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還有個不情之輕,道友能否把亂古時代的修行之法給我一份,我對你們時代的修行路有幾分興趣。」
對于張百忍,姒玄是有心結交的,他很想向這位亂古人杰請教亂古時代的修行之法,不需要多麼深奧,只要有一條路能供人參考就好。
他有這個想法很久了,因為他前些日子記下一部分長生天尊親傳弟子施展過的長生仙骨,想要發揮出那塊骨的本源力量,或許通過亂古修行法入手是個很不錯的思路。
「抱歉,不行。」
姒玄的言語很誠懇,但張百忍還是拒絕了,他的態度很明確,亂古法是被時代淘汰的修行路,不符合如今宇宙的根本,他不想拿出去將人引入歧路,那是大因果,未來可能會受到天地清算。
「被時代淘汰的法?」姒玄聞言,也是一驚,修行路竟然也能被人時代淘汰,這對他來說真的是聞所未聞,哪怕他有輪回湖記憶,也沒听說哪種修行道路被淘汰過。
「是啊,你們現在所處的神話、太古與荒古其實都能算入同一個紀元,因為這三個時代修行的都是秘境法,這個法很年輕,也符合如今這片宇宙的規則。」張百忍演化出一具人體,指點者它的輪海、道宮等五大秘境,站在歷史的高度點評道。
「那你們的亂古之法又是怎麼樣的?為何會被時代淘汰?」姒玄追問道。
「亂古法修行的也是己身,第一個境界名為搬血,煉法入血、淬體入道,之後便是演化洞天,銘陣入骨,再之後點燃神火,元神超月兌……」
張百忍粗略地講著亂古時代的修行路,這是他修行的法,對這種道路的理解非常深刻,言明亂古法與秘境法存在不少的差異。
「既然是如此優秀的法,又為何會被淘汰?」姒玄雖是听張百忍講,卻也听出了那種法的玄奧與偉大,不禁詢問道。
「具體我也不懂,那時候我太弱了,只知道在某個歷史節點,天地突然迎來大變。」張百忍的聲音很輕,帶著幾分淡淡的篤定與懷念,「有一個無上的存在改變了宇宙的根本規則,天地突然變得不再適合修行亂古法,而只適合修行秘境法。」
「是這樣嗎?改變了一個宇宙的修行之根基,真是可怕。」姒玄駭然,他輪回湖記憶中知道的最強者被稱為紅塵之仙,那個層次恐怕沒有強行改變宇宙修行路的能力,可能涉及更高層的力量。
「所以,我現在哪怕給你亂古的法你也修行不了,血液中刻不下符文,骨頭上列不下靈陣,強行修行只會毀了自己。」張百忍道。
他向姒玄言明,修行道路的更易涉及很多大辛秘,亂古時代之前還有一個更加輝煌的、名為仙古的時代,那個時代有過復數位的仙,他們修行的是一種更加快捷而且上限很高的路,卻依舊被時代淘汰了。
「大浪淘沙,修行法雖沒有強弱之分,卻有一些嚴重受制于時代,只有那些萬法歸于己身的道路才是正途。」
對于仙古法,亂古時期的人說得很明確,仙古之人走的路雖然修行起來很快,而且上限不低,但過于依賴天地了,若天地大變,哪怕是仙的根基都會被動搖。
「我不修行,只是想研究一下罷了,」姒玄見張百忍非常執著,也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指尖在虛空中勾勒,一塊古老滄桑的骨從他指尖顯化了出來,其氣息幽邃冷冽,有股讓人失神的詭異魔性,「這塊骨與亂古的長生道有關,我對你們亂古法的興趣就來自于此。」
「骨?這東西的確符合我們那個時代對法與道的詮釋,」張百忍小心翼翼地從姒玄手中取過那塊虛幻的骨頭,沉思片刻後才開口道,「不過長生道我沒听說過,只知道我們那時候有個人叫王長生,是個非常有名的厲害人物。」
「王長生?」姒玄聞言,眉頭也不禁皺了皺,長生這個名字似乎真的是一種傳承,傳道傳名,那項長生好像就對自己的長生之名很驕傲。
「或許有關系吧,我不知道,只听說過王長生這個名字而已,與他沒有過接觸。」張百忍嘆息,他所處的年代,亂古時代已經到末尾了,彼時的王長生是否還活著他都不知道。
「那你就更該把亂古時代的法傳給我瞧瞧了。」姒玄笑道。
「……」
最終,張百忍還是沒能拗過姒玄,勉強答應了姒玄的要求,以一部亂古修行法換走了姒玄手中一塊比拳頭還要大一圈的混沌石精,這是姒玄煉混沌天戈留下的殘料,直接給了張百忍一半。
「多謝了。」姒玄點頭,將長生仙骨的虛幻道形收了起來,又粗略地看了一遍亂古時代的修行法,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唉,你其實是虧了,如今的宇宙中,除了在亂古時代鑄下道基的我,恐怕再無一人能煉這種古法了。」張百忍搖頭,背後的虛空一閃,一口深邃的巨大洞窟顯化了出來,那塊接近半個人頭大的混沌石精竟然直接炸開了,化作萬千石粉融入了那洞窟里。
「哦?這就是你們亂古法里提到的, 洞天境界的道之外顯嗎?」姒玄饒有興趣地看著張百忍的一系列動作,著重在他的洞天位置看了幾眼,洞天深處竟然有一尊頭生獨角的巨大仙蟻,正在吞吐那些混沌石精粉末。
「是啊,我對秘境法的單煉秘境很有興趣,就按照你們的路子重修了我的洞天,如今看來,收獲不小。」張百忍點頭道。
「不愧是亂古人杰,逆流而行需要勇氣啊。」對于他的思路,姒玄自然保持肯定的意見,他听聞張百忍曾經修行過如今時代的秘境法,現在看來,對方只是拿來做參考罷了,要一條路走到黑。
「哪是什麼大氣魄,只是積重難返罷了,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當年肯定會跟著那個為我立道的人一起走,哪怕只在他身邊當個門童,恐怕也要比現在好很多吧?」張百忍帶著幾分苦澀地笑了笑,起身道。
「路在腳下啊,道友可不像是個會打馬後炮的人。」姒玄也站起身來,搖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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