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姒玄剛從神源中復蘇的時候,北斗古星五大域的格局其實並沒有什麼變化,除了西漠佛國因為須彌山的崩毀而被徹底踢出局,其他各地變化並不大。
其中最穩定的自然是中州,它的面積在五大域中最小卻最富饒,四大神朝個個帝兵在手,身懷絕技,能把這塊土地牢牢把控在自己手中,除非有道統持帝兵下場爭奪,否則任何道統來了都只能老實當諸子百家。
南嶺也是出乎意料的穩定,在姒玄提醒下,南妖齊麟並未失蹤,這位當世準帝鎮壓在妖皇殿,使得妖皇殿真正成了萬妖來拜的超級妖庭,加上蠻族早已扎根在天庭,整個南嶺都成了妖族的天下。
相比之下,東荒、北原和西漠的諸多道統早就已經把人腦子打成了狗腦子,域外來的道統多數都選擇在這三片自由的土地的扎根,幾乎每天都有大聖為了爭奪地盤而戰。
其中,五大域中最不起眼的北原最受歡迎,這里雖然相對貧瘠些,但卻有實實在在的兩大無主的大帝——亂古大帝和寂滅天尊——機緣,關鍵是本土勢力的競爭力實在不足,很多域外道統毫不猶豫地就選擇了在北原扎根。
半個月後,北原
姒玄背負雙手站在浩瀚的平原上,多年未見,這不知道多少億萬里的戈壁平原上多出了不少懸浮在空中的巨大殿宇,打眼望去,他們至少來自五六個不同的道統,全都是域外勢力。
龍女靜靜立在他的身側,而在他們前方,一頭兩丈多高的老鶴正在行禮,拜見玄皇。
「起來吧,亂古大帝的道統還沒傳下去嗎?這些年各大道統降臨,竟沒有一個入你眼的天驕?」這老鶴正是亂古大帝的傳道人,修為堪堪到了大聖,這實力在如今愈發混亂的北原已經不夠看了。
「沒有,王騰死後,我對大帝傳承愈發謹慎,所以還未敲定。」老鶴道。
大帝傳承動人心,這些年來,甚至有好幾位大聖為了亂古戰斧與經文襲殺過它,若非亂古帝陣夠強,恐怕亂古傳承早就有主了。
「有沒有考慮把亂古傳承放到神墟外?有我庇護,會更安穩些。」姒玄詢問道,如果沒記錯,亂古傳承再過幾萬年都找不到半個傳承者,老鶴撐不到那個時候。
「多謝人皇,但暫時不必了,這里是大帝選的地方,亂古大道始于斯,我會堅守下去。」老鶴很執著,拒絕道。
「那就隨你吧,」姒玄頷首,又問到了另一個問題,「北極寂滅天尊的傳承地這些年如何?可有域外人得了寂滅天尊傳承和那團北極仙光?」
「沒有,寂滅天尊的傳承太詭異,要求比我定的亂古傳承還要奇怪與苛刻,難有人通過,這些年也有人強闖過北極,卻無一例外全都被凍死在了極北苦寒之地,」老鶴開口道,「我猜測,不排除寂滅天尊的至尊器也封印在那里。」
「留給後來人吧。」姒玄道。
沒記錯的話,葉師傅的好哥們涂飛最後成了寂滅道的傳承者,還得了那束百萬年難見的北極仙光,但那里的寂滅道傳承卻未散去,後人還有機會憑寂滅傳承一飛沖天。
「北斗真是個好地方,每個大域都能找到那麼幾個與極道者有關的所在,這樣的傳承在星空中哪怕花費萬年都不一定能找到。」老鶴離去後,龍女望著遠方極北之地,寂滅天尊傳承所在的方向,感慨道。
「諸帝興起之地嘛,逆天一點也是合理的。」姒玄目光掃過這片大地,開口笑道。
他看得出,這片古星上的煞氣比之幾百年前濃郁了太多,北斗很大,面積不知多少億億萬里,但這般激烈的爭斗下,每一寸土地都沾染著幾分煞氣,就連不少小龍脈都受到了影響,開始孕育一些濁煞之道的異寶。
北斗很殘酷,對于任何生靈來說都是如此,聖地之間、修士之間、甚至理念之間的爭斗都會不可避免地伴隨著流血沖突,每天都有很多聖人死去。
這些事姒玄全都看在眼里,但他不會管,因為這是修行者們的選擇,既然踏上了這條路,那麼生生死死都不可避免,即便人皇也沒有介入的理由。
自古以來,修行者都不是能靠律法就能夠約束的,這片宇宙不分仙與魔,神性魔性皆是人性,成王敗寇,便是以殺入道的生靈都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陽光下。
「不需要施法震散這些煞氣嗎?」張開天眼,龍女自然也能看到這顆古星上無處不在的煞光,不禁皺了皺眉頭,詢問道。
「沒必要,我守護這大世,卻不是事事親為的保姆,修行者們會找到平衡的,過多干預反而不好。」姒玄牽起龍女的手,一步邁出,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此後足足一百多年,姒玄與龍女都在外隨意游覽著,他們沒有拜訪任何人,就像是來自域外的無盡平凡修行者之一,帶著自家道侶游覽各處的名山大川。
走過北原的億萬里戈壁與草原,邁過南嶺綿延不絕的深邃密林,也看過西漠須彌山墜落後留下的森然鬼蜮……從北斗到星空,從北斗附近到宇宙邊荒,以姒玄的修為,世間無處去不得,很多東西是尋常修行者窮盡一聲都走不到的。
「現在想想,父親把我封印到這個時代倒也不錯,若沒有那必須等待萬古才開一次的成仙路,我們永遠都不會有相遇的機會。」
百年時間,自然不會在龍女的面上身上留下絲毫歲月的痕跡,她站在虛空中,望著一朵已然綻放開來的,比尋常太陽星更加龐大的銀色花朵,慨然嘆道。
「那確實,我會守護我們的這份塵緣。」百年閑游,姒玄的氣息相比之前更多出了幾分自然,修行者壽命雖長,但留給兒女情長的時間其實並不多,他很珍惜這段情緣。
「回去吧,我能感覺到,已經有新的生命在體內孕育出來了,雖然還很幼小,但我卻感覺得很清楚。」龍女笑道。
這麼多年,他倆當然不會什麼都沒干,只不過他們的血統太過高等,即便姒玄以皇道法則梳理,也足足花了百年才結合成功。
「哈哈哈!那便回去吧,太多人催過我,今天終于完成了第一階段的任務。」姒玄微笑,面前有一條深邃的虛空裂開,二人回到了神墟之中。
ps.有大哥說最近有點水,我加快一點節奏,明天葉師傅大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