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鈴鈴鈴……」
自行車的搖鈴像是百靈鳥那般清脆,易傳宗的心情很是愉悅,又是開心美妙的一次約會。
即使天氣稍微熱一點,也是無傷大雅。
本來就沒有空調什麼的,大家都已經習慣了這種熱天氣,也習慣流汗的滋味。
要說多難受,還真沒有感覺,就連花姐姐都沒有任何不適的現象,最多就是在公園玩鬧的時候出了點汗,易傳宗發現後連忙將人給藏了起來。
其實,現在也有易傳宗害怕的東西,那就是蚊子。
嗡嗡嗡個不停,身上還癢的不行。
尤其是去年的時候,他已經躺平了。
在那大山里面,躺在床上接受蚊子的凌辱,事後更是選擇性忘記!
今年就不一樣了,他手持高等醫術技能,又深諳陰陽之道,在院子里面種植了夜來香、薰衣草、七里香。
在外又配置了類似于花露水、清涼油、風油精之類的,保證可以安安穩穩地免除蚊蟲叮咬。
走進院里,易傳宗還哼唧著小曲,三大爺連忙就迎了上來。
「傳宗,傳宗,我都等你大半天了!你怎麼才回來?」
今天的三大爺尤為熱情。
易傳宗很是疑惑,要說是二大爺找他,他還多少知道怎麼回事,畢竟想著幫劉光奇升升官,肯定要問問。
但是三大爺等他干嘛?
「三大爺,您這是有事兒?」
三大爺一擺手,滿面微笑地說道︰「沒事,就是想著請你吃頓飯,老劉都請你那麼多吃次了,你平時對我這邊也很是孝敬,咱們爺倆今晚好好聊聊?」
易傳宗眨了眨眼?
請他吃飯?
他沒有听錯?
這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就三大爺這鐵公雞的性格。
就他現在的飯量!怎麼舍得的?
易傳宗微微思索,回想了一下剛才三大爺說過二大爺,他的心中頓時恍然!
好家伙,這是有事兒沒先找他,先是找了二大爺吧?
就現在二大爺的姿態,那可是又有氣勢,又能講得出理來,心里沒有準的時候,那是裝啞巴也不說話!
三大爺這一趟問出來怎麼回事,怕是相當不容易吧?
如今能一點看不出委屈的說請客,這滿面笑容真切的不得了,三大爺的段位直接提升一個層次啊!
易傳宗眼楮一轉,說道︰「三大爺,您第一次請客吃飯,我哪里能不賞臉?只不過我今天出去小聚了一下,大爺都回家了,我還沒回家,我得先回家請個假。」
三大爺依舊是滿面笑容地招呼著,「沒問題,我這邊等你,你可千萬得過來,要不然這東西明個兒就不好吃了!」
易傳宗眼楮一亮,不愧是成年人,就是會辦事兒,太給他面子了。
要是放在以前,三大爺指定嫌棄東西浪費,然後自己個兒吃了。如今表達的這意思,那是今天不來,明天也得來。
「瞧您說的,您都開口了,我也答應了,這哪里能不來,我回家跟媳婦兒說一聲,一天不見她怕是很想我。」
三大爺笑呵呵地點點頭,「行,你先回家一趟。我這邊都準備好了。什麼都不用帶。」
易傳宗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點點頭推著自行車離開。
早這樣啊!
這閻老西白嫖他好些次,但凡是有個你來我往,他易傳宗也不是差那點錢的人。
一個小瘦猴能吃多少?
請他一次,他得回請半年的。
不過,現在他這心里是真舒服啊,三大爺請客,他這可不是強逼著人請,那成就感就別提了。
哼哼唧唧地走進中院,易傳宗瞬間就察覺到了情況不對。
大熱天的,傍晚太陽快要落山,出來在院子里面涼快一下很正常。
但是這人的姿勢不對啊!
中院。
正房的前面。
傻柱直接將屋里那張四方桌搬了出來,桌上還有兩個小菜和一疊干果,身側還放著一個酒盅。
問題是,這人沒正坐著,而是側坐著西面臉朝著東,偏偏這人的頭朝著南!
