好,讓她常來伴你,你也開心許多。」楚天渝覺得今日的惠妃與平日大有不同,不禁將她擁了過來。
柳寒兮又退了出來,去擺飯的地方等。
她見棠嬤嬤在身邊,便問︰「嬤嬤,翠喬、曹固是您擺在王府的人吧!」
棠嬤嬤只笑笑。
「我想他們什麼也沒有告訴你吧!以後啊,不必廢這心思了。他們既不能管也不敢管我。但我心是向著王府的,您這點盡可放心。」柳寒兮笑著輕聲說。
「是。」棠嬤嬤答。
飯熱了兩輪,素菜重炒了兩回,才見兩人拖著手來,柳寒兮等得都快要睡著了。
「終于可以吃飯了。」柳寒兮模著「咕咕」叫的肚子道。
三人歡歡樂樂的吃飯,吃了飯又在廊下喝茶閑聊。
「皇上,您說我在天都開間鋪子賣珍珠女乃茶可好?」
「哦?月銀不夠使?也是,風兒只顧自己玩樂,也不曾顧過家,估計你來了以後該捉襟見肘了,我吩咐他們從這月起,多送一份過去。」楚天渝倒是大方。
「不是不是,皇上,家里不缺家用的。我啊是想,一來,讓世人都嘗嘗這個味道,甜蜜的味道能讓人覺得幸福,我想讓天都的人都能覺得自己很幸福。二來,我想將這鋪子得的錢全部用來做慈善。」
「何謂慈善?」
「就是用來做善事,例如大災年施粥,瘟疫時施藥,建棄兒所諸如此類的事,也可以為您、為母妃還有王爺積些福德。」
「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心思。好!你只管去做,允了。」楚天渝感覺些許吃驚。
「謝皇上,不過我得請您的墨寶。」
「叫父皇,便有了。」楚天渝道。
「謝父皇。」柳寒兮甜甜叫道。
「惠妃,去信,把風兒給我叫回來,這麼好的媳婦兒在這里,不回來過日子算什麼。」楚天渝最後交代道。
「去過了,不日就回來。」
「來過信了,請了罪,不日就回來。」
兩人都來相護,三人又相視一笑。
休息夠了,又留了墨寶,兩人這才將皇上送到宮門處,皇上交代了,下回來宮里做新鮮玩意兒,一定要請他來看、來試。
「您與皇上那麼相愛的呀,為何他剛才來時,您就臉色一變?」柳寒兮看著皇帝走遠的轎子問。
惠妃好似不願意說,只說了句︰「說來話長。」
「人生苦短,我覺得吧!既是相愛,就要讓對方知道。多溝通,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對方,這樣還怎麼會有阻礙呢!什麼也不說,各自傷心,真就是浪費時光了。」柳寒兮不知道是在講別人還是講自己。
「兮兒說的是。」
「如果王爺不愛我,我也不愛他的話,我會和他和離的,我既不會委屈他,也不會委屈自己。」
柳寒兮語出驚人,但惠妃似乎完全不擔心這個事兒,她看著柳寒兮的眼楮道︰「風兒愛你,我從未見他如此急切過。與我說了你回天都的日子,讓我待你一到家便要來提親,生怕你被人搶了似的。我不過晚了幾日派人去,他還怪了我,說還好趕得上。」
「啊?!我回來?誰也不知道啊!」柳寒兮有些莫名其妙。
「他知道。」惠妃笑了。
柳寒兮滿月復狐疑地回到了王府。
一早去的,到了下午才回來。去了這許久,可把家里的那幾位嚇壞了,正一個跟著一個在院子里走圈,石板都快磨穿了。
「今日心願達成,一切順利。」柳寒兮對幾人比個「耶」,將皇帝的墨寶舉起來給他們看,只見上書「喜上眉梢」,幾人湊近了,才看到屬名竟是當今皇上。
女乃茶鋪,只不過是鋪個路而已!我!柳七小姐,怎會止步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