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體一脈認栽了!」
「 !」
最終,身為霸體一脈終極掌權者的宣明還是開口了,隨著他話音落下,那口沉重的神痕紫金霸鐘瞬間消失,任由姒玄的大道戰旗掄在他的肩頭,砸得宣明半邊戰軀裂開,卻都未曾還手。
弱肉強食,愈是霸體這般的種群,愈是明白這四個字的沉重與殘酷,他們的霸性近于獸性,漠視生死的同時,亦懂得生命的可貴。
「嘩!」
宣明被姒玄戰旗中肆虐的混沌法力震得紫金道骨都快崩開了,但他仍舊咬著牙未曾還手,而是揮手從背後的虛空中去來一方小世界,拋到姒玄身前︰
「人參果樹,這是霸體一脈的誠意,我等與聖體有恩仇,這玄皇無關,你的要求我應下,霸體一脈將自封二百年。」
「哦?」
宣明認慫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快到姒玄還沒反應過來,承載人參果樹的小世界便已然來到了他的身前,他只能有些失神地將那小世界攝來,其中果然佇立著一棵五丈高的燦然神株。
人參果樹,這是只存在于傳說中的五行本源神株,養天地太始五行之力,孕先天無極造化之身,傳說中,人參果之所以有此人形,便是五行本源顯化的結果。
「你的意思是,用這株不死藥,買你們霸體一脈的命?」姒玄饒有興趣地注視著人參果樹,傳說中,敗在葉凡手中的大成霸體渾戰便是出生在人參果樹下,這株仙藥果然就在霸體一脈手中。
「我們輸了,輸了就要付出代價,我們的代價足夠重,請玄皇退去吧,」宣明低沉道,「你的面子我們這次會給,未來也會給,但二百年後,也請玄皇不要插手我等與聖體一戰。」
姒玄輕輕一拋,手中虛幻的大道戰旗便化作點點混沌光消散在虛空中,他扭頭望向身後的葉凡,淡然道︰「你以為如何?」
「一切听道兄安排,但聖體霸體的恩怨,我們自己了卻,我希望道兄給我這個機會。」不知何時,葉凡的聲音也變成了壓抑憤怒的低沉,他這般對姒玄道。
自從戰斗剛剛開始,葉凡的目光就未從大成聖體昆古手中那座六道輪回寶輪上移開過,身為準帝六重天的聖體,他比誰都明白這口寶輪的原材料,甚至于,葉凡能清晰地看到這口寶輪的神祇。
那是一尊曾無敵于世間、守護過萬靈的大成聖體真魂,此時卻被煉成了任人擺布的傀儡,麻木地被當成工具,早已喪失了本我。
「那就這樣吧,二百年後你們隨意,我不會插手。」
姒玄頷首,他自然看得出葉凡眼眸中那股身為聖體的憤怒,他並不討厭葉凡的這股憤怒,便隨手將那座承載著人參果樹的小世界收起,微笑道。
旋即,他對葉凡遞了個眼神,葉凡會意,立即將一口漆黑的瓦罐送到姒玄手中,浩瀚的魔光在瓦罐邊緣流淌,昭示著這口罐子的不凡。
「去!」
依照吞天魔功的記載,姒玄手中快速結出數百上千道手印,海量混沌法力傾瀉進魔罐中,令其隱隱約約化作一尊仙人般的女子,緩緩鎮壓在霸體祖星上空。
「一諾之言,防君子不妨小人,各位自然不是君子,我便為你們設二百年禁足之所,請吧。」姒玄目光看向宣明為首的三尊大成霸體,淡然道。
「哼!我等自然給玄皇面子。」望著吞天魔罐中垂落下的億萬魔光,宣明咬牙,但也還算是輸得起,帶著兩尊大成霸體沖回霸體祖星,旋即,整個霸體祖星都被吞天魔罐中的黑光封鎖,再無半個生靈能夠出入。
「霸體一脈……該死啊!」
直到望著最後滄瀾的身影徹底隱沒,葉凡那緊繃得有些扭曲的面龐才微微放松下來,六道輪回寶輪在他心中久久無法釋懷,想到他的次徒楊熙幼時被霸體針對的種種遭遇,對霸體一脈的殺意不免更加深刻了。
「霸體與聖體,這兩種體質都是宇宙中某些道的提現,要知道,即便你滅了霸體一脈,也會有如你一般的天生初代聖體與霸體誕生,你準備怎麼辦?」姒玄收手望著葉凡,忽然開口問道。
「上一輩的因與果,早在聖體祖星破滅的時候就該散去了,」葉凡望著被魔光鎮壓的紫色星辰早已看不出原貌,卻是搖頭道,「那顆古星的大成霸體必須死,其他後來者就讓他來吧,我與我的徒弟不會延續這股恩怨,但若有人想重新點燃它,我也不會手軟。」
「嗯,中肯的做法,」姒玄頷首,重重拍了拍葉凡的聲音肩膀,「好好修行吧,等你大成時,希望能跳出這可悲恩怨的棋盤。」
旋即,他隨手撕開一扇門扉,不管在原地愣愣出神的葉凡,邁步走了進去。
「嘩!」
虛空門消散,葉凡凝望姒玄離去的背影,認真道︰
「我明白,道兄。」
……
半刻鐘後,霸體祖星附近,一處異常隱匿的角落
混沌道光流轉,姒玄的身影刷得一聲便從虛空深處顯化出來,他站定身形,對旁邊一片寂寥的虛空點頭笑道︰
「大道圓滿,只差天心,不知道友對我評價如何?」
片刻後,他身前那邊虛空才如同水波般蕩漾開,緊接著,一位身披布衣的樸素俊朗少年顯化出來,他懷里抱著一柄染血的圓潤石棍,看起來自由、瀟灑,隨心所欲。
這少年似乎非常驚訝于姒玄的手段,用手中石棍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笑道︰「玄皇?不愧是你,未成道之身能力斬兩尊至尊,即便在神話天庭尚未落幕的時代,你都能成為響當當的人物。」
「第一神將這話夸張了,不成道者終是浮雲,我的路還很長。」姒玄隨意在這俊朗身旁座下,笑道。
他對面的不是別人,正是神話時代古天庭的第一神將,他名川英,是號稱天資只在帝尊之下的無敵人物,雖然在帝尊壓制下無法證道,戰力卻早已到了那個層次,甚至早已屠過至尊了。
「哈哈哈!一具道身便壓得霸體一脈低頭,我可沒有高看你,原本以為你為葉小子出頭有些勉強,現在看來,你比我親自出手都要從容啊!」川英大笑道。
這位帝尊座下天庭第一神將給姒玄的感覺很不一樣,這是個完完全全率性而為的人物,天庭崩毀,恩怨情仇他早已看淡,現在完全是率性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