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好得不得了。
柳寒兮趁著華青空出門,自己就跑去會所玩,美其名曰︰查看會所情況。
未進門,卻發現戒備規制是最高級別,應該是皇帝來了,于是進去尋。
人已經打了有一會兒,正在一個平坦處的巨傘下休息,陪同的還有冉星途還有另外一人,細看,原來是隴越國三皇子裴奕。
柳寒兮上前去打招呼︰「父皇,三皇子殿下,冉大人。」
「兮兒,傷可好全了?你母妃說讓你去,你也不去。」楚天渝問道。
「兮兒也不是不去,可我一去,母妃就哭個不停。傷都好全了,她還是見我一回哭一回,我是怕她哭壞了眼,等過陣子再去看她。」柳寒兮答道。
柳寒兮又問裴奕,可學會了,可好玩。
裴奕看著一身丁香色衣裙,梳了簡單的隨雲髻,只插了三兩朵珠花和一支釵,看起來清爽可人。
楚天渝倒是答了︰「三皇子聰慧過人,一學就會,再玩兩回,我都不是對手了。」
「王夫人發明了這游戲,才是當真聰慧呢!」裴奕回答。
「殿下既這麼說,那我怎麼也要陪您打一回了。您啊!若是想玩,只管讓冉大人帶您來。」
「我今日若不是跟著皇上,我听說還進不來呢!要……」裴奕想了半天這個詞兒也沒有想起來。
「預約。您若想來,提前跟我說,我來給您約。」冉星途補充道。
「我也是讓秦公公預約的啊!她這里的規矩我也得依。她說,這是個游戲,不是當官,而是做人,需得公平。」楚天渝笑道,倒是裴奕听得愣了,這一國之君還受這樣的限制了。
「您想想,你作為皇上也能與民平等,那百姓怎麼看您,只會夸贊吧!」柳寒兮道。
「那這麼說,我還得多謝你。歇夠了,再來幾把。」楚天渝對眾人說,眾人都應著起身一起玩。
幾人玩到一片草坡之下,圍著楚天渝看他最後一推。
本來,柳寒兮看準得很,一定能進,可是不想,那珠歪歪斜斜滾走了。
「哎!哎!怎麼回事!」楚天渝眼見球能進了卻跑偏,都急得叫起來。
正在這時,柳寒兮感覺到腳的土地開始震動起來。
「地震?!」柳寒兮叫道,再一想,幾人都在空曠的地方,也就不擔心了,忙又道,「不怕不怕,不要動,如果是地震,很快就過去了。」
可是,腳下的震動越來越大,都有些站不穩了,冉星途也顧不得裴奕了,一手扶著柳寒兮,一手抓住楚天渝。
「小姐,不對勁!快走!」冉星途叫道。
正在這時,他們前方的土地突然裂開一道一拳來寬的縫,接著土坡開始塌陷。塌陷處離他們越來越近。
柳寒兮反而笑了。
她身邊的裴奕盯著她的臉。
她松冉星途的手,冉星途只得先將楚天渝帶走。
他們剛退後,從裂縫處突然伸出一條二三丈長的黑蛇,再看,不是黑蛇,而是某種動物的尾巴。
裂縫越來越寬,這只動物就即將從土里出來了。
裴奕下意識想要保護身為女子的柳寒兮。
「退下。」柳寒兮冷冷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我?」裴奕疑惑。
只見柳寒兮輕輕推開裴奕,上前一步,到他身前,背著手,昂起頭說︰「退下,鯪鯉。」
只听得一聲巨響,那動物扭動著身體,終于將身體和頭部鑽出了土層外。
大家這才看清,這是一只小土坡大小的鯪鯉,也就是穿山甲。
它的眼神在四處尋找著這個聲音,他的爪子像鋼刀一樣,把身前的土扒到旁邊去。
「再不退下,弄髒了我的裙,我就剝了你的皮,做旗。」柳寒兮面對巨獸,面不改色,依舊淡淡道。
對于這種剛剛成精還不成氣候的小怪物,她一點也不感興趣。
裴奕這才知道,那才那聲退下,不是對自己說的。
冉星途這時上來了,他已知道柳寒兮身份,于是將裴奕從她身後拽走了。
只見柳寒兮伸出右手,手心出現了一把草藥,口中輕念咒語,草藥便燃了起來。
那只巨鯪鯉,搖頭擺尾了一陣,接著匍匐體,頭也擱到了地上。
柳寒兮走近它,輕輕躍到空中,飛到與他眼神平齊的地方,它太大,柳寒兮若是不飛起來,就觸不到它額頭。
她輕輕將右手食指點在了鯪鯉的額頭之上,只見它額頭銀光一閃。
「退下吧。無論今日是誰引你來,你不用再管。听我令,不修煉到三百年,不許再出山。」柳寒兮道。
鯪鯉又站起身,從它原來出來的洞口,準備回去。
「等等!」
鯪鯉立即停住了,回頭望。
「把這里給填平了,多一個土包,我都不饒你。」柳寒兮又冷冷道。
鯪鯉回應一聲,開始使出它的鋼爪刨土,把剛才的裂縫都填實,只留下了自己的來時路,然後先進了洞,一路原路返回,並一邊退一邊將洞都填實了。
待再听不到它的聲音,柳寒兮回到了幾人身邊。
「父皇,三皇子,讓二位受驚了,我也不知道這後山還有這樣的動物,不過它不會再出來了,各位放心。」柳寒兮寬慰幾人道。
「夫人識御獸?」裴奕問道。
「嗯,跟南境巫女學過一點。」柳寒兮回答。
「成精……成精了吧!要不要讓……讓風兒來收了它?」楚天渝第一次親眼見到怪獸。
「父皇不用擔心,它不是會傷害人的精。而且,它有搬山之功,是可用的。例如河山淤塞,還有上次的山體滑坡,若能御它,就能幫上忙。許是最近山體有異,不得已才跑了出來。」柳寒兮耐心地解釋。
「原來如此。」幾人都不斷點頭。
今日是玩不成了,由冉星途陪三皇子回驛館,楚天渝也回了宮去。柳寒兮也回了家。
剛進家門,華青空後腳也到了家。
「去了哪里?」
「怎麼王爺是要管得這麼嚴嗎?出去是要匯報的嗎?我是那籠里的鳥?還是窩里的獸?您若是不允我出門,就直說︰側妃夫人是不出門的。就完了,我一準在家哪里也不去。」柳寒兮心里不痛快,華青空正頂著她槍口上,挨了一梭子彈。
「我就問問,你去哪里弄得這麼髒,而已。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不會管你的,只不過擔心你的安全。」華青空也不知她惱從何來,只不過看到了她靴上的泥,踩進了前院。
柳寒兮才這將剛才的事情告訴了華青空。
「又遇到他了?」華青空問。
「這是重點嗎?我問你,這是重點嗎?!」柳寒兮一听又急了。
「不是不是,你接著說。」華青空這才知道自己的方向又錯了。
「我想說,這是誰干的呢?皇帝與使臣在我的地盤上出事了,即使不死,我的罪也小不了,這終莫極都死了,誰還能干這事兒!」柳寒兮心里感覺惱火得很。
她在明,人在暗,只怕哪天不注意就會中招了。
「確定是有人引的?」華青空臉色也凝重起來。
「肯定的。」柳寒兮肯定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