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打虎二郎

作者︰終南野道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再次舊地重游,穆栩自是熟門熟路的來到柴進莊上,柴進的老管家出面接待了穆栩,將他請進廳內坐下後,老官家告罪道,

「穆公子來得不巧,我家大官人昨日剛出門打獵去了,怕是三五日才能回轉,若是穆公子有急事,老朽可派人去山上尋找大官人。」

穆栩笑道,「不妨事,我在此等候幾日就是,千萬不可打擾柴兄雅興。」

老管家听穆栩如此說,也不再多言,當即就要去吩咐下人,為穆栩收拾客房,並安排宴席接待。

酒宴上罷,老管家便提出告退,穆栩卻叫住老管家,向其打听道,「听聞有個姓武名松的好漢,近日來了貴莊投奔柴兄,勞煩老管家請來一敘。」

老管家聞言,皺眉回道,「不敢欺瞞公子,我們莊上養的閑漢甚多,光是這個月來投奔大官人的,就有十幾個人。因此老朽一時之間,也不知公子說得是誰,還需去打問一番,請公子稍待。」

說罷,老管家又問了武松是哪里人士,待听穆栩一一講明,才出門去莊內尋找。

穆栩一人留在廳內吃酒,等了大約半個多時辰,听到外間走廊傳來腳步聲,他尋聲望去,眼光一下就被老管家身後的年輕大漢所吸引,只見︰

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語話軒昂,吐千丈凌雲之志氣。心雄膽大,似撼天獅子下雲端。骨健筋強,如搖地貔貅臨座上。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間太歲神。

穆栩一見之下,哪還不知來的就是武松,當下迎上前去,口中大聲問道,「來者可是武松武二郎?」

這大漢自然就是武松,他來了柴進莊上已有半月,每日里只在莊內走動,時間長了難免無趣。這天用過飯,武松思念起家鄉的兄長,一時間有些不樂,便去了莊內校場練武,用來排解心中煩悶。

正將一套拳打得虎虎生風之際,忽有莊上老管家尋來,先問過武松姓名籍貫,便拉著他要往前院而去。武松稍一使力,就掙月兌了老管家的手,問道,

「可是大官人相召,容武松梳洗一番,再換身干淨衣服,免得對大官人不敬。」

老管家打眼瞧去,發現武松額頭確有汗漬,便道,「也好,我就在前院月亮門等你,你換好衣服速來。」

武松回了房中,簡單清理了身上,就急匆匆趕來前面,與老管家匯合後,跟著其來到偏廳,不想方一進門,竟發覺不是柴進找他,而是個從未見過的年輕公子,正不知所措間,就听那公子問他姓名。

武松雖心下不解,但還是回了一禮,如實答道,「正是武松,不知公子是誰,尋在下何事?」

沒等穆栩回話,老管家就在一旁介紹道,「這位乃是如今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梁山泊之主,穆栩穆公子!」

武松听了急忙下拜道,「不想竟是哥哥當面,請恕武松先前無禮。」

穆栩一把抓住武松胳膊,止住其下拜之勢,在武松吃驚的眼神里將他拉起,笑道,「二郎可讓我好找!」

武松按下心中驚駭,出言相詢道,「哥哥這話怎麼說的?」

穆栩卻道,「不急,且坐下說話。」說著,便拉上武松來到桌前,請他入座,又客套的邀老管家同座,老官家自不會這麼不識趣,當下便以莊內事務繁忙為由去了。

穆栩給武松斟上酒,二人共飲三杯後,他才將自己去了清河縣,遍尋武松不遇的事說了。

武松現如今只在清河縣有些名頭,旁人哪知還有他這麼個好漢?因此听到穆栩竟為了尋他,這般大費周折,不禁極為感動,說道,

「武松何德何能,勞煩哥哥如此費心,武松之罪也!」說完,便離席拜了四拜。

等重新入座,武松不免好奇道,「武松自來極少出門,哥哥怎會听過小弟之名?」

「這才是有勇有謀的好漢子!」穆栩心里暗贊,嘴上這樣解釋道,

「我前些時日,曾在東京盤桓數天,遇見過一個清河縣的行商,從其口中听聞了二郎的大名,我當時就覺得,二郎是個難得的好漢。正巧半月前,我去青州訪友,想著清河縣就在左近,便動了去二郎的念頭。」

武松听了這些緣由,面現慚愧道,「哥哥錯愛了,小弟哪里來的大名?不過是整日無事生非罷了,今番吃了人命官司,流落江湖也是咎由自取,可卻連累家中兄長受累,實在無面目見人。」

不想穆栩卻放聲大笑,「賢弟錯矣,你前頭打得那公人,如今活的好端端的,當時不過是閉了氣,隔日便即醒轉過來,哪需要你亡命天涯?」

「啊,這?」武松听到這話,驚得是目瞪口呆,待再三詢問穆栩,確認過詳情後,他苦笑道,「如此說來,小弟今次可是鬧出了大烏龍,實在羞煞人也!」

穆栩勸解道,「賢弟無需介懷,需知禍兮福所倚,你此次能逢凶化吉,將來必定大有後福。」

武松謝過穆栩的吉言,這一遭去了心頭枷鎖,他不由心情大好,與穆栩推杯換盞,吃了個盡興。席間,武松又問起自家哥哥武大的情況。

「我去清河縣時,你哥哥已不在那里,听你家鄰居道,他在你走後不久,就娶了渾家,因不耐街上閑漢騷擾,便搬去了陽谷縣居住。」

「那些殺才無賴,趁我武二不在,竟敢這般欺辱家兄,看我回頭不打斷他們的腿!」武松一拍桌子,恨不得即刻就殺將回去,好好教訓一下那些人。

「兄弟且息怒,為了這等人生氣不值得,再者你才為了口角之爭,弄得有家難回,以後自該吸取教訓,謹言慎行才是,怎可再沖動魯莽?」

武松長這般大,除了兄長武大之外,還是第一次被旁人如此關心,不由百般滋味涌上心頭,再看穆栩時,覺得更是親近。

從這天起,連著五六日,穆栩白日與武松把臂同游,晚上就吃酒閑談。自此,二人關系愈發親近。

卻說這日天亮,就見天上烏雲蓋頂,不多時便下起了鵝毛大雪,到了午後,地上已積攢了厚厚一層。穆栩見到這般景象,想到武松身材高大,怕是沒有合適的冬衣,便命人將自己的一件熊皮大氅送去。

不多時,武松拿著大氅,親自前來致謝,並推辭不受,穆栩擺手道,「不過一件衣服而已,兄弟不用外道。」

武松卻不這樣想,他雖出身寒微,但也不是一點見識都沒有,這件熊皮大氅通體雪白,不見一丁點雜色和缺口,分明是價值萬金的寶物,這讓他怎能心安理得的收下?

穆栩明白武松的顧忌,于是伸手接過大氅,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硬披在武松身上,口中還道,「這件大氅乃昔日家父所贈,可惜為兄生來就不怕冷,所以一直未有機會使用,如今穿在兄弟身上,也算物有所值,沒有辱沒了它!」

武松方要再推辭,突然就听不遠處,柴進的聲音傳來,「穆賢弟來何時到的?怎的都不通知于我,這也太過失禮!」

接著就是那老管家辯解的話語,「回大官人,老朽本要派人前去傳訊,可穆公子卻不讓打攪官人雅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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