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鑼鼓巷派出所。
今天這里和往日沒有任何不同,空曠的街道表面上很安靜,其實里面的警衛人員時刻都在準備著。
易傳宗已經是第二次來這里了,想到上次的遭遇他的嘴角就抽搐起來。
說來還要慶幸宗烈和景逸他們著急任務,要是這倆人有時間找他麻煩,上次的事怕是不能善了。
主要是他的把柄落在兩人手上了,和婁曉娥吃飯的時候被人看了一路子,想起來他就有些害怕。
是他有些過于放肆了,這種事要是被人捅出來,那他就徹底完了,就算是現在風頭還沒有那麼緊,也得被關進號子里面。
現在宗烈和他有過命的交情,沒仇沒怨的也不會告他,但是易傳宗不敢有絲毫大意,他不敢再和婁曉娥太近了,秦淮茹這種更是直接冷臉相對。
主要還是他的隱匿、偵查技能太低,技能提升又太困難,交流感情的時候無法保證隱秘,這讓他每天都罵系統廢物。
搖搖頭,深呼一口氣,易傳宗昂起頭來朝著派出所的大門走去,這里畢竟是胡同巷,派出所其實就是一個小院子。
走進大門之後這里依然安靜,他也沒有在意,現在這個點大家應該是剛剛上班。
在進了門之後易傳宗就怔住了,韓詳這個家伙怎麼也在這里?他家根本不住在這里。
韓詳看著他到來之後臉上一片狂喜,連忙站起身對著里面喊道︰「警察同志,我就是舉報他投機倒把!」
易傳宗的瞳孔頓時緊縮起來,渾身的肌肉頓時崩緊,眼神凶煞地看著他。
這個混蛋!
來真的!
昨天他被安排了二一號的車間,就是韓詳所在的車間,他當時也見到韓詳了。
本來不想跟韓詳一般見識,前面就是斗斗嘴而已,兩人也沒有什麼大仇,你嘲諷我幾句,我刺撓刺撓你。
韓詳長得身體力薄的,他再仗著身體強壯欺負人家,這像什麼樣子?說出去也不好听。
易傳宗都成為四級鉗工了,韓詳連他的影子都追不上,他根本沒想拿韓詳怎麼樣。
昨天韓詳也老實了,他以為兩人的事也應該過去了,從此井水不犯河水,作為車間里的正式工,四級鉗工師傅,韓詳怎麼敢得罪?他也沒有想過折騰這家伙。
但是他真的沒想到,這個家伙會來派出所來告他!
許大茂被傻柱打了那麼多次,被打得狠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兩人還是死對頭,他都沒有去告傻柱。
也就是被綁在院子里面待了一晚上,真惹急眼了,許大茂這才告了派出所,讓傻柱去待兩天。
韓詳這是鐵了心的要整死他!
易傳宗恨不得直接一拳打過去,但是他知道不能,這里是派出所,還容不得他放肆。
「瞪!你瞪我也沒用!你個飯桶!」
韓詳很是得意的叫囂著,他一甩頭上的長發,臉上的顴骨都更加突出了,那副仗勢的模樣本來弓著的腰都直了起來。
易傳宗的眼神變得冷漠下來,他本來想好好的,他沒有想過要給誰整個狠的,但是現在卻有人直接把他往整里死!谷
在他成為正式工的時候,他開開心心的來這里遷戶口,這個混蛋想擼了他的一切!
「吵什麼!」
輕喝聲從大廳里面傳出來,一名身高一米七多,體型健壯的青年警察從里面走了出來,他對于韓詳的態度有些反感。
他來到易傳宗面前上下打量著,突然之間感覺有些眼熟,狐疑地問道︰「你是不是來過?」
易傳宗沉著臉點點頭,「對,十月一號下午的時候來過一次。」
現在他的心情很糟糕,他的身上不只是帶著錢和糧票,還有昨天系統送的自行車票!
他本來想著今天遷完戶口,然後再去自行車鋪去買一輛自行車,現在他的救助金每天都有好幾塊錢,他還有大爺管飯,平時花不到什麼錢,留著錢也沒用,買輛自行車出行還方便一些。
要是正常的買也沒事,反正他大爺有工業卷,買一輛自行車也沒有什麼。
但現在是一張特殊型號的自行車票,還是沒有來源的自行車票,他甚至沒法和大爺通氣。
要是換的自行車票也好,總有需求的差異換換不要緊,要是買的自行車票就真成了投機倒把了。
「哦,原來是你啊!」青年警察面色恍然地說道。
這種態度讓韓詳臉色有些難看,這兩個人竟然是認識!不過警察接下來的話就讓他放心了下來。
「現在有人舉報你投機倒把,將你身上的東西都交出來!」身形健壯的警察臉色嚴肅的說道。
易傳宗默默點點頭,然後解開大褂上面的扣子,一邊伸手開始掏東西。
韓詳看到他這幅衰樣心中很是暢快,開口說道︰「警察同志,你可能不知道,這個家伙一頓飯在食堂買十斤饅頭,進廠二十多天頓頓都是這樣吃!」
「並且十月四號的時候我還見有人給他送糧票,就是當時隔得太遠,沒有看清楚是誰,當時那人是騎著自行車過來的!並且給了他厚厚的一沓!」
听到這話,里面的警察也都走了出來,這好像還是個大案子。
定量最多的也就是強力勞動者,一個月四十五斤的糧食,做成饅頭也就是六十多斤,真要是一頓飯吃十斤,那最多六頓就吃沒了。
要是真像韓詳說的這樣,那肯定是有嫌疑的,他們在防止易傳宗逃跑。
跟前的青年警察直接警惕起來,在看到易傳宗手中的一沓子票據,他瞳孔一縮頓時口中高呼,「所長!」
見到那麼多的錢票,其他警察面色都緊張起來,幾人不動聲色的擋住了門口的方向。
韓詳也是震驚地看著他手里的東西,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張沉默的臉,這家伙還真敢!
他本來只是猜測,但是現在根本不用他說什麼了,他甚至都不知道那是多少票!
隨即他的臉色變得狂喜,易傳宗的罪名只要定實了,不只是第三軋鋼廠的工作要被開除,人也得拉倒大街上面游行,要是情節嚴重的話甚至需要坐牢!
他不求別的,只要能將這個人開除,再拉出去游行一番,他心里的那口氣就算是出了!
一名臉型方正身姿強壯的警察已經走了出來,他看到易傳宗手中的票據也是當場一怔,隨即他聲音低沉的問道︰「你知道這是多少錢和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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