那正是易傳宗的方向。
他心中大感不妙,轉眼看向自己的小情人,此時她懷里抱著小槐花坐在門口,她眼神很是擔憂地朝著這邊看著,隱隱還在使著看不懂的眼色。
棒梗和小當兩人坐在門框上老老實實地看著對面。
有殺氣!
易傳宗暗暗吞了一口唾沫,梗著脖子朝著院子里面走,他小心地看著一大爺家的方向。
視線一點點的打開,最後易傳宗在門口看到了坐在方椅上面的婁曉娥,正好一對虎目也緊緊盯著這邊。
「呵呵,媳婦兒,你這又不燒火,拿著這燒火棍干什麼?」
易傳宗干笑了一下,硬著頭皮朝著家門口走,中途不斷小心地瞥眼看婁曉娥。
只見她此時端坐在靠背椅上面,右手里面拿著燒火棍,這是一根楸木,大約有一米半長,四五厘米的直徑,前段還被燒得發黑,尖端更是一個半球型。
易傳宗這邊停好了自行車,轉眼一看傻柱竟然在偷笑,他不動聲色地轉過身來,此時婁曉娥已經站起身走了過來。
她語氣平淡地說道︰「下午去哪兒了?」
易傳宗訕笑了一下道︰「這不是教訓了個人嗎?昨天我不是在楊廠長辦公室又被訓了一頓嗎?我今天干完活就去找宗烈了,然後和義宏聊了聊怎麼教訓那小子。」
「一個戴罪之身竟然還敢那麼囂張,竟然往我們這些大師傅身上揚炭,衣服不得辛苦媳婦兒你來洗嗎?這我肯定不能就那麼算了,打一頓也太輕了,必須狠狠給他一個教訓!」
婁曉娥直接被易傳宗給氣笑了,自己這男人說起謊話那是張口就來!
她猛然開口,音調瞬間提升三個檔,「今天邵義宏派人來聯系你了!你跟我說你跟他們在一起?」
易傳宗瞳孔瞬間緊縮了一下,派人過來了?開玩笑的吧?
這是在詐他?
他隨口說道︰「哦,這麼巧嗎?他沒跟我說這事兒,可能是我去的比較晚吧?畢竟我先去找的宗烈,後面又去找的他,他和卓哥那邊好聯系。」
婁曉娥猛地抬起胳膊,用燒火棍指著易傳宗,喊道︰「混蛋。我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邵義宏派人過來,就是給你傳訊的!還是卓哥那邊給的信的!」
「說!今天干嘛去了!」
易傳宗嘴角微微抽搐,怎麼就那麼巧?沒有手機他都能翻車,不愧是他!
還是老實人當太久了,要是上學那會兒,哼哼,他現在應該已經在挨打了!
「好,我說,其實我……」
「不用說了!」
易傳宗的話還沒有說完,緊跟著就看到一個黑點慢慢在他的視線放大。
果然,這才是他的媳婦兒,說什麼說?直接動手多好,氣消了,什麼都好說。
易傳宗一個閃身,直接躲開婁曉娥的攻擊。
被打不能單純的挨打。
挨打也是有學問的。
最起碼得讓媳婦兒打爽了不是?
單純的挨打,他這邊要是沒有反應,說不定那邊還會越來越氣,要是表現的不在意,甚至還沾沾自喜,說不定那邊直接就炸了。
地板質量雖好,睡著也有點硬,他喜歡軟綿綿的。
「你給我站住!你今天要是被讓我把這口氣出了,這一個星期你就給我睡地板!」
易傳宗撇撇嘴,他雖然不怕被不經意的打兩下,但是多少也得給自己留點面子。
現在怎麼都是在院子里面,讓人看見了不得笑話他嗎?
這時候就得實施第二套方略,消耗體力型戰略,先讓媳婦兒跑一會兒,不能讓她輕易打到人,同時仇恨得拉滿!
