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四合院的大門前,哭喊聲就已經非常清晰了。
易傳宗隱隱听到,‘東旭,我可憐的東旭啊!’
嗓音已經喊破了,沙啞的聲音充滿了悲戚和傷痛。
這是一個老婦人的悲鳴,易傳宗心中有些同情,但是也感覺有些晦氣。
他這才剛過來,結果這院里就死人了。
硬著頭皮朝著院子里面走,半路上,易傳宗甚至看到了干地面上的一點暗紅色血漬,這讓他的瞳孔縮了縮,下意識地避開正中間。
穿過前院來到中院,一到門口,易傳宗就看到了一群人在西廂房圍成一個半圓嘀咕著。
哭喊聲一直未斷,循著聲音望去,一名體姿富態的老婦人盤著一條腿坐在地上。
在她的身體兩側蹲著兩個小女圭女圭,左邊是一個八歲左右留著鍋蓋頭的小子,另一邊則是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娃。
到了這時,易傳宗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現在在地上哭喊的,應該是就是賈張氏,也就是情滿四合院里面的‘惡婆婆’。
她原姓張,嫁到了賈家之後,用夫家的名在前,自己的姓在後。
現在這般情況,應該是她的兒子賈東旭剛剛離世不久。
心生憐憫,易傳宗同時也松了一口氣,現在應該是都處理完了。
幸好不是剛來就踫到白事,否則他真得回村子,等過段時間再來。
不僅是不吉利,還有可能被說成災星什麼的,這年頭的大媽都閑,沒人喜歡整天被說叨。
易傳宗視線一轉,就看到了旁邊默默哭泣的少婦。
她挺著一個大肚子,一只手托在自己的肚子下方,另一只手擦拭著眼中不斷流下的淚水,一雙桃花眼哭得通紅,還有些鼻涕模糊的。
易傳宗認真地看著她,這就是情滿四合院的女主角秦淮茹。
如今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確實讓人看著挺心疼的。
有人說她是吸血鬼,吊著傻柱那麼多年,不僅破壞人家相親,後面還耽擱人家這麼多年,之後說是上了環也沒有給人家生個孩子,是個頂級的綠茶。
易傳宗對于這個也是認同的,畢竟秦淮茹現在懷著小槐花,總不能帶著孩子去上環。
那就是生完孩子之後上的環,可能是日子太過艱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扛不住犯錯誤,提前做個保險。
可能是有什麼py交易,怕發生意外。
可能是為了現在的三個孩子,和傻柱結婚之後不想再要孩子。
易傳宗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決定以後再好好探究一下。
倒不是因為見色起意,主要是他瞪大了眼楮觀察了一番發現秦淮茹確實胸大大,這種女人好生養。
「叮,系統隨機選擇,根據您現在的行為,醫術子分類‘望’技能等級+1。」
易傳宗臉色一怔,心中一喜,暗道,「系統,你果然是懂我的,我就是這麼正經,我剛才在認真地研究醫術!」
就在此時,人群之中走出一位圓臉的中年男子,他濃眉大眼,留著一個小平頭,他就是這個院子里面的一大爺,也是易傳宗的大爺,易中海。
在走到哭泣婦人的旁邊時,他伸手扯了扯婦人的衣服,沉聲說道,「老嫂子,逝者已逝,咱們的日子還得過,您這兒媳婦懷著身子都在這里站了一個鐘頭了。」
這一說,賈張氏哭得更凶的,開口閉口的就是東旭,拖著長音也听不清後面喊的啥。
易中海揉了揉額頭,喪子之痛,沒的還是家里的頂梁柱,他也知道現在也沒法讓賈張氏停下。
他看向二大爺劉海忠和三大爺閻埠貴,點了點頭喊了一句,「大家都靜一靜。」
現如今院子里面的大爺還是很有威信的,在建國初期能統查戶籍確定人員,避免敵資入侵。
到了現在還能協助街道辦管理四合院,調節鄰里矛盾。
大家听到他的聲音,全都靜了下來,轉頭看著他。
就連本來哭喊的賈張氏,聲音都低了一些,但還是止不住地嗚咽。
非常時期,易中海也沒有在意這揪心的雜音,轉身對著大家說道,「賈家的事情想必大家都清楚了,大家之前也盡了一份人心,但是如今廠里的慰問金還沒有下發,他們家現在又連一個能掙錢的人都沒有。」
「不說以後,現在的日子都沒法過,咱們都是一個院的,都幫助一下。我在這里為大家起個頭,我就出二十塊錢吧。」
如此說完,易中海朝著人群掃視著,如今對方家里這是死了人了,只剩下一個寡婦,賈東旭又是他的徒弟,他當然要帶頭多出一些。
二十塊錢雖然很多,甚至農村的婦女一年都掙不上二十來塊錢,但是對于一位八級鉗工來說,這錢也就是一個星期的工資。
當然他也不指望所有人都出這麼多,只能說是表個態讓院子里面的人盡力而為,畢竟這個時期,大家都窮。
但是當他轉頭看向門口的時候,易中海的臉色突然猛地一變,身子一震連忙朝著前院走去。
那邊二大爺劉海忠剛拿起架勢,清了清嗓子準備出錢,結果就被易中海這古怪的動作整迷糊了,這是哪一出啊?
抬頭望去,只見一個一米八高的大個站在中院門口的台階上面。
黝黑的皮膚,狂野的頭發,還有那精壯的體魄,劉海忠只能把口中的話給逼回去,心里默默叨念了一句,「真壯!」
同時院里的人也紛紛嘀咕起來,互相詢問起來這是誰?這麼高壯的漢子,怎麼從來沒有听說過?
一大媽此時臉色變了變,沒有理會周圍的詢問。
隨即她的臉色平靜下來,她也沒給老易家生個孩子,如今年齡到了四十五,恐怕是更要不出來了。
這個佷子雖然是個傻子,但是好歹身體十分健壯!
孬好不計,要是能給他找個老婆,說不定他們老兩口還有機會看孩子,人總歸是要為自己老了做打算。
一大爺此時已經來到了易傳宗的面前,揪著他的袖子就想朝里走,但是手上使勁卻是根本沒拽動,緊接著一聲大喊震得他腦瓜子嗡嗡地。
「大爺!」易傳宗大喊一聲,聲音如鋼鐵般生硬。
易中海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對于自己這個佷子是有了解的,以前見面都有心理準備。
這次因為事情緊急,一時間有些措不及防,又被震了一下。
他朝著外面看了看,卻是沒有看到有其他人,只能耐下性子先安撫這邊,之後再詳細詢問怎麼過來的。
易中海和聲道,「傳宗,乖,你先跟我進屋。」
易傳宗咧了咧嘴,還好,果然不愧是自家大爺,沒在外面直接喊他外號,否則那可就社死了。
他眼楮盯著秦寡婦,沉聲道,「之前的事情我都听到了,大爺不是捐錢嗎?還是給東旭哥,他是你的徒弟,我听你和爸爸說過。我這雖然不多,但還是有二十塊,這樣我就捐十塊吧!」
同時易傳宗心中說道,‘雖然你死了,但你這個哥哥我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