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帶被割斷,說出的話也是沙啞無比。
噴出的血染紅了一地,君明月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我從不虧欠她,這筆債我會親自問個清楚。」
君明月知道了,她知道是誰下的命令了。
可是紫袍再也不可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他瞳孔渙散失去了意識,身體向後倒去,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君明月將蛋拿出來,還好沒壞,這土豆的質量還是挺不錯的。
她慢慢走到了臥倒的紅獅王面前,紅獅王撲朔著眼楮,已經到了彌留之際。
君明月有點心虛地將蛋送到了它鼻尖,它狠狠地瞪了君明月一眼,然後愛惜地用濕漉漉的鼻子蹭了蹭那顆蛋。
這是他家老大的長子,唯一的兒子啊。
它身上流淌的可是妖族傳承最強血脈!可惜它再也不能看見了。
想到這里,它狠心地將頭側了側,不願再看。
君明月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的側臉︰「喂不要氣餒嘛,我給你喂點藥說不定你還能活。這可是你親兒子,你不打算看他出世嗎?」
獅子睜開眼楮,金色的眸子沒好氣地瞪著君明月︰要不是她,自己能有那麼多事嗎?
君明月開始扒拉自己的小金庫︰「星辰給我留了很多藥肯定對你也有用,雖然你兒子長得丑,但是你也不能撒手人寰離他而去啊。」
獅子更生氣了,要是此時沒力氣,他一定要拍死君明月︰敢說他家皇太子丑!
君明月將一顆丹藥扔進了他嘴里,獅子無力地望著那顆蛋,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君明月沉思︰那麼大的身體一顆估計沒用,干脆都給它吧,反正補得吐血總比虛死要好。
想到這里,她將瓶子里所有的創傷藥都倒進了他嘴里。
苦味讓獅子清醒了一瞬間,他怒了!
「吼」
他將蛋吼到了君明月身旁。
「你要給我啊?」君明月嫌棄地看著那顆蛋。
獅子冷冷地注視著她,君明月立刻道︰「我要我要,誰會拒絕一顆會發光的土豆呢!」
可是君明月還沒有放棄它,畢竟人家挺無辜的,只是在家帶娃,好端端的就被打成這樣。
她傳靈給獅子,還用丹藥輔佐,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將它從死亡線的邊緣拉回來,卻沒注意到一股莫名的殺意離她越來越近了。
洞窟內不斷傳來她的聲音——
「別放棄別放棄,你看你的血都止住了,你馬上就會好起來的……」
落石的聲音伴隨著一道沉重的腳步聲走入寬大的洞穴,君明月瞬間扭頭,瞳孔縮了縮。
一個穿著紅色斗篷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她的面前,中年男子喜怒無波,冷峻的眸子輕蔑地看著君明月,那種不把萬物放在眼里的眼神高高在上。
你擱這,葫蘆娃救爺爺呢?
君明月定了定神,這是個10,她君明月只是個2啊!打死她她都不可能打得過這狗東西,白悠然真就財大氣粗。
紅衣冷靜地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的確天賦異稟,但你殺我師弟師妹,想好怎麼承擔後果了嗎。」
君明月淡漠地站了起來,毫無畏懼地對視他的目光︰「我與閣下從無恩怨,你們受人之托除掉我,我自然要反擊,怪就怪你們所托非人,白白搭上了那麼多性命。」
「口氣不小,紫袍死于你手算他愚蠢,但你絕不可能從本大人手中逃月兌!」他目光一凜,伸手就要攻擊,君明月︰「慢!」
他頓住︰「怎麼?現在想求饒可晚了。」
君明月面不改色道︰「你難道不好奇我一個人為什麼能打得過紫袍嗎?」
他的確好奇︰「哦,說說看。」
君明月漫不經心踱步︰「因為……風行術!」她戳準機會運轉靈力想要沖出洞穴,但紅衣早有預料,屏障瞬間升起君明月被反彈了回去,撞的頭都紅了一大片。
「在我土系靈者面前玩風行術,找死。」他冷笑。
君明月跟他打架,宛若螳臂當車,眼前這個人實力太過強悍,自己容錯率太低了。
可是難道就要死在這里了嗎?沒被男主搞死被個路人搞死!
紅衣伸出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吧!」
強悍的威壓撲面而來,君明月瞬間感覺自己周圍的空氣都被抽離,五髒六腑都在擠壓中,她使出法力抵擋,但仍然能感覺到那股強大的力量無懈可擊地籠罩著她。
就像是貓捉耗子一樣,他不急著把自己直接壓死,反而是一點點加大力度,玩味地看著她的負隅頑抗。
君明月以為自己可以在九州大陸橫著走了,結果出了南詔才發現,這里才是靈力強者,恐怖如斯。
君明月死死地伸出雙臂抵抗,身軀則被壓的不斷後退,腳印在地上劃過長長的路線。
她的額頭冒出冷汗,感覺時間如此漫長艱難,再看紅衣那運籌帷幄的眼神,仿佛再給她加一絲靈氣,下一秒她就能跟個螞蟻一樣被他隨意捏死在這山洞里。
然而就在這時,方才還奄奄一息充當背景板的紅獅王驀然抬起頭,使出最後一息力氣狠狠地朝紅衣發射出去鼻息,巨大的火球席卷著滔天的炙熱,勢不可擋!
紅衣眼楮一瞪,抬袖揮開,那火球反彈在別處,整個山洞開始崩裂炸毀。他同時心里也因此產生惱怒,重重一擊砸向了紅獅王︰「不知死活的東西!」
紅獅王哀嚎一聲,終于徹底地倒了下去。
但這也為君明月博得了一線生機,她瞅準這個機會想要沖出重圍,但紅衣畢竟不是前面三個小嘍那麼簡單,他的實力比起君明月是五倍的差距,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動作,一道致命的靈氣沖她砸了過去。
「崩」
一道金光炸開,君明月被彈得落了地,與想象中的血肉橫飛大相徑庭。
紅衣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哦?」
山洞即將崩塌,紅衣揮手立刻在整個山洞下了結界︰「既然如此,那你就在這里等著被活埋吧,砸成肉泥照樣可以拿回去領賞。」
他跟紫袍的想法完全不同,反正君明月咋死都是個死。想到這里,他得意洋洋地飛出了洞穴,靜心等待著這座巨大的山洞成為她一個人的埋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