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手術。」
江辰此話一出，手術室內的其他人皆是愣了愣。
不過很快，眾人皆是回過神來，手底下開始忙碌起來。
江辰雖然是第一次上手術，但還是有條不紊的指揮著。
「麻醉。」
「進行氣腦造影。」
「二助準備好，待會而听我命令進行腰椎穿刺。」
「三助，把患者的頭發刮了。」
江辰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特別是二助田虹，內心全是問號。
魏淵現在這種情況，做腰椎穿刺那就是在加劇患者的死亡。
江辰這指揮，讓她不知道該不該執行。
一旁的杜承運亦是有些搞不明白江辰接下來要干什麼。
不管雖說猶豫，但是他們依舊照做。
因為現在是手術時刻，而江辰是主刀醫師，不管江辰讓他們干什麼，他們現在都必須得干，因為這關系到人命。
很快，氣腦造影的結果出來。
江辰看著屏幕上的動態影像，又將右手搭在了魏淵的手腕處。
他雙眸微微閉合，仔細感受著魏淵的脈象，隨後又將雙眸睜開，看了看屏幕上的氣腦造影影像。
眾人見到這一幕，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手術台上把脈，他們說實話生平僅見。
手術室外的另一間房子里，眾人通過監控看著手術室里的場景，皆是暗暗揪心。
「這江醫生到底要干什麼？」
「估計應該是開顱手術吧，若是開顱後能夠在第一時間內找到出血位置並且及時止血，患者還有可能活命。」
「可是他要怎樣才能找到那位置呢？咱們腦部CT和氣腦造影都無法找出來啊。」
「不會是靠切脈吧？若真是如此，那就太扯了。」
同樣好奇的，還有手術室中的杜承運等人。
作為這場手術的參與者，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道江辰要干什麼。
見三助將魏淵的頭發處理干淨，江辰方才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來到了手術台的前方，他的雙手搭在魏淵的光頭上，輕微的揉捏著。
看他那閉目感受的樣子，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
「難道他是想通過這種方式確定出血的位置？」
「可是這怎麼可能？」
「那可是顱內啊。」
外界還有著顱骨包裹，光用手模索就能找出顱內出血的位置，有點過于玄幻。
在眾人的震驚中，江辰依舊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手中的動作。
而這一過程足足持續了兩分鐘。
兩分鐘內，江辰時而模著魏淵的頭，時而切脈，時而看著氣腦造影的影像。
而眾人的心在這兩分鐘內似乎一直被江辰揪著一般，久久未曾放下。
他們大氣不敢喘，只能等待江辰下一步的指示。
就在下一刻，江辰的雙眸陡然睜開。
「中性筆。」江辰說道。
器械護士連忙將事先準備好的一支中性筆遞了過來。
江辰拿過筆之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在魏淵的光頭上畫了起來。
大家看不懂江辰在畫什麼。
可是很快，大家發現江辰是在畫魏淵顱內的各區域的現狀。
很快，江辰停筆，他最終確定了一個位置。
他用筆指了指魏淵頭頂的某個部位。
在那里，江辰畫了一個小圓圈，大概一顆大豆大小的位置。
「就是這里了。」
听到江辰如此說，一旁的杜承運亦是看向魏淵頭頂的畫的那個簡易紋路上。
「這是味覺區。」杜承運肯定道。
「嗯，的確是味覺區。」江辰點了點頭道︰「具體出血位置就在這里，在味覺區的內部。」
听聞江辰此言，眾人皆是恍然大悟，怪不得腦部CT 和氣腦造影都看不出具體的出血位置，竟然真的在內部。
不過下一刻，眾人皆是一愣。
他們紛紛看向江辰，一臉的震驚。
「你是如何判斷出出血位置就在味覺區內部的？」杜承運道。
一旁的二助田虹亦是一臉的好奇。
而江辰卻是平靜道︰「脈象。」
「脈象？」
「那玩意也能診斷出出血位置？」
「這也太扯了吧？」
然而江辰卻沒有理會眾人震驚的眼神，看向左前方的攝像頭道︰「接下來的手術有可能會從對患者的味覺區造成一部分損傷，今後患者很可能會有味覺上的障礙，希望患者家屬有個心里準備。」
此話一出，隔壁房間內正在觀看直播的王燕著急道︰「只要能夠救活我家老魏，一切都不重要。」
現在的她只想讓魏淵活著，至于失去味覺，這和丟掉性命相比哪個更重要，她拎得清。
听到王燕這句話，肖主任亦是看了一眼旁邊的院長以及副院長，見院長等人點頭，他方才打開了連接手術室的話筒道︰「江醫生，患者家屬這邊沒有問題，你盡管放心大膽的去做。」
他們也想救活魏淵，他們也想看看江辰會如何做。
只要江辰能夠將魏淵的命從鬼門關里撈出來，那就是醫學奇跡了。
區區一個味覺，與一條命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呢？
手術室內，江辰聞言後看了看面前的杜承運道︰「杜醫生，在這個位置鑽一個小孔，鑽開顱骨，不傷及顱內組織，你能做到麼？」
听到江辰這話，杜承運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道︰「自然。」
他作為寧市武警醫院腦外科最好的手術醫生，開顱等手術做過不少，對于人體的顱骨以及其厚度，他極為了解。
「既如此，那鑽孔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江辰道。
若是沒有杜承運，他只能自己來，不過現在有杜承運這樣的腦外科大能在，他也不願意太冒險。
畢竟
他雖然能夠通過脈象確定出血的部位，但是對人體顱骨方面的研究還是頗少，再加上第一次手術，很難保證不發生意外。
讓杜承運做這些，反而更加保險。
說著，江辰看向器械護士道︰「微型手術鑽。」
隨後，器械護士便將事先 準備好的微信手術鑽遞到了杜承運手中。
杜承運接過微型手術鑽，隨後看了江辰一眼。
「你不打算開顱？」
江辰點了點頭，並沒有多少。
這一刻，杜承運似乎明白了江辰要干什麼。
江辰不打算開顱，他打算直接在患者顱骨上開個小眼，然後通過小眼進行操作，對患者顱內進行止血。
這種手術比起開顱風險要小一點，或許對于此刻的魏淵來說最為合適。
但是
誰能夠做到通過一個小孔，就將顱內的出血止住？
這要是一個弄不好，會造成更大面積的出血，後果更加嚴重。
「這麼小的孔，你有把握麼？」杜承運問道。
江辰則是道︰「放心吧，後面的交給我。」
雖然對顱骨的厚度他難以把控，但是對于出血位置的深度，他有信心。
畢竟
他所擅長的中醫針灸，扎針時對深度的把控要求極高。
而這方面，江辰也熟悉。
見江辰如此有信心，杜承運也不含糊，直接開始鑽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