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平接小白從幼兒園回家,天上在下小雨,他把自己的外套月兌下來,撐在小白頭頂,以防她淋濕了衣服感冒。
「要我抱你走不?」白建平見路上有積水,問小白。
「啥子?」小白詫異地停下腳步,昂著小腦袋問他。
「我唆,要我抱你莫得?」
「抱我? ~~舅舅你想得美嗷。」
白建平嘀咕了一句瓜娃子,好心要抱她,竟然被無情嘲諷。
「那你走快點 。」
忽然喜兒跑了出來,大笑著一個蹦,跳進了人行道上的水坑里,吧嗒吧嗒踩了好幾腳。
「,好好玩啊小白,我……」
話沒說完,衣領子被譚錦兒拉住了,把她捉了走,打橫抱起來,夾在身側,帶走。經過小白時,譚錦兒特地說︰「小白你別听喜兒的。」
被打橫夾著走的喜兒也說︰「小白,你不要不听喜兒的,,好好玩哦。」
小白目送喜兒被捉了走,看了一眼身後的舅舅,抬起小腳,在水坑里踩了好幾腳,好好玩。
「鵝鵝鵝哈哈~~」小白大笑,背著小書包往前沖,吧嗒一下,跳進了水坑里,積水四濺,興奮不已。
「小白,不能玩水。」
「我莫有玩水水。」
說完,小白又蹦起來,落下,水花四濺。
「那你現在是在住啥子?!!!」
「水水在玩我。」
「爬開~~~」
小白不為所動,繼續站在水坑里踩水。她今天穿了一雙黃色的小雨靴,不然白建平就沒現在這麼好說話了。
「瓜娃子!」白建平見小白根本不搭理他,把他視若無睹,覺得不行,在小朋友面前毫無威嚴,學老馬的腔腔調調?「再不听話我要你曉得我的手段。」
小白終于有反應了?看向他,問道︰「爪子咧?要我的屁屁兒開花是不是嘛?」
白建平想說的話被小白搶了?沒錯?他正想說這句,這是老馬的撒手 ?以前一說這話,基本就等于最後通牒?小白深知其厲害性?听到這句話就知道到了馬蘭花的底線,不能再下去了,不然屁屁兒真的開花。
但是,現在似乎不管用。
「曉得你還玩水水??」
「 ?好好玩嗷。」
吧嗒一下?又跳了一個水坑。
「你給我住手。」
小白連忙把小手背著身後,乖乖地說︰「我的手手莫要動 。」
白建平呆了呆,「不要跳水坑。」
小白眼楮轉啊轉,決定不听舅舅的,因為……
「哈哈哈鵝鵝鵝~~跳水坑坑好好玩嗷。」
白建平見這個小家伙要月兌韁了?準備捉住她,揍她一頓。
可是小白察覺到了危險?哈哈大笑著跑掉了。小家伙特別的靈活,蛇形走位?精力爆棚,愣是沒被白建平追上。
白建平追了一會兒?不追了?一方面自己累?另一方面人行道上亂跑不安全,不好把小白追急了,可以變通一下,比如回到家,把她關起來揍,看她能翻出什麼浪花,難不成還能變身,如果小白真能變身,那他就認了。
放學路上,小白一路踩水坑,玩的停不下來。白建平已經完全放棄,不遠不近地跟著。不是他不想過去抓,而是小家伙雖然樂在其中,但是總能第一時間發現他的靠近,然後一溜煙躥遠,拉開距離後,繼續踩下一個水坑。
就這麼一路踩到了小紅馬學園門口,她被門衛老李喊住,說話過程中,被悄然模過來的白建平抓住。
這回沒法踩水坑了,小白被牽著小手,看著一路的水坑遺憾不已。
城中村里的小巷子水坑更多,不能踩真是浪費啊。
白建平用外套給小白擦拭臉上和頭發上的水珠。
小白嚷嚷叫︰「我的西瓜頭頭要亂嘮,住啥子嘛。」
「莫要動,莫要動!我給你擦頭發,你頭發都被淋濕了,你會生病的。」
「我的西瓜頭頭不闊愛啦。」
「哪個敢說你不闊愛嘛,我錘他。」
「羅子康唆。」
「好冷嗷,我們快點回家。」
「舅舅~~」
「啥子?」
「今天幼兒園來了一個小盆友,他哭的好慘嗷。」
「啊?為爪子咧?」
「他不想上幼兒園,他躺在地上,拉著他的爺爺嗷嗷叫。」
「哦?叫啥子咧?」
小白是個燕燕,立刻發揮自己的強項,一把抱住白建平的大腿,把他嚇一跳,嚷嚷道︰「住啥子住啥子??抱我的腿住啥子??莫要咬嗷你。」
小白抱著他的大腿安慰道︰「舅舅你怕啥子嘛,我給你演 。」
白建平嘀咕幾句,大意是把老子嚇一跳,還以為你個小屁兒黑因為我抓了你你就要咬我呢。
「在下雨嗷,請快點你的表演 。」
小白一秒入戲,直接開演︰「嗷嗚嗷嗚嗚嗚嗚嗚~~~爺爺,爺爺你莫走 ,你莫走~~~求求你莫要丟下我嗷……爺爺,你可憐可憐我叭……我是個好女圭女圭,我只是不想上幼兒園嘛~~……」
演的真好啊,白建平心中大贊,白天剛在工地上瑟了一番,如今再看自家的小白,覺得這小家伙天生就是吃燕燕這碗飯的,演的活靈活現,但就是有一個問題,難道這個不想上幼兒園的小家伙也是川娃子?說的話也是一口川普。
「啷個樣嘛,舅舅,要得不?」
演完了,小白希冀地詢問。
「要得要得,走,快點回家。」
小白有點不滿,感覺舅舅有些敷衍,要是張老板在這里,一定會大大的夸她一頓。
回到小樓,昏暗的樓道里散發一股霉味,地面潮濕,小白跑在前頭,摔了一跤。
白建平把她撿起來,讓她站好,打量頭頂的感應燈,燈泡沒亮起來。
忽然小白大叫一聲,「啊——」
白建平被嚇一跳,「住啥子你,嚇老子一跳。」
「我試試我們的燈燈嘛,為爪子不亮起來咧?」
「壞了叭,我來換一個。」
回到家里,白建平發現家里沒有備用的燈泡了,便把這事先放下,招呼小白去洗澡。
這個瓜娃子一路上玩水,褲子濕了,身上和腦袋上也淋了雨。他擔心她生病,燒了水,照應她洗了澡,給換了一身干淨的衣服,接著見時間不早了,到廚房做飯,吃晚飯送小白去小紅馬。
回到家里,他本想躺在搖椅上看會兒電視休息休息,但見餐桌上碗筷還沒洗,便先把這個干完了,躺回搖椅上,晃啊晃啊,眯著睡著了,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他感覺喉嚨堵著東西,咳嗽了一下,很癢,引發一陣劇烈的咳嗽,站起來想找點熱水喝,發現腳步有些輕浮,頭重腳輕。
他這才察覺,自己可能是感冒了。
這麼一想,他終于發現全身不舒服,身上的衣服黏糊糊的,傍晚淋了雨一直沒有換下來,光顧著小白洗澡和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