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下來,王宮是保了下來。柳寒兮不關心這個,她連女王都沒見就轉身去了蕊都,姬雅也要去,說是見了師叔袓去磕個頭再走。柳寒兮也就隨了她。
蕊城贏得倒還輕松,端寧只不過想讓人攔住大批巫女來救女王而已,所以真正有實力的都帶去了莛都。這里來的人一部分是官兵,一部分背叛的巫女,只要官兵能殺了便不是什麼問題。
慕念愁都一百歲了,還怕這些做什麼,官兵若不退的都由她來處置。此戰,她也心中定下了繼承人。
柳寒兮他們到時,已是戰後。
「還好嗎?可有閃著腰?」柳寒兮問。
「自然是沒有,你也不錯,這回沒死。」慕念愁問侯她。
柳寒兮朝姬雅與白冽招了招手,讓兩人上前,兩人便上前來拜。
「小雅從小在我屋前長大,你若是欺負她,須知道不管你是人,是神,我們都不會放過你的。」慕念愁含淚道。
「您放心,就有她欺負我的份,我哪里敢欺負她。我也沒個娘,以後我受了欺負就來找您訴苦。」白冽忙答道。
眾人看兩人的模樣,都笑了,也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那我回去了,你若有事,便送信給我。」柳寒兮握了慕念愁的手道。
「嗯,若是那排行十八的欺負你,你也寫信告訴我。」
「十七。」
「好,十七。」
柳寒兮又命令水流沙也留下,等這邊安排妥當後再回天都,她就一個人走了。
眾人都以為她回了天都,她也確實先回了天都,將捆成粽子樣的端寧扔到了于畢章的屋前便離開了。
于畢章听到門外咚地一響,嚇了一跳,忙出門來看,就見被金線捆著的端寧。心里已經知道是誰過來了。
于是趕緊叫人來幫忙。他不敢解這金線,也沒有本事解。只讓人將她抬進了這些天他準備好的牢房里。這牢房在刑部單獨一院,房間經過重新修葺在牆中就藏了法器以免那些妖鬼之物闖入,房間也由守霞觀執事華渺親自布了法陣與結界,而且,守護此牢的人也都是守霞觀的道長。只求不再發生之前的事情。這都是華青空走之前安排的。
其實,他們不知道,這些都不用再做這些了,端寧這枚棋子不用再被人執起。所以自然也就不會再有那些精精怪怪們上門了。
于畢章看著道長們將她關進屋內,柳寒兮的金線就自動松開了,落到地上,滑到門口,各自交替織成了一張門網,消失不見了。端寧要來觸,就會被打爛皮肉,只能退回去。
這可比華渺道長的溫和網要厲害得多。
于畢章感謝柳寒兮沒有殺掉端寧,給了他這麼個立功復職的機會。確認各位道長關好了端寧後,直接去了宮里。
「皇上,端寧公主已經請回來了。」于畢章恭敬道。
「是誰?」皇帝見書房只有兩人便直接問道,他當然知道不可能是于畢章。
「是王妃。」于畢章如實答。
「人呢?可好?」楚天渝又問。
「公主並沒有受什麼傷,已經在王備好的地方住下了。」于畢章只字不提公主是罪人的事,這讓楚天渝心里放心,知道這人並不會苛待她這個天天作妖的女兒。
「我是問王妃。」楚天渝補充。
「啊……我並沒有見到王妃。只是見公主受金線所縛,所以一眼便知是王妃了。」于畢章又老老實實答。
「這是又跑了?!定是去追風兒去了。」楚天渝自顧自解釋著。
于畢章也這麼想,只能跟著點頭。
楚天渝換了衣跟著于畢章去看端寧。人倒是真沒有受什麼重傷,還身著華服,只是頭上光光的,飾物都被柳寒兮給扔了,怕她自裁。再看臉上,左右臉都腫得像饅頭一樣,條條血印子。
「父皇!柳寒兮打的!她十七啊!她好歹要叫我一聲姐!居然打我!」端寧知道楚天渝疼她,便告狀道。
「打得好!」楚天渝並不心疼,狠狠道,「我都允她殺了,她還好心留了你一條命!」
「父皇!」端寧捂了臉,仍倔強地蹙著眉。
「就在這屋里過一世吧!牆里有法器、院里有陣法、守衛是守霞觀的道長。想再跑,不可能了。」楚天渝將實情告訴她,以免她做無謂掙扎。
「我不要!」
「本來你殺了封厲,我將你接了回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多好。看看現在這樣,是因你自作自受。」楚天渝搖頭嘆道。
「父皇!不要將我關起來!我再也不亂來了,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就乖乖待在公主府,好不好?求求您了。我一定不再惹事……」硬的不行,端寧開始來軟的。
但是楚天渝心意已決︰「你讓終莫及引化蛇來傷了多少百姓性命?逃出刑部傷了多少捕快性命?此去南境,又傷了多少人性命?」
雖然還沒有收到南境的消息,但楚天渝見柳寒兮悄悄去了南境,只怕是有大事。
「只恨我不是男兒身,我那弟弟若是和我換一換,定是比現在這些都要強了。你以為我為何要嫁去南境,我早就想好了要去當那里的女王,可是偏偏又是個懦弱的王子,沒用的當然要殺了!」端寧冷哼一聲。
「無愛人之心,再聰明再有野心,也沒有用。你即使和承王換了,這王位也不會是你的。」楚天渝已徹底傷了心,他扔下這句話,就退出了院子,留下端寧一人余生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好好照顧著,有了前車之鑒,還是需要注意些,別讓她再跑了。」楚天渝交代于畢章。
「是。此處有異,守霞便會知曉,就會前來攔的。外圍我也將街道與院子全部封閉,任何人未得您親允不得進。」于畢章答道。
「那便妥了。若是那兩個進了都,就告訴他們第一時間進宮見我,不得誤。一點也不讓我省心。」楚天渝知道于畢章街面上人多,信息也多。嘴上這麼說,心里卻是很高興,這兩人總是在做拯救世人的大事。王位于他們,是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