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吃飯的時候,丁秋楠神神秘秘的對坐在對面的丈夫小聲說道︰「我問小玉了,你知道她朋友家住哪兒嗎?」
「景山?」
「不對」
「那肯定就是海澱了。」
「切,沒意思!」
李楚莞爾一笑︰「你都這樣問我了,我還能猜不到嗎?」
「哼~」丁秋楠沖著他皺了皺鼻子,吃了一口飯然後才說道︰「她那個朋友家是區物資局的,再多的我就沒問了。」
「兩口子都是物資局的?」
「嗯呢。」
「行了,回頭我跟猛哥說一聲,讓他們去調查一下吧,剩下的咱們就不管了。」
「啊?不用咱們管了?」丁秋楠停下了吃飯的動作,臉上寫滿了失望。
「不是,你想干嘛?你還想咱倆去調查嗎?」
「當然了,這個線索可是我發現的。」
李楚忽然放下手中的筷子,伸手模了一下對面媳婦兒的額頭。
「你干嘛?」
「我看你是不是發燒了,這也沒發燒啊,怎麼淨說胡話呢!」
「哼!李楚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到晚上睡覺前,你別指望我能理你!」
「為什麼不是到明天?」
「咳咳咳……」剛吃了一口飯進去的丁秋楠,被他這句話問的好懸沒噴出來。
「李楚!」
重點是時間嗎?應該是你現在就應該開始哄我好吧!
看著自己媳婦兒被嗆的通紅的臉蛋,他趕忙雙手合十︰「對不起媳婦兒,我錯了!」
丁秋楠狠狠的沖他翻了個白眼也不說話,低頭就開始繼續吃飯。
見狀李楚也不敢亂瑟了,低下頭乖乖吃飯,一直到吃完飯回到辦公室里。
當她被自己男人抱在懷里後,立馬就溫順的像只小貓一樣,至于說晚上睡覺前都不搭理的話,她早就丟到腦後了。
當下午給一位老首長復查完畢,李楚趕忙讓田軍把他送到了張猛這里。
他在市局大院下車的時候,張猛恰好從辦公樓里走了出來,看樣子是要出門。
「咦,小楚你咋今天又過來了?」
「你是要出去?急不急?」李楚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
「去景山分局那邊開個踫頭會,你有事兒就說。」
「我這里有一點線索。」
「什麼線索?」張猛一下就像是打了雞血般。
「這樣吧,我也不耽誤你時間,坐我的車把你送景山去,咱們路上說,你讓你的車跟在後邊。」
「你送我那就剛好,我現在哪兒有車,我們局的車都被派出去了,我是準備搭公交去呢。」
李楚這才注意到偌大的市局停車場,現在就剩下了兩輛大卡車停在那里。
「那就走吧,上車。」
「田軍,景山分局你知道吧?」
「知道領導。」
「好,就去那兒。」
跟田軍說完目的地後,李楚扭頭看著張猛說道︰「我昨晚從你這里走之後,我就一直在考慮到底什麼樣的人需要打傘。
後來無意間想起來,之前一個朋友聊天時說的一件事。」
他沒把丁秋楠跟別人聊天的事兒說出來,沒事聊這些,好說不好听啊。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你們可以派人暗地里調查一下。」
「這男的叫什麼你不知道嗎?」
「這個真不知道,不過兩口子都在物資局上班,我覺得他們局里也不會太多,一個一個查,總能查到的。」
他想了一下錢小玉的年齡,又補充道︰「年齡應該就是四十來歲的樣子。」
張猛也稍微的松了口氣,有個年齡範圍就能好一點,要不然一個局也要不少人呢,有干部有工人的,還要暗地里調查,工作量也不算小了。
再一個這邊畢竟只是懷疑,連一點實質性的證據都沒有,根本沒辦法動用大量的人手。
「不管結果怎麼樣,謝謝你小楚,如果真的是這邊,到時候我為你請功。」
「你可別,我稀罕你那啊,兄弟一場,莪是擔心你的身體,還有你們這個案子不結束,我外甥都回不了家,他兒子天天嗷嗷叫的要爸爸。」
張猛抬手拍了一下李楚放在身旁的手,沒有再說什麼。
是啊,兄弟一場,什麼都不用多說,大家心里明白就行。
車子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分局大門口,張猛推開車門下車後,回身說道︰「案子結束以後,咱兄弟倆一起喝兩杯。」
「得 ,低于汾酒水平,就不要找我了。」
張猛差點沒一口唾沫噴到他臉上去,死不死你這人,我那點工資能跟你比嗎,還低于汾酒不喝。
「 」重重的關上車門,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嘿,這人,我好心把你送過來,你還甩我的車門。」坐在車里的李楚不滿的嘀咕著。
田軍坐在前面硬是忍著笑,領導說話太會噎人了。
「走吧,咱們回醫院剛好趕上下班。」
「老張,你這可以啊,都離開部隊這麼長時間了,還能找輛領導的車送你過來。」
分局門口,正要進去的張猛被後面的一道聲音給叫住了。
叫住他的人是他們市局的郭副局長,剛才比他早走了一會兒,坐公交車過來的。
「什麼領導啊,一個自己弟兄,剛才去局里找我有點事,順道把我送過來的。」
郭副局長笑著打了個哈哈,兩個人一起走進了分局。
不過他這會兒的內心可一點也不平靜。
張猛的來路,他們市局的這些高層都清楚,剛才那輛車別人也許看不出來什麼,可他這個專門管車的一看牌子就知道,那是總後的車。
總後的,能坐上小車的,數來數去也就那麼十幾二十個。
而且剛才他可是看得真真的,車里後排坐的有人,張猛也是從後排下來的。
這家伙的路子相當野啊!跟這個級別的人都能稱兄道弟,看樣子跟他的關系要重新評判啊。
就這樣,一個想著心事,一個琢磨著剛才車上李楚跟他說的那事兒,兩個人走進了會議室。
會議室里煙霧繚繞,這如果進來一個不抽煙的,保準要不了一分鐘就淚水橫流,能來參會的女干警,早就被燻出來了。
不讓這些人抽煙也不行,大家現在都是靠著煙和濃茶在這里硬挺呢。
坐在前排的市局秦局長,還不停的給已經來的人甩根煙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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