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時,距離地府星域億億萬里之外,無垠的古老虛空中
這片遼闊的虛空的面積絲毫不亞于宇宙中的大部分古星域,內部卻沒有一顆古星,而是有大大小小上百座古老的大陸靜靜沉浮著。
此地名為星墟,是眾星的廢墟,死去古星的歸宿,從古至今不知有多少「老死」星球的殘片在這里積聚,形成了這一塊塊古老的大陸,成為星空古路天驕們尋找機緣的所在。
但此時,這些古老神異的大陸群卻都是一副殘破的模樣,有的被天光一樣的槍芒貫穿,有的則被巨棍掄成兩半,這些傷痕上都有隱晦的皇道力量鼓動,影響著大片的星空。
作為這一派狼藉的始作俑者之一,姒玄此時正隨意地盤坐在星空中,望著星墟的上百塊古老大陸,面色十分嚴肅。
在他眼中,這片虛空中每一道由鎮獄殿青銅戰矛留下的傷痕都在發光,隱晦的鎮獄道法則像是全都活了過來,隱約之間好似化作了一桿刺破宇宙的的戰矛,朝著虛空中的某個方向嗡嗡而鳴。
「地府的鎮獄古至尊,該不會是醒了吧?」他默默推算那桿戰矛所指的方向,又聯合那桿青銅戰矛的來歷,最終得出了一個令他有些不安的結論,喃喃自語道。
在他身邊,龍女卻是緩緩伸出兩只素白縴長的玉手,為他按著兩側太陽穴,詢問道︰「鎮獄皇?是地府的其中一位主人嗎?從太古活到了現在的無上皇者?」
「是啊,一位曾站在極道之巔的強者,雖然名為皇,但極可能是一尊神話時代活下來的人物,」姒玄輕嘆道,「我打死了長生天尊的徒弟,還擊飛了他的皇兵,引來他的注意也算是情理之中。」
他頗為頭痛地敲了敲額頭,鎮獄皇的大名他當然听說過,那位古皇可能比閻羅皇更加古老,即將老死之際還能生生斬了古天庭的第一神將,戰力根本無法估量。
「那你準備怎麼辦?若實在不行的話,就只能先找個隱秘的星系蟄伏了,古皇不可敵,但自斬至尊的生命卻非常有限,他總不可能為了你而持續保持復蘇狀態。」龍女安慰道。
「這我當然明白,只覺得鎮獄皇是個麻煩罷了,他哪怕注意到我,也不至于為了殺我而出手,至尊們可都惜命得很,尤其是鎮獄皇這種活了不知多少個時代的古尊,他可比咱們知道生命可貴。」聞言,姒玄也拍了拍龍女的玉手,安慰道。
鎮獄皇,這個尊號起得很有說法,二字中的獄字指的自然是地府,以鎮獄為名,便是鎮守地府的古皇,姒玄甚至懷疑鎮獄皇加入地府的時候冥尊還活著。
「若真是個從神話時代活下來的古天尊,那也有些奇怪,別人都走了,他為什麼不走?難道真的在等待冥尊歸來不成?」姒玄口中呢喃,緩緩站了起來,他相信鎮獄皇未必願意耗費自己的命元對自己出手,但他卻擔心鎮獄皇會加入數百年後的成仙路事件里,若有鎮獄皇加入,動亂至尊便又要多一位。
要知道,地府可從來都不是什麼超然物外的大組織,歷史上是有地府至尊發動動亂記載的。
有古籍言曰,太古時某個輝煌時代的地府甚至擁有單獨發動黑暗動亂的能力,地府諸尊齊動、億萬陰兵踏空,整片宇宙都化作了地府補充力量的媒介,那樣的恐怖千百年都緩不過來。
現在的地府雖然大不如從前,尸皇、閻羅皇甚至通天冥寶一脈的幾位古尊全都離開了地府,但若鎮獄皇為了續命參與進來,這對萬靈來說也是莫大的災難。
「算了,不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我到時候足夠強大,或者能把青帝喚醒,一切動亂都是泡影。」
最終,姒玄終于還是把目光從地府所指的方向移開了,說到底,他現在的修為還是有欠缺,若有如今炎黃老釋的修為,他絕對敢借一身帝兵去捅地府的老巢。
「別在自己肩膀上壓太多東西,從沒有人要求你什麼,我也只希望你能與我偕老而已。」龍女見姒玄面有愁容,輕輕將下巴抵在他的肩頭,輕聲道。
「是啊,不想那些煩人的東西,」姒玄撫了撫她的長發,「先去妖皇墓里看看吧,觀真龍道軀的機會不容錯過,那是一尊與你父親同道不同路的皇者,對你走出自己的大道肯定有所幫助。」
龍女的父親,萬龍皇是生而擁有龍身的種族,修行路便是一步步精煉自己的龍血,走到最後便是證道為皇,雖然路有坎坷,卻也算得上是順利。
但妖皇的路卻是非常不同, 歷史證明,那位古妖尊最初的本體是一頭雪兔,雖然很可能也是靈獸,但兔與龍的種族差距大得令人頭皮發麻,妖皇的路顯然要比萬龍皇更加艱苦多磨。
而這份磨難中得到的收獲也正是姒玄看重的,由走獸到真龍,他認為妖皇的道軀上或許有著接近「龍」這種大道本源的東西,所以才說那是龍女不能錯過的機緣。
「父親的龍道,伏羲大帝的龍道,再加上妖皇的龍道,你為了我的修行也是沒少犯愁啊,若還是被你遠遠落下,那就只能說明我天生駑鈍了。」龍女當然也明白姒玄的良苦用心,她撫模皓腕上的紫金皇鈴,輕聲道。
「哈哈哈!世間哪個敢說古龍皇的親女兒駑鈍?而且哪怕咱修行不成,你父的皇血和我也能把你保到準九,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姒玄搖頭,將那對玉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感受著她手掌上傳出來的冰涼體感,不禁笑了起來。
「呵呵,我若能成龍皇,一定分給你一半功勞。」龍女白了姒玄一眼,目光望向虛空另一邊的妖皇古墓,隱隱期待道,「妖皇,不知道他的龍道是怎麼樣的。」
「一看便知,地府的古棺、光明族還有大力牛魔族在里邊估計都已經打瘋了,我們再不出發,可能就趕不上觀看真龍道軀的機會了。」姒玄伸了個懶腰,抬手之間破碎虛空,以太陽聖力凝聚出了一座金色的虛空門扉,牽著龍女的手邁步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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