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煉氣士,這並不專指某個道統,而是代表一群秉持某個古老修行理念的修行者,他們的存在橫跨了古中國最近數萬年的古史,有很大的名聲。
所謂先秦,指的是古中國大一統之前的悠久時代,而煉氣,則指的是這一脈的修行理念依靠餐霞飲露、以心悟道的方式的修行,並不依賴天地萬道的變化。
葛洪在晉朝時被稱為小仙翁,是世所罕見的大賢,姒玄敬重地球古人,與這位老道聊了很多東西,後來在葛洪的建議下,又將老金烏和光明帝子明絕也拉了過來,眾人聊了很久,便也算是認識了。
「煉氣士,我四五千年前听說過你們的大名,只可惜彼時的我尚且弱小,未能親眼一睹各位的風采。」明絕若有所思盯著葛洪看了很久,才緩緩開口道。
「那便可惜了,」葛洪很有股淡然出塵的氣息,宛如一位老仙,與眾人閑聊,煉氣士這個人群並不拘泥于道統,也不糾結于傳承,隨性而為,自然灑月兌,是一群默默追尋仙路的求道者。
「也就是說,各位後來去飛仙古星,也是為了求飛仙星上的成仙路嗎?」姒玄听到成仙路這個關鍵詞,忽然開口問道。
煉氣士的大部隊在飛仙古星上駐扎了很久,與那里的昆侖遺族有過長達數千年的摩擦沖突,這不是什麼秘密,姒玄與地球一脈關系密切,此時問出來倒也不算突兀。
「不錯,」葛洪微笑道,「不瞞各位,我煉氣士一脈這些年來始終堅信成仙的正途就在飛仙古星,短則三五百年,長則七八千載,一切便會揭曉。」
「嗯,我也認為飛仙星的成仙路比這次的北斗成仙路靠譜。」靜立在一旁的老金烏對葛洪、對煉氣士一脈的結論顯然相當認可,忍不住開口贊同道。
姒玄無言,這老家伙顯然已經盤算很久了,對最近這些年的兩次仙路都有謀劃,未來它就是卡在飛仙星成仙路開啟的節點上出手的,不僅要成帝,還要成仙。
「那金烏道友未來可與貧道多聊聊,想必我們這一脈現存的幾位道友會很樂意與道友聊聊。」葛洪笑道。
「哈哈哈!好說!」對于葛洪的邀請,老金烏沒有猶豫,很豪爽地應下了,他對葛洪的第一印象很不錯,有本事成就準九者本就是天驕,而且葛洪身上那股寧靜月兌塵的氣息很不一樣,老金烏認為自己是很難養出如此心境的。
另一邊,葛洪的話語也令姒玄心中多了幾分在意,他斟酌一下,開口問道︰「葛道長,不知煉氣士一脈現在還有哪些高人?還有飛仙星上的往事……」
「飛仙星的事我都知道,」葛洪見姒玄目露猶豫,神色也鄭重了幾分,答道,「昔年在飛仙星駐扎下之後,煉氣士一脈便分成了兩股,太公望與我叔祖等人持人參果樹守在飛仙星,我與容成子等人則去了星空游歷,不想幾千年前他們糟了橫禍,盡數折在了飛仙。」
姒玄輕嘆,飛仙星的煉氣士所遭遇的的確是橫禍,甚至以葛洪的大神通都不能算出葛玄、姜子牙等人究竟是被誰人所殺。
對此,姒玄有猜測,凶手的人選不算多,動手者大概率是飛仙星地下的那位化蛇至尊或寂滅天尊,或者就是目前還活在世上的某位大成霸體了。
其中,飛仙星地下那兩大至尊自不必多說,那二者都已經徹底瘋了,失去了理智,做出什麼事都不會讓人意外;
至于大成霸體,則是因為當代的蒼天霸血渾戰便是出生在人參果樹之下,這太蹊蹺了,人參果樹在地球古陣內至少待了幾十萬年,之後便被容成子尋了去,渾戰不過幾百歲罷了,根本沒有出生在人參果樹下的條件。
「那是一樁很重的公案,煉氣士一脈定會徹查,若姒道友有線索,還請及時告知。」葛洪明白姒玄知道不少東西,但他並未多問,而是鄭
重拱手道。
「明白,可惜我沒有直接的證據,現在還下不了定論,未來一定向葛道長言明。」姒玄略微猶豫,還是沒有多說什麼,飛仙星下的至尊不好惹,現在的主要對手不是他們,至于霸體一脈,那幫人的事還有許多疑點,姒玄想再調查一番。
「听說煉氣士的容成子數千年前曾在星空深處與神庭主人打過一場,不知那位道友現在如何了?」姒玄沉默片刻,忽然又想起一段往事,詢問道。
古中國的容成子準帝,那是黃帝時代的古人,傳說中曾當過黃帝軒轅氏一段時間的授道之師,比準帝姜子牙更加古老,他曾在星空中與帝主一戰,這是少數人才知道的往事,姒玄顯然有些在意那位準帝的狀態。
「哦,那件事原來傳得這麼廣嗎?」葛洪顯然也沒太想到姒玄會問到這件事,笑道,「算是平手吧,容成公歲齡太大,彼時已經在走下坡路了,也算費了不少手段才逼退了神庭主人。」
「是嗎?那就太好了。」姒玄點頭,畢竟是當過黃帝之師的老準帝,即便老矣,對上帝主應當也不會吃什麼奎,現在看來,那位古中國人的確有頗多可取之處。
「不知,容成子現在何處?」這時候,光明族帝子明絕面上露出了幾分感興趣的神色,問道。
「在閉關,」葛洪答道,「容成公多年前壽元就已經臨近尾聲了,他想效仿古人,憑一己之力活出第二世,重回巔峰,再謀仙路,距今已過去近千年了。」
「靠自己活出第二世嗎?」老金烏听葛洪開口,忍不住抬起一只手,注視著自己充滿生機與活力的皮膚,喃喃道,「那可不容易。」
「是啊,」葛洪點頭,面上也露出了幾分笑容,「不過也沒關系,容成公曾執掌過人參果樹很多年,手中有好幾枚不死藥果實,他不是傻子,不會老實坐化的。」
「有不死藥果實的話,確實能化險為夷。」老金烏口中說著,心里卻頗有幾分不平衡,他當年可沒有容成子那般的從容,沒有不死藥保底,成了便是重回巔峰,敗了便是身死道消,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
「但是啊,置之死地者才能後生,這個道理不用我廢話,你肯定是明白的。」姒玄見老金烏面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便邁步走上前,拍了拍這老家伙的肩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