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居間惠,宗方只好聯系還在外飛行觀察的新城。
新城回答。
「我是新城。」
「你現在的位置的附近發生了異常情況。」
「從空中沒辦法探測到,但是……」
新城忽然眉頭緊縮,一只手不自覺撫模腦袋,說話也變得吃力。
這要知道他可是在駕駛飛機,出現在這種情況可是十分危險的!
「怎麼了?」
「我突然覺得頭好痛啊!」
「那你先回來吧。」
「對不起。」
好在這一次新城沒有莽撞,老老實實回到了基地。
難以想象,他要是在頭疼的情況下完成墜機,難度得增加多少!
另一邊,擔心自己兒子的居間惠救子心切,連隊服都沒換直接駕駛夏洛克車來到自己的別墅前。
公車私用,身為勝利隊隊長她當然知道需要受到處罰。
但她也是一個母親,而且知樹還是她唯一的兒子,現在管不了怎麼多了。
下車後,居間惠眼神恍惚的看著眼前的別墅,她緩緩走到門前。
感覺到後方有人注視她,驀然回頭。
是之前她在電視上見到的那個老婆婆,也就是知樹的女乃女乃和她的婆婆。
她與自己的婆婆之間有一段復雜的感覺,兩人平時不見面也不聯系,現在一見到對方她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誰知,婆婆一改之前對她的冷漠常態,主動走向她。
「小惠,好久不見了。」
「對不起。」
居間惠露出一絲歉意笑容,朝她鞠了一躬。
她對自己的態度改變,就是對她最大的原諒。
「我了解,你是勝利隊的隊長,一直很忙。」
「不過你馬上就可以輕松了。」
「嗯?」
居間惠很疑惑。
說實話如果不到她真正退休或調走的情況下,她還真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輕松。
沒辦法,壞事和異常現象幾乎每天都在發生,而勝利隊也每天都在忙碌之中。
婆婆將居間惠領到別墅里。
可是,此時別墅內部和居間惠印象中的大不一樣。
她知道自己離開很久,這里或許會發生很大的變化,但有些東西是不變的。
就比如,家的感覺便是這樣。
可現在,原本明亮的房間變得昏暗,光線射入的色彩變得詭異,一切就好像夜幕即將降臨的黑夜一樣。
但現在明顯是大白天啊,而且今天太陽還正大,怎麼說也不會是這種情況!
更詭異的是,婆婆絲毫沒覺得這樣做奇怪,或者說她的行為舉動更奇怪。
「有人將來接我們回去,他們馬上就會降臨到地面的。」
「你相信嗎?」
「你指的是……天使?」
「說不定聖仁也會和他們一起回來。」
如果是別人對她說這話,估計居間惠會當場動粗。
但面對自己的婆婆她顯然不會這麼做,只能苦笑地搖搖頭。
「聖仁不會回來了……他已經死了。」
「不要這麼說,如果你遇見天使就會懂得。」
「對不起,我可不可以上去看看知樹?」
婆婆並未回答她,一轉身走開了。
這算是默認吧。
不管是不是居間惠都要上去,她走上樓梯來到知樹的房門外,輕輕敲門。
門沒鎖,居間惠伸出腦袋看見了正在觀察事物的知樹。
她露出燦爛笑容,柔聲道。
「知樹。」
知樹回頭看了她一眼,並沒多大舉動,也沒多說一句話,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居間惠也沒生氣,慢慢走向他。
「這樣可不行啊,怎麼可以隨便進入TPC的電腦網絡呢?」
「不過你還很厲害,居然通過了安全檢測。」
說實話,當她得知這條消息是知樹發來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是焦急,隨即就是震驚。
要知道知樹還只是一個小孩子,可他卻在這麼小的年紀就能憑借自己黑入TPC的電腦網絡,當真是天才!
只是無論她怎麼說,知樹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連一句回答也沒有。
居間惠走上前,歉意的道。
「對不起,一直沒來看你。」
「女乃女乃她……」
知樹終于抬頭看了居間惠一眼,隨後眼楮看向門外。
那里,婆婆正臉色古怪甚至說有點詭異的盯著兩人,聲音一字一句的道。
「我會把知樹照顧得很好的。」
居間惠也感到很奇怪,但對于自己的婆婆她也不好說什麼,只好輕輕點頭。
她走出別墅,準備回基地。
但她剛打開車門,自身敏銳的感知力就告訴她車後面藏著人。
果不其然,在後車門那里逐漸露出兩個腦袋,是早已換了便裝的大古與麗娜。
兩人正在沖居間惠傻笑。
「你們兩個。」
「指揮說我們可以自由行動。」
「這只是巧合,我們剛好經過看到夏洛克車停在這里,對不對?」
「嗯。」
「不光是女乃女乃。」
這時,後方傳來一道男孩聲音。
正是知樹。
他正獨自一人看著三人,說道。
「大家都變得好奇怪。」
「你是說,看到天使的那些人?」
「不用擔心,有我們勝利隊在,我們會保護大家的。」
「拜托你們了。」
知樹朝兩人鞠了一躬,隨後走掉了。
像他這麼禮貌的孩子還真是少見,真不愧是居間惠隊長的兒子。
但是,身為母親的居間惠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距離別墅不遠處就是廣闊的海灘,麗娜與居間惠兩人走在沙灘上,大古則在後面觀察著。
麗娜問向居間惠。
「知樹這孩子真是懂事啊,為什麼?」
「為什麼你不和他住在一起呢?隊長。」
「當知樹爸爸在實驗事故中去世的時候,我沒有辦法立刻趕回那里。」
「因為那個時候,我正在巴西的觀測中心進行一項破譯外星來的通訊信號的極端機密工作……」
居間惠語氣低沉的說著,腳步也越走越快,仿佛這樣可以讓這件事變得輕一些。
麗娜停下腳步,看著她的背影道。
「你一定很痛苦,對不對?」
居間惠轉過身,卻是笑著搖搖頭,似乎對這件事已經釋懷。
她的眼中仿佛有星辰閃爍,像沙灘上反射出來的光。
「不過最痛苦的是那孩子,我想你是最能體會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