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帝國達州,位于西蜀東北部,自然景色絢麗多姿,多名山大川、河湖風光,被譽為「西蜀奇勝」。
聖斗城除了位于三大帝國交界處,實際上東西還有東周和西渠國,且主要是和這兩個小諸侯國接壤,而這兩國,也是依附教廷而生,只西北和樓蘭、西南與西蜀、東南與廣楚有小部分接壤。而達州位于西蜀,是離聖斗城最近的西蜀府城,也是三大帝國中離聖斗城最近的府城。所以,自聖斗城建立,達州人多愛去往該城,達州人稱之為闖東北。也因此,在聖斗城的達州人士不少,自然加入聖殿的不少。而宣縣是達州府下的窮縣,縣城在蜀山大峽谷下,七山二水一分田,難以養活眾人,雖然有靈山峽谷的寶貴資源,但鄉人斗士極少,難以有效利用,所以宣縣人尤愛闖東北謀個出路。
據傳,百年前有個宣縣鄉賢成為了聖斗城的紅衣主教,此人極為重視和扶持鄉黨,因此,這達州宣縣人開始在聖斗城發跡。在鄉賢的幫助下,不斷有人獲得修為突破,這些人也開始逐漸把持了教廷部分要職,此後代代相傳,直到聖斗士之尊的鄉賢亡故,宣縣人才又逐漸沒落,歸于寂靜。但是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這一代宣縣人還是出了部分人才,比如那陸雁風就是其中佼佼者,只是旁人不知罷了。身為教皇近侍,資深虛境,地位自然是不低,也漸漸成為宣縣新一代鄉黨領袖,不少宣縣人也是唯他馬首是瞻。因為時下宣縣鄉黨已經沒落,陸雁風又宣稱是成州人,所以達州宣縣這層關系平時無人注意。但是有了許老板的線索,隨著調查的深入,這也被一一翻了出來。
達州距離聖斗城大約八百里,正常人趕路大約需要八九天時間,高級斗士則可以節約大約一半以上時間,估模著這時候陸雁風可能去了達州,甚至已經達到了宣縣。教廷調查的一行人也立刻出發去了達州,為首的是一名聖殿都主教,顯然是準備隨時擒拿陸雁風。出于時間考慮,盧劍一給他們配備了藍眼靈馬,此馬極速奔跑,大約兩日便可抵達達州宣縣。
在派人前往達州的同時,他親自讓人傳喚了甌越商金錢莊的大掌櫃,與幾個親信人員詳細了解分析了陸雁風、吳永元和吳營等人的往來賬目。這聖斗城商金錢莊是甌越商金錢莊在聖斗城的分號,甌越的商金錢莊是甌越朝廷直屬並經理銀錢的機構,擁有甌越帝國信譽背書,在大陸八大帝國和聖斗城設有分號,信譽極好。大陸財貨流通不暢,通過錢莊可以使銀錢在全大陸流通,是權貴和富商青睞的一種方式。各國都有自己的錢莊,但縱橫大陸的只有三家錢莊,分別是甌越商金錢莊,瀚海農金錢莊和南嶺招金錢莊。
堂堂聖殿執事長老傳喚,商金錢莊的大掌櫃自然是不敢怠慢,雖然錢莊有保密規定,但是大掌櫃此刻已經忘得一干二淨,對盧劍一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很快,調閱的賬目顯示,在聖歷一一一一年至于一一二一年這十年間,陸雁風的戶頭上每年都有大量銀錢存入,而這十年,正是他在教廷逐步嶄露頭角的十年。
尤其可疑的是,在本月二十,陸雁風的戶頭上突然多了三萬甌越金幣,這可是筆巨款。要知道教廷俸祿不高,陸雁風雖然是教皇近身人員,貴為大主教,但月俸祿也僅僅一千聖銀幣,相當于一千甌越銀幣,或者一百甌越金幣,三萬甌越金幣,相當于陸雁風二十五的薪俸,這不能不引起注意。雖然教廷高級人物並不僅僅只有明面上的薪俸,但是這麼一筆巨款還是十分可疑,更何況,這是在覺醒日事發之前三天發生的入金,交易意味明顯。
