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古星域很邪門,知之者全都諱莫如深,不知者敢去那個古星域,基本都會變成護教法王,很多古星對那群每天神神叨叨的光頭非常忌憚。
帝天也見過幾位阿彌陀古星域的大師,他明言,金蟬子身上並沒有那股強烈的偏執感, 佛法自然,給人的感覺很不錯。
姒玄自然知道阿彌陀佛在謀劃什麼,無非也是舉教成仙的路子,但那位古帝參功造化,若單論對信仰之力的研究,恐怕是不死天皇和帝尊那一級別的, 可惜還是功虧一簣。
他更關心金蟬子和尹天德誰比較強的問題,金蟬子佛法無邊, 修為領先了尹天德不止一步,但後者修行速度也是極快,且大聖階段就能偶然觸發神禁,孰強孰弱難以決斷。
「唉,不想了,以後人族古路相遇,打一場就明白了。」姒玄甩去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他和那兩個人面都沒見過,只靠憑空想象實在不好說。
「然後就是我獲得這門古至尊傳承的無名魔星了。」帝天見姒玄回過神來,再次揮手,一顆魔氣籠罩的生命星球出現,介紹道。
他並未覺得老實對姒玄交代有什麼不妥,自己畢竟是敗者,且舍不得動用保命手段,為對方提供些情報是應當的。
「那顆魔星是一顆大荒巨星,有無數可怕的凶獸,全都魔根深重, 每到夜晚就會向一片神魔陵園叩首,我深入那片陵園, 從中獲取了這面碑。」
帝天手一翻,仙淚綠金碑不過一尺多高,出現在他的掌中。
姒玄剛剛學了一部分昀亙的法,現在竟在這面碑中看出了一片太古神魔陵園,仙金碑鎮壓在上空,有鎮壓三界的霸氣絕倫。
這是一件難得的至尊禁器!
不得不說,帝天氣運和悟性都很不錯,去人王星有老大聖給他傳法,來魔星能給他拿到這座至尊傳承與禁器,甚至未來還能獲得道之源青睞,天驕模板沒得說。
「好東西,道友應當就是那尊古皇最後的傳承者了。」姒玄也不由得多看了那神碑幾眼,點頭道。
那魔星就是昀亙的母星,逍遙天尊或許保了那個種族幾萬年的輝煌,但終究物是人非,留在那里的仙淚綠金碑被不知多久後的帝天取了。
值得一提的是,帝天拿昀亙的傳承可以說是一點後顧之憂都沒有, 因為這哥們到最後也就止步于大聖境界, 逍遙天尊壓根就看不上他。
帝天默默感受了仙淚綠金碑片刻,繼續道︰「說來, 我在從那顆魔星出來之後見到過另一位疑似古皇之子的人杰,太陰皇子您與他是我在星空中遇到的最強的天驕。」
「另一位古皇之子?道友可知道是哪位古皇的親子?」
姒玄疑惑詢問道,這一代的古皇子們應該都在北斗扎堆,光明族沒有封印的帝子,其他有名有姓的皇族似乎也沒皇子出世……
難道是哪位禁區子跑出來找死?
「不,只是說和古皇子們一個水平,那人一介凡體,體內並沒有皇道法則波動,我在一顆荒蕪星球上遇見他渡劫,見他在雷海中與不知名的雷劫人影搏殺,被打得四分五裂卻保下命來。」
帝天似乎想到了當年所見的雷海,到現在都感覺不可超越,對方並沒有什麼特殊體質,卻在雷海中與恐怖的人影搏殺,肉身與神魂堅韌得難以想象,當時斬道第五層的帝天都感覺不如那剛剛斬道的男子!
「一介凡體,他是誰?」姒玄皺眉,猜到了某個人的名字,卻未說明,追問道。
帝天見姒玄似乎對這個人的身份有印象,便說道︰「我與他交流不多,只知他名為張百忍。」
果然是他!
