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鋪子內,余香裊裊顯得格外寧靜致遠。
但面前的古怪道士,卻是神色慌張地看著顧墨問道。
「顧先生,那個馮凱璇如今怎麼樣了?」
听到這里,顧墨也是滿臉疑惑地看著閻王蔣靜雪。
後者被顧墨這麼一看,也就古靈精怪地笑了笑,那銀鈴般的話音再次響起。
「那兩個畜牲被本王下了法令,只要少做懲罰就能恢復意識。」
此話一出,古怪的道士當即一愣。
爾後,這個道士皺緊眉頭,伸出左手開始點算。
幾個呼吸之間,這個古怪道士的指間竟然亮起一點金色的光芒。
看到這里,顧墨頓時有些瞠目結舌、懷疑人生。
看起來面前的古怪道士雖然不修邊幅,但也著實有兩把刷子……
幾秒之後,古怪的道士當即滿臉黑線的看著閻王蔣靜雪,說道。
「閻王大人,您這麼做是不是有些……」
哪知,閻王蔣靜雪听後只是古靈精怪的笑了笑。
古怪的道士嘆了口氣後,也就站起身來找出了一件黑色的道袍,開始洗漱。
片刻之後,這古怪的道士一改之前的邋遢模樣。那披下的長發也被高高地盤成發髻。
一根碧玉簪子插在發髻之中,身上的黑色道袍更是分外乍眼。
顧墨再這麼一看,倒覺得這個道士仙風道骨、模樣清秀,和之前的邋遢打扮大相徑庭。
換好衣服的道士朝著顧墨偷偷的擠眉弄眼,然後悠然說道。
「顧先生,這馮凱璇與你也算有緣。你和貧道出去一趟吧!」
顧墨听後也就點了點頭,對著閻王蔣靜雪說道。
「大王,鋪子大門還沒修好。您就先看看門吧!等回來的時候,我給您帶點兒好吃零食。」
一听到有零食吃,閻王蔣靜雪也就滿口答應。
隨後,古怪的道士也就一彈道袍袖擺帶著顧墨消失在夜色之中……
皎潔的月光,冷冷的撒下。
顧墨跟在古怪道士身後走在一處僻靜的樹林之中。
周圍新鮮的空氣涌入鼻息,所見的景色也別有一番風味。
幾個呼吸之間,顧墨皺著眉頭好奇地問道。
「道長,您尊姓大名啊?為什麼會等我十年呢?」
古怪的道士微笑著扭過頭來,說道。
「貧道俗名︰蕭雨樓,乃是玉虛峰五莊觀的涉走散人。今後你我二人便以兄弟相稱吧!」
听到這里,顧墨也就被諸多的疑惑困擾。
「蕭道長,您也太隨便了吧?咱們才第一次見面啊!」
哪知,這個叫蕭雨樓的道士卻微微一笑說道。
「顧兄,實不相瞞。你的命運早就被貧道測算過。今後咱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模稜兩可的話,直接讓顧墨有些模不著頭腦。可轉念一想,有個高人陪伴總不是什麼壞事兒。
隨著兩人的腳步越行越遠,一處清幽的碧波水桶直接映入眼簾。
細看周圍,鳥語花香、樹木叢生、百草豐茂,又有寧靜的水流聲。心曠神怡的感覺格外舒適。
此地,儼然一副人跡罕至的好去處。
不說別的,就連這里的空氣都是微微發甜。
眼前,一條白色水流沖刷著碧波水潭,婉如連貫珍珠。
真不知道城市里有什麼好的,鋼筋混凝土林立大樓。單靠那些少得可憐的綠化帶怎麼會改善空氣?更別說有的城市里到處都是工廠……
就在顧墨環顧四周的同時,一顆大樹下卻傳來了一陣很有節奏的敲擊聲。
顧墨皺緊眉頭抬眼一看,生怕又有什麼古怪的玩意兒突然跳出來。
而蕭雨樓卻將雙手自然得背在身後,帶著顧墨朝聲源方向大步走去……
幾步之間,大樹之下的兩個黑影就此出現。
顧墨皺著眉頭仔細一看,頓時認出了這兩個黑影。
馮凱璇和馮凱兩人面色慘白如蠟,根本是毫無血色。那白的不能再白的嘴唇上也是干裂起皮,一股子臭汗味兒撲鼻而來。
看樣子,兩個死胖子這一整天都在重復著一個動作。
兩人那本來肥胖臃腫的身體也瘦了好幾圈。
顧墨細細一瞧,這兩個死胖子正魂不守舍地坐在地上,以一種很不雅觀的姿勢岔開雙腿。
原本寬松的褲子早就褪到了腳腕上,兩人居然用手拿著命.根子,敲擊著地上的兩塊鵝卵石。
這兩個猥瑣地胖子一邊魂不守舍地敲擊,嘴里還嘟嘟喃喃著。
「對不起……我有罪……對不起……」
顧墨看到這里頓時有些懷疑人生,沒想到閻王傻妞竟然這麼無厘頭!
