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嘆從蘇瀾手里接過獎杯,面向台下合了影,一同下台。
蘇瀾今天穿了高跟,下台階的時候,張嘆伸手扶著她下來的,現場立刻有屌絲發出羨慕嫉妒恨的喧嘩聲。
回到座位上,小白稀奇地盯著張嘆手里的獎杯瞧︰「一個杯杯哩。」
張嘆這才有空仔細打量這個小杯子,竟然不是金的!只是表面鍍了金粉而已。
他見小白挺好奇的,遞給她︰「你要看嗎?給你。」
白建平緊張地說︰「別摔了。」
「這是我的強項 。」
小白回了一句,讓舅舅把心放回肚子里,伸出雙手,忽然又縮回去,擼了擼袖子,露出白女敕女敕的小胳膊,笑嘻嘻地雙手接過獎杯,小心翼翼地捧著,跟捧著個寶寶似的。寶寶可以使勁親親,而獎杯則是這里模模那里模模,當被白建平催促還回來時,發現手上沾了不少金粉。
「爪子回事嘛?我霉起鍋巴灰喲。」小朋友嘀嘀咕咕,自己從包包里找紙擦手。
晚會依舊繼續,獎項一個個頒發,最佳電視劇被《女人三十》拿下,最佳導演被張同順拿下。
張嘆感覺怪怪的,這兩個獎項好像是自家關起門來,大貓小貓三兩只完的過家家。
不是說《女人三十》質量不行,也不是質疑張同順的導演功力,而是參評的作品是不是少了點?過去一年,制片廠影視部門制作了多少部作品?張嘆沒有數過,但肯定不會超過10部吧。
影視部門本來實力就不怎麼行,去年除了《女人三十》,能拿出手的作品屈指可數。
所以最終《女人三十》和張同順獲獎,完全在眾人的意料中,屬于有喜無驚。
晚會順利落幕,張嘆在眾人的祝賀聲中離開。
現在是晚上九點半,他想和蘇瀾獨處,但是蘇瀾和陳飛雅在一起呢。
張嘆發現陳飛雅怎麼這麼多話呢,說個沒完,嘮嘮叨叨。
他的表情出賣了內心,蘇瀾沒忍住竊笑。
張嘆再著急也沒用,人家陳飛雅就是不放蘇瀾走,她已經在計劃和蘇瀾怎麼度過今晚。
張嘆無奈,只能先行離開,好在蘇瀾明天傍晚才走,還有一天時間留給他們。
制片廠外,白建平帶著小白已經先走了。
小白挎著她的黃色包包,跟在白建平腳邊,小小只,總讓白建平不放心,擔心一個不留神,小人兒就不見了。
他拿出老馬給的一截紅繩,要給小白系上。
小白怒道鏟鏟,把他打跑了。
白建平不是馬蘭花,沒有那麼強勢,見小白如此抵觸,便收起了紅繩。
「那讓我牽著你的爪爪 。」
「哼~~」小白傲嬌不已,把小手背著身後,不搭理他,小碎步走在他前頭,忽然想起自己的爪爪有點危險,連忙改為放在身前,問︰「啷個不等張老板咧?」
「人家有女朋友,我們不要當燈泡。」白建平說,「讓我牽著你的爪爪好不好?不然就系繩子。」
「我不!我是女女圭女圭,你是男女圭女圭,我們不一樣 。」
「錘子,我是你舅舅,你個小毛孩紙。」
小白低頭打量自己的小白鞋, 笑道︰「我的孩子好乖嗷。」
「憨憨兒。」白建平嘀咕一聲,把小白看得緊,好說歹說,最終也沒能牽到她的爪爪,只牽到了她的包包。
步行街上很熱鬧,雖然天氣冷,但是大都市里從來不缺摩登男女。
白建平見街邊各種特色小店鱗次櫛比,不少少男少女排隊購買,空氣中飄香,問東張西望的小白︰「你餓不咯?」
「我不餓,但是我想吃吃。」
「那你想吃啥子嘛。」
「我想吃……勒個~~」小白指向賣女乃油泡芙的小店。
「那給你買點。」
「舅舅你好好嗷,我好喜歡你 。」
「你不唆話我心情會更好點。」
「爪子咧?我在夸你咧。」
「你連爪爪都不讓我牽,還說好喜歡我,你才5歲啷個就會說謊咧?」
「……我還是個女圭女圭,我不曉得這麼多嘛。」
這時候,張嘆的電話打過來,詢問他們在哪里,如果沒走的話,一起坐車回去吧。
小白蠻懂似的,立刻說︰「張老板的女胖友把他趕走嘮,張老板好闊憐嗷,我們請他吃手榴彈~~」
「錘子手榴彈!這是女乃油泡芙。」
「電視里的手榴彈就是勒個樣子嘛。」
「你一個女圭女圭整天想啥子嘛。」
「我在長大嘛。」
……
另一邊,張嘆走後,蘇瀾也徹底收起了小心思,一心一意陪陳飛雅。
「剛才給你拍了張照片,發你。」陳飛雅說。
蘇瀾打開手機一看,照片上兩個人,她和張嘆。
陳飛雅忽然冒出一句︰「你們倆站在一起挺般配的。」
蘇瀾嚇一跳,心里突突的跳。
她和張嘆的關系保持的很隱秘,她這邊,除了楊珠知道,沒有另外的知道。她不相信陳飛雅知道,最多是猜測。
「呵呵,他是挺帥的,但人家可是海王呢。」
陳飛雅盯著她看了看,沒察覺到異樣,笑著接話道︰「海王是海王,但現在似乎變好了。」
蘇瀾笑而不語,沒有接話。
陳飛雅又問︰「明天你什麼時候回北平?我們一起吧,路上有個伴。」
蘇瀾沒有回答,而是先反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不是上午就走嗎?」
「我訂了晚上的機票。」
「啊?走的這麼急?凌晨的?要不我和你一起吧。」
「不是,我是明天晚上的機票,不是今晚的。」
「你還有事?」
「確實還有事。」
「什麼事啊?要不然我等你?」
「別別別,你現在是大忙人,我可不敢耽誤你寶貴的時間。」
——
張嘆載著小白和白建平回到家。
都已經快十點了,小白還堅持要來小紅馬,說她要和瓜娃子們吹垮垮,分享「手榴彈」。
他把車直接開到小紅馬,停在門口,放下小白和白建平,然後才停揮停車場。
等他重新回到小紅馬時,恰好看到丁佳敏帶著小米離開,兩人有說有笑,尤其是丁佳敏,平日里比較少見她笑的這麼燦爛。
可能是職業的關系,丁佳敏平時笑容不多,但不是嚴肅的那種。她表情淡淡,既不顯得親近,也不會讓人覺得疏遠。
但這一刻,張嘆還隔著一段距離,就听到了她的笑聲傳來,可真稀奇。
小米似乎也受到了感染,也響起了稚女敕的笑聲。
見到張嘆迎面走來,丁佳敏呆了一下,立刻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表情又淡淡的,掛起職業微笑,朝他打招呼︰「張老板,這麼晚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