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盧劍一頂著壓力,就是不放沈一飛,他對沈一飛的調查,轉向了貪腐案。
隨著調查的深入,從收集來的幾大錢莊記錄,巡城營與聖殿的賬務往來,再通過對經手人的調查,巡城營貪腐窩案很快就大致查明。沈一飛涉嫌巨貪,但奇怪的是,沈一飛自留自用的並不多,銀錢大量都被散去。
面對大量的物證和錢莊的人證,沈一飛只得認下貪腐行為,對于其他罪行則是一概否認。至于銀錢去向,只道是自己揮霍了或記不清了,根本不願多說。而巡城營的副官指揮同知和五司一獄主官全部涉嫌貪腐,被整個來了個一鍋端,各司目前均只有副手主持。
眼下,節慶失火案就目前掌握的證據,大致是︰巡城營各司以上主官合謀貪腐,是一個觸目驚心的貪腐窩案。主謀宋豪因防火司主事檢舉,雖然不是直接針對他,但嚴重影響了他的利益,影響了上峰對他的態度,于是懷恨在心,遂設計將其誅除。而覺醒日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聖殿與神斗壇之間,被認為是最好的下手時機。那陸雁風由于平常就被巡城營用大量銀錢買通,遂被宋豪說動前去行凶。而陸雁風本身參與貪腐,害怕被查,在宋豪的巨額利誘下,同意了其殺人計劃。至于那放火的店小二,則是被引誘去放的火。因他欠下高利巨債,無力償還,是宋豪指使人幫他還債,作為回報,由他實施放火。起火後,宋豪想著店小二孤身一人,無親無故,為絕後患,干脆將其誅除,于是動手將其殺害,而後再燒毀尸體,讓人誤以為他是因災而亡。至于宋豪如何能支付得起巨款,宋豪表示他掌握的防火司是油水部門,可以承擔。
那麼此案的謀劃者︰宋豪;
實施者︰陸雁風、宋豪、茶樓店小二;
受害者︰防火司主事、茶樓店小二及一眾無辜民眾。
雖然這一套說辭漏洞百出,但它已經是目前證據所顯然的全部了。由于缺少對沈一飛的關鍵證據,沈一飛又矢口否認全部縱火和殺人的指控,那陸雁風又翻供,對沈氏的定性只能是貪腐。對教皇和盧劍一來講,一時半會想同時扳倒方黃兩派怕也不是這麼容易,這個結果或許給大家都是一個體面,也算是一個妥協了。
盧劍一知道沈一飛為什麼冒著風險涉案,其實他早就耳聞沈氏貪腐,拿下他的位置甚至他的人也早就在醞釀中了,所以這沈一飛才被逼得狗急跳了牆。至于李甲遇害案和聖城刺殺案,由于吳永元暫未抓到,那陸雁風與巡城營的人又一口咬定不知情,一時半會倒是陷入僵局,也只有等抓到吳永元再說了。
于是,盧劍一將審出的結果和處理方案報告給了教皇。能當上教皇,又豈是平庸之輩,他自然知道關節,也不點破,同意了盧劍一的看法,先免去了一眾涉案人等的職務,再由盧劍一重新安排人員填補空缺,至于涉案人員,則全部押入直屬于聖殿的聖城監獄。陸雁風自是要留著交代李甲遇害案與聖城刺殺案,沈一飛等則是要繼續審查貪腐案。值得一提的是,羅穆因為抓捕有功,又不屬于方黃兩派,這次撿了個便宜,出任巡城營指揮使,頂了個實在肥缺。
不久,盧劍一派出的大主教終于帶回了吳永元。
在吳永元的招供壓力和愛妾持續的情感攻勢下,陸雁風也頂不住了,招認了殺害李甲以及當街殺害盧府管家的事,但沒有交代那幾個化境斗士來路。至于殺人原因,殺李甲是因為他快要查到自己,殺盧府管家則是因為想逼長老終止調查。接替羅穆審案的一個教廷大主教將情況報給了盧劍一,大體是復原了三案的來龍去脈,不過那批化境斗士的來路還是要繼續偵查。而且陸燕風交代的殺人原由完全是敷衍,還要繼續調查。由于扣押了陸雁風的愛妾,審案的大主教覺得破案不過是時間問題,也便高興地領了命。
不久,陸雁風要求再見愛妾。起初那審案大主教不同意,但陸雁風表示見過家人,自己便會交代更多細節,如此,大主教也便遂了他心願。哪知這陸雁風在見完愛妾的當天夜里便服毒身亡。同時死去的還有宋豪,服的是同一種聞名的劇毒——七步倒,此藥號稱大陸毒王,毒性極強,除非是神斗士聖斗士,否則服藥後七步內必死。但該藥煉制極其復雜,也極難尋找,至于毒物從何而來,又成了謎題。教廷傳喚了柳姨娘和宋豪家人,自是無人承認見過此藥。
通過對陸雁風愛妾的繼續盤查,盧劍一知道了陸雁風與吳營之間的往來。那吳營雖然只是化境修為的主事,卻是一個小智囊,效力在白羊宮宮主楊一養手下,頗得重用,而他的頂頭上司,便是黃誠,那日拜訪方派章益的人。黃派以黃山虎為首,但黃派的計策多出于楊一羊之手,而黃誠和吳營都是楊一羊的軍師,別看吳營只是一個化境主事,但很多毒計都是出自他之手。
盧劍一等人高度懷疑這一次的連環三案,就是他在背後獻計,再由楊一羊推動方黃兩派結盟,實施這條連環毒計,用以打擊盧劍一等人的聲望,同時也是警告意味明顯。
但如果是兩派聯手,這巡城營是黃派的人,陸雁風看起來也像是被巡城營和黃派買通,那這方派究竟是扮演的什麼角色?莫非那六個化境殺手是方派的人?
雖然實際情況和最後的定性相差甚遠,但是三大連環案件總算是結案了,他們還順便偵破了一起腐敗窩案。查實了沈一飛的罪行,也讓五宮聖斗士無話可說,盧劍一的執事長老地位算是穩了。
于是,盧劍一讓人結案,上報了教皇詳細案情和建議處置結果。大致處理意見︰由于首惡宋豪和陸雁風已死,不再追究,但兩人在聖斗城的家產需要全部充公,至于在聖斗城以外的,這涉及到其他帝國的內政,建議作罷。對于吳永元和巡城營各級涉案主官,則按教廷律令處置,通通打入聖獄關押。另外,對關押宋陸二人的聖獄主官也進行問責,以失職罪撤換聖獄鎮獄使和聖獄有關人員。
教皇接報後,同意了盧劍一的處理。自此,聖斗城發生的系列案件在明面上告破並結案。但教皇和其他高層都明白,這不過是一個妥協處理。種種跡象表明,這是一起舊勢力的聯合反撲。不過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有些事不宜操之過急,而要徐徐圖之。
案子雖然破了,背後主謀也猜到了,但是對于盧劍一來說,那六個化境斗士還沒找到,孫女的仇還沒報,心里始終是不暢快。不過,既然有了吳營這條線索,那不妨礙他私下繼續查下去。他的孫女不能白白受傷,雖然暫時動不了那幾個老家伙,但是殺殺他們的銳氣也是可以的。
除了盧劍一外,還有一個人也是抱著同樣想法,盧珂的血不能白流,以血還血,總要有人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