不過這兩個猥瑣的胖子也算是罪有應得。
蕭雨樓看到這里也是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悠然說道。
「顧兄,你那個閻王老婆可真會玩!」
顧墨听到這里,當即翹著嘴角苦澀一笑。
「別~我還沒答應娶她。」
說完,顧墨猛地一愣然後不可思議地看著蕭雨樓說道。
「蕭道長,這你也知道?」
此話一出,蕭雨樓當即故作深沉地一臉壞笑。
「貧道只要稍微測算一下,這些都會一目了然的。」
听到這里,顧墨也就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蕭道長,這兩個死胖子該怎麼處理?」
聞言,蕭雨樓微微一笑,彈動道炮袖擺,仙風道骨地說道。
「這個簡單!」
隨後,蕭雨樓身子一沉打起稽首,一道金光迸發于指尖之上。隨著蕭雨樓單手一彈,兩道金光直射入馮凱璇和馮凱的眉心。
霎時間,這兩個魂不守舍的死胖子頓時清醒了過來。
那兩聲殺豬般的慘叫直接響徹整個碧波水潭……
啊~
隨後,馮凱璇和馮凱緊捂著自己的命.根子,滿頭的冷汗唰唰地往外冒。
這感覺別提都疼了!
要不是蕭道長步道施法,估計這兩人非得砸裂鵝卵石才能停下來。
良久之後,渾身冷汗的馮凱璇看著蕭雨樓支支吾吾地說道。
「嗚嗚嗚嗚~」
剛說完,馮凱璇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對勁了,驚慌之下馮凱璇這個死胖子趕緊吐出了自己的舌頭。
一個青芒大小的紅色圓潤物體頓時映入眼簾,這物體表面伸出的血管死死地纏住了馮凱璇的舌頭,大有取而代之的趨勢。
看到這駭人的一幕,顧墨當即嚇出了一身冷汗。
而仙風道骨的蕭雨樓,卻是大步上前,一把掐開了馮凱璇的大嘴。
看了幾眼之後,蕭雨樓直接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咦,哪來的舌頭蠱?!」
此話一出,顧墨頓時覺得很是詭異。
「蕭道長,舌頭蠱是什麼?」
地上蹲坐、岔開雙腿的馮胖子趕緊提好了自己的褲子,再次跪在地上不停地磕起頭來。
而一旁的死胖子馮凱,頓時嚇得目瞪狗呆、抖如篩糠,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听到疑問的蕭雨樓也就倒背著雙手,悠然說道。
「世上大半的巫蠱之術,自然出自湘西。舌頭蠱自然是用死者的舌頭煉制的一種蠱術,中者舌頭發麻不能言語。過幾日就會高燒昏迷,直至死亡。」
說到這里,蕭雨樓也就頓了一頓。
「看來這‘種蠱之人’還是有些手段的!」
說完,蕭雨樓目光一轉看向一旁的死胖子馮凱說道。
「你倆是不是踫到湘西的人了?」
馮凱抬起雙眼想了片刻就緩緩張嘴,一口听起來有些惡心的嗓音就此傳來。
「對對對!我迷迷糊糊的時候,看見一個身穿刺繡的女人來過……
估計是我倆動作很不雅,所以那女的就一抬手,一道紫光就射入了馮凱璇的嘴里。」
听到這里,顧墨就有些好奇了。
「那為什麼你沒有中蠱呢?」
死胖子馮凱想破了腦袋也不知道因為什麼。隨後,這死胖子擠出了一絲慘白的笑容說。
「真不知道。當時我迷迷糊糊的,就連那個女人的長相也記不清了。」
听到這里,蕭雨樓也就緩緩點了點頭。
「好了,你暫且回家包扎傷口。貧道自會替馮凱璇醫治。」
言盡于此,死胖子馮凱立馬如蒙大赦,穿好褲子連滾帶爬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跪在地上的馮凱璇見狀當即面色慘白地看向蕭雨樓,雙眼之中也是滿滿地求生欲。
爾後蕭雨樓一彈道袍袖擺,從寬松的道袍里拿出所用的道具擺在地上。
什麼黃符、朱砂、一小碟雞血,當然一尾羊毫毛筆自然是不會少的。
準備妥當之後,蕭雨樓也就小聲念叨著三清訣,用這尾毛筆點沾著朱砂和雞血的調和物開始布道。
只見,蕭雨樓左手攬住右手道袍袖擺,刷刷點點就在馮凱璇的額頭上寫出了一個看不懂的符篆。
爾後,蕭雨樓微閉雙目打著稽首念起了三清訣。
幾個呼吸之間,蕭雨樓猛地爆喝一聲。那紅色的符篆直接融入馮凱璇皮膚之下。
那條青芒大小的舌頭蠱居然詭異地開始月兌落。
然後這個血紅色的詭異玩意兒吧嗒一聲掉在地上,快速地朝著樹林方向跑去。
蕭雨樓見狀,立馬捻起地上的黃符單手一扭。
電光火石之間,轟的一聲!
指尖的黃符不點自燃,一顆西瓜大小的火球朝著舌頭蠱就是迅猛飛去。
撕拉一聲,逃亡不及的舌頭蠱頓時發出人類才有的尖叫聲。
一股腥臭難聞的氣味直接撲來。
沒幾秒後,這個舌頭蠱居然流出綠色的汁水。看上去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事罷,蕭雨樓也就微微一笑,雲淡風輕地扶起了地上的馮凱璇。
「馮兄,這次貧道可是專門為你而來。」
此話一出,驚魂未定的馮凱璇連忙用陣陣酥麻的舌頭千恩萬謝。一股晶瑩剔透的口水也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哪知仙風道骨的蕭雨樓,卻說出了一句讓顧墨大跌眼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