而從陸雁風十年來的情況看,陸雁風怕是不是第一次收這種來路不正的銀錢了。根據教廷律令,貪贓或者受賄,按理是要受到嚴懲的。那麼他的突然失蹤或許也好解釋了,定是陸雁風持身不正,早已腐敗,或許也是被教廷的某一派拉攏下水。盧劍一整頓教廷,當然不止是對付方黃兩派,自然也是要清理腐敗,那陸氏估計害怕被查,這才在其中一派的慫恿下,拿錢辦事,而後準備逍遙法外。而李甲似乎知道了什麼,被陸雁風通過吳永元相約,趁夜滅口。而陸雁風當時未逃遁,主要怕是因為背後指使的事還沒完成,第二日的刺殺估計就是那三萬金的交易內容了。
吳永元的情況也差不多,只不過他沒有陸雁風那麼多銀錢入賬罷了。吳營這邊倒是看不出太多,雖然有些與俸祿不相符的收入,但是他投靠黃派,難保沒有其他的營生。值得注意的是,陸吳二人的銀錢已經通過商金銀行以銀票的形式提走,陸雁風提款時間恰恰就在盧珂遇害的當日傍晚,吳永元則是在當日上午錢莊開門後不久便已將銀票領走。顯然,二人應該在所涉事畢就分別逃遁了。
不久,調查城西失火案的人綜合了盧劍一這邊掌握的陸雁風的情況,也取得了進展,那店小二本是孤兒,在聖斗城也是孑然一身,安排他去放火,也是精心挑選過的。根據調查,店小二好賭,欠了賭債,長期被人追討不得安生,是巡城營的人幫忙擺平的債務,至于巡城營的人為什麼這麼做,巡城營的說法自然是不可信,但是這個卻很好地把巡城營給關聯上了。而且更可疑的是,巡城營在前期調查的時候只字未提幫助店小二擺平賭債的事。而那巡城營殉職的化境主事,據說曾經向教廷秘密檢舉過指揮使沈一飛貪墨,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他的死看似偶然,怕也是必然。殺了他不僅可以合理誅除沈一飛的眼中釘,也能為陸雁風的月兌身找到借口,一箭雙雕,用心不可謂不歹毒。
綜合近日各方信息,盧劍一等人一合計,整個環節豁然開朗。這次節慶失火案定是兩派合謀故意為之,之後的李甲被害案只是滋生出來的插曲,但也讓他們獲取了自己的腰牌,直接推動了下一步的聖城刺殺案。這個借刀殺人的連環毒計,一環扣一環,步步為營,漸漸深入,時機成熟則直擊要害,果然是夠毒夠辣。其目的無非有二︰一則是陷他辦事不力,引發教皇不滿。這點在節慶火災之後就有人表現得相當明顯,幾次教廷聖殿政務集議上向他發難,而且不止一人。若不是有錢季二位宮主堅持查明真相再作處置,怕是教皇要立刻降罪于他。因此近段時間以來,人事方面他也絲毫不敢有新動作。二也是讓陸雁風月兌身,在助他月兌身的同時也好進行他們下一步的行動,即是刺殺盧府人員,給他這位執事長老一個警告。
動了既得利益者的女乃酪,必然有人要反撲,盧劍一確實也該想到。「盧劍一,不要挑戰我們的底線。」章益那日的話也在他的耳邊再次回蕩。
情況大致已明,節慶失火案、李甲被害案、聖城刺殺案三案實為同一案件,並案調查的人證物證也逐漸完善,就差擒拿陸雁風和吳永元了。
就在盧劍一他們在聖斗城忙著收集分析案情線索的時候,另一邊,趕到達州的都主教也取得了重大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