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未放下?」柳寒兮問。
「我知他在哪里……他心里只有他自己……我早就知道他與那寡婦的事,他應我做側妃,只不過是想封我的嘴……到頭來……只有我什麼也沒有了,若是知道肚子有了孩兒,如論如何也要活下去啊!我恨啊!」縊鬼的血淚盡染她的臉。
柳寒兮嘆了一口氣。
「你若不願去,那我只能殺你了。」姬雅冷下臉來。
這時,有兩位道人輕輕落在了院中。
「你既不想做人,是否願意入我旗,听我號令。哪日想通了,再送你去輪回。」華青空問。
剛才兩人站在屋頂,華青空還是不放心跟了過來。正好見到柳寒兮進紅帳,嚇得他趕緊來救,沒想到她竟勸服了縊鬼。
「我願意。」縊鬼叩首答。
華青空朝柳寒兮伸出手,她就乖乖地交出了懷里旗,又乖乖拉了姬雅退到院外等。
「我也有御魂草,可以御鬼的。」姬雅好不容易顯示回才能,沒想到被截了胡。
「知道知道,小雅最有本事了。」柳寒兮忙安慰。
一會兒,華青空與華遠山走了出來。
華青空剛伸出手,柳寒兮像知道他的動作一樣,看都不看他,就一伸手接回了旗塞進懷里,問︰「這位是?」
「我師兄,華遠山。」華青空冷冷答,不覺華遠山在他身後扯了扯他的衣角。
「師兄好。」柳寒兮呵呵一笑。
一行人往外院走,叫醒了益王妃告之事情已經處理完了,也說了孩子的事情,讓她再做一場法事,好好安葬王氏母子。
益王妃抹著淚送幾人到王府外。
「姬雅說大獅紙被下了道家法術,你去看看。」柳寒兮一側頭,發現人群中並沒有華青空,也不知這家伙什麼時候跑了。
出了王府,才見他一人站在看門獅子前。
「下了術。」華青空說,但這是對華遠山說的。
「這不剛和師兄說嘛!」柳寒兮接話道。
「解了。」華青空答。
幾人往王府走。
姬雅和白冽走在最前,一個追一個跑;接著便是冉星途和華遠山,兩人親密交談著什麼;最後是柳寒兮和華青空。
「又沒點本事,還往前沖!」華青空不由又責怪道。
「要你管。」柳寒兮回嘴。
「可不是我在管?!」華青空也答。
「下回你千萬不要管!」柳寒兮惱起來,心里卻是開心的,他總能在自己需要她的時候出現。
「不是不想管,我還有事要辦,你若不是叫我了,我……」華青空說著便停了嘴,人家哪里在叫,只不過自己在擔心而已,沒想到真有事。
柳寒兮抿嘴笑著,從懷里拿出那塊青色的帕子,塞進華青空的中里。
「什麼?」
「給你繡的帕子。」
華青空臉一紅,展開來一看,臉又綠了,再看向柳寒兮,她已經「哈哈」笑著逃似地提著裙往前跑去。
他停了腳步,細看手中的那金線繡的豬頭,線腳歪歪扭扭,勉勉強強能認出是只豬頭。他輕笑了笑,將帕子折好放進懷里。
他也快走了兩步,跟上他們,柳寒兮正走在華遠山的右側,于是走到她的右側。
「遠山師兄,我還以為你們守霞觀的道長都是他那樣的呢!好嚇人!原來還有您這樣的暖男呢!」柳寒兮和華遠山說了一會兒話,覺得這位師兄也不過二十多歲卻是一頭灰色頭發,看起來非常洋氣又仙風道骨的模樣,而且性格很好,就像韓劇歐巴一樣的暖。
「他自小就和別人不一樣呢!」華遠山笑著答。
「那守霞觀的的道人可以成親嗎?」她三句就沒了正型。
「柳寒兮!」華青空低聲喝道。
「我就問問,又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覺得法力比什麼都重要。」柳寒兮白了華青空一眼。
華遠山的手繞過柳寒兮扯了扯華青空的衣袖,他硬生生將那句「你」給縮了回來。
「自然是可以的。而且,成了親法力並不會減,只是成了親或進了女子產房有些法術便不能用了,」華遠山溫柔地說,「而且,那樣的法術我們守霞觀本就用得少,不影響捉鬼除妖的。」說完,還意味深長地看了華青空一眼。
「那……」柳寒兮還想問什麼,被華青空打斷。
「你一個有夫之婦,打听這些做什麼!」華青空說道,華遠山都快把袖子扯破了也沒能阻止他惹柳寒兮生氣。
「哼!是啊!你剛才還不是收了有夫之婦的送的貼身用的帕子!你還進了有夫之婦的房間呢!你是想要挑逗有夫之婦嗎?!」
「我什麼時候進過你……房間?!」華青空有些心虛。
「你沒進我房間,哪來的旗,那倀鬼是如何入旗的?!」柳寒兮反駁道。
「那時,那時你還未……」
「你看吧!就是偷進小姐的閨房了唄!要是讓王爺知道了,殺你的頭!」
「你!」
柳寒兮聲音極大,還好整個街道上只有這幾個人,但是所有的人都為此停下了腳步。姬雅邊回頭看邊走,不由踩了白冽的腳,他也不敢吱聲。
「把帕子還給我!」柳寒兮邊叫道邊去動手扯華青空的衣裳,要從他懷里掏出那帕子。
除了冉星途,其他人都有法力,瞬間離兩人遠遠地觀戰,冉星途左右看看人全不見了,就他了,于是也用盡全力朝大部隊而去,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樣做。
「別鬧!」華青空捉住她的手。
「我要再從你口里听到一次,有夫之婦,我就……」一想說打,自己也打不贏,「我就再也不會和你說一句話。」
「當初是因為不連累……他人,又听說他短時間都不會回家,還有時間周旋,我才不會嫁呢!你以為我願意做小?!您覺得被人放在側門,連正門都不許走是很長臉的事?!一進門就被人撂一邊被人欺負是很快樂的事?!你覺得成了個親,小半年都沒有見到丈夫的面應該很高興?我是有受虐傾向嗎?!憑什麼?就我這長相至于被這樣對待嗎!」柳寒兮已經由恨恨道變成了低吼。
「這個有夫之婦,我想當便當,不想當便不會當。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那王回來,我肯定是要和他和離的,我想要的都拿到了。」柳寒兮說著就要哭了,若不是被他傷了心,又怎麼會輕易同意了。
華青空听到她這麼說,一時愣了,不知如何再往下答。他松開柳寒兮的手,向後退去,消失在夜色中。
「你不要惱他,他除了道法硬,脾氣硬,嘴還硬。」華遠山看著遠去的華青空,走到柳寒兮身邊,對她輕聲道。
「我就是打不贏他,打得贏,我要一巴掌拍死他,就像拍死蚊子那樣。」柳寒兮狠狠地揮了揮手掌。
再一抬頭,見已經到了王府門口。
確實,自己對王也不公平,這王府也待不得了,這有夫之婦也不要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