姒玄表面平淡,心中卻起了驚濤駭浪。
張百忍,此人在姒玄的輪回湖記憶中出場極少,身上始終圍繞著一層迷霧,最初出現時只是在萬族終極古路的第一關刻下了名字,與葉凡聊了幾句就走了。
直到後世的又一大世來臨,張百忍再次出現,才論清了來歷。
他來自比神話時期更加古老的時代,亂古時代!
那段歷史早已被徹底抹去了,無人知道那個時代發生過什麼,無人知道那個時代有什麼大秘密,所有一切都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之中。
今世的人們對那個時代的印象只剩下了荒塔與荒天帝而已。
張百忍正是來自那個時代,他修行的不僅有人體秘境法,還有另一種更加古老的體系,只知道也是以人體為根基,可稱為亂古法。
帝天坦言,張百忍身上有一股莫名的波動,比聖人都要可怕百倍,但那樣一個人竟然在渡斬道劫,有股詭異的不和諧感令帝天險些吐血。
「是了,他在修行今世的人體秘境法,要參悟荒天帝留下來的道路,兩相印證,要走出自己的皇道。」姒玄輕嘆,自語聲只有他自己听得見。
帝天見姒玄不說話,便繼續道︰「他的法也很奇怪,法相離體是一頭神蟻,頭生獨角,神力驚天,我問他時他只說是古人留下來的殘法,我卻覺得那所謂的殘法比一般的皇者之法更加可怕。」
「是嗎?」姒玄點頭,那想必就是亂古修行者的法了。
帝天明白,姒玄應該是對張百忍此人有了解的,但他感覺那樣的辛秘自己把握不住,便沒有往深處問,以免引出什麼無妄之災。
他清了清嗓子,將懸浮在頭頂的七彩玉天碑托在手中,對姒玄拱手道︰「我所知的便是這些了,還請太陰皇子行個方便。」
他在星空中也不過游歷了三十余載而已,所見也就限制在年齡層以內,能見過金蟬子和張百忍已經是逆天的運氣了。
「好說。」姒玄與東方太一對視一眼,點了下頭,東方老人會意,直接揮手撤去了九黎圖的封禁虛空。
「喳!」
帝天也沒有停留的意思,取出赤紅色的準帝玉扇,眉心流淌出一縷碧綠色帝威融入其中,使其化作了一頭百丈朱雀,將帝天馱在背上。
「人族古路再見!」帝天揮手告別道。
「人族古路再見。」姒玄也揮了揮手,告別這位資質很不錯的人族天驕。
百丈朱雀啼鳴,化作一道火光消失在宇宙深處。
「常規意義上的人族天驕,說到底還是欠點勁啊!」姒玄將道劫神袍披在身上,略帶些惋惜地嘆道。
東方太一卻是一臉看盡天下英雄的表情,搖頭道︰「畢竟不是每一代都有人族大帝誕生,他算得上是不錯,但論及資質,能不能邁入準帝都是個問題。」
「您看人倒是準的。」姒玄在虛空中刻字,張百忍和金蟬子的名字仿佛都散發著道蘊,「一個帝天而已,遠遠算不上是成道大敵,這兩位才是。」
「大世嘛,」東方太一卻很灑月兌,如若岩石雕刻而成的剛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道,「成帝路本就只屬于真正的天驕,勇往直前,走在所有人前面就好了。」
這位老人活了太久,自然明白成帝這件事不止是誰強誰上,時機也很重要。
最好的例子就是金烏大帝與蓋九幽的對比。
同樣是受到青帝之道的壓制,金烏大帝選擇避其鋒芒,涅槃而再覓證道之機會;蓋九幽卻從未低頭過,以最為剛硬的姿態逆天證道,不顧頭破血流。
蓋九幽倒下了,金烏卻獲得了證道的良機。
後人提到金烏大帝,會尊一聲妖帝,但提到蓋九幽,或許只有一聲嘆息而已……
誰更強?誰走的是正道?
東方太一不知道,姒玄也不知道。
他們都在證道路上跋涉,真正的天驕從來都不看後面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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