最後再挨兩下,那時候她已經打不動了,運動一下之後氣也消了。
「哎!我說你們兩個!別圍著我打呀!」
傻柱偷著樂的時候,易傳宗已經跑到他這邊。
一開始傻柱也沒有在意,近距離觀看易傳宗被打更加解氣。
但是易傳宗一直圍著桌子跑,這是傻柱沒有想到的!
「媳婦兒,別追了行了嗎?三大爺還等著我去吃飯呢!」
易傳宗小心地觀察著婁曉娥的動向,倒不是他怕挨打,主要是在一定範圍之內,婁曉娥的動作都是可控的。
稍微活動活動不要緊,但是不能劇烈奔跑,有個彎婁曉娥就會減速,他這邊完全有把握不讓媳婦兒磕著踫著,現在還懷著孩子呢。
婁曉娥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她口中打喝一聲,「混蛋!讓你給我跑!」
易傳宗眼楮突然瞪得滾圓,他眼睜睜地看著媳婦兒踮著腳,胳膊一甩身子哆嗦了一下,直接將手中的燒火棍給扔了出去,一個分外明顯的黑點旋轉出殘影往這邊飛。
就是這方向……好像不是他這邊吧?
易傳宗的反應自然十分迅敏,他的視線跟著木棍在移動。
「啊!」
一聲痛呼,傻柱被一個悶棍敲在腦門上,他這邊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一個黑點就戳了他一個跟頭,整個人直接仰翻在地。
易傳宗的嘴角微微抽搐,這準頭,不愧是他的媳婦兒。
婁曉娥咧著嘴一臉尷尬和疼痛,有一種疼叫看著都疼!
她踮著腳尖,兩只小拳頭都在肩膀處緊緊攥著,那模樣像是個做了錯事的孩子。
東廂房的門口,秦淮茹有點發愣,旁邊棒梗和小當則是緊緊抱在一起有些發抖,看著好疼啊!
鐺的一聲響!
楸木燒火棍被彈在桌子上面,直接就將其中的一個碗給敲爛了,緊接著又將另一個盤子給撥在了地上。
嚓一聲響,又是一個盤子變成了碎片。
傻柱兩眼無神地躺在地上,他的雙臂張開放在地上,雙腿還被方椅給架了起來,整個人一時間沒有什麼動作,就是額頭中央的一個黑點很是顯眼。
易傳宗眨眨眼楮,隨後轉頭看向婁曉娥,這可愛的模樣先記下來,沒有手機不要緊,以後等她年紀大了的時候再雕刻出來。
踫巧,婁曉娥也在轉頭看著他,那眼神似乎是有些害怕。
這才對嗎!
老是打他做什麼?
易傳宗重重的點點頭表示安慰這邊他會處理!
隨後易傳宗猛地一轉頭看向傻柱,一步一步地走過去。
來到跟前,傻柱還是沒有什麼反應。
易傳宗照著的側面就是兩腳,傻柱的身子晃了晃,還是沒有什麼動作。
「喂,死了沒有?」
傻柱還是沒有任何動作。
易傳宗眉梢一挑,這倆眼楮珠子帶著點光,這呼吸也很是平穩有力節奏正常,可不像是暈倒的人。
跟他在這裝死?
這種也能治!
易傳宗蹲來看著傻柱,沒有一絲猶豫的就將手放在了傻柱的側臉罩和了一下,一個抬手的剎那,他一巴掌扇了過去。
傻柱連忙揮動手臂將易傳宗的手擋住,連忙不迭地從地上爬起來,喝道,「你要干嘛?」
易傳宗眨了眨眼楮說道︰「叫醒你啊!大家都挺擔心的,你好好地裝暈干嘛?差點嚇著我媳婦!」
婁曉娥很是配合地點點頭,剛才她真被下了一跳,其實他是朝著易傳宗的扔過去的,沒想到好像是扔偏了?
正好一棍子將傻柱戳倒在地,這人還裝死!
傻柱一看兩人這夫唱婦隨地模樣,心中很是悲戚,他惱怒地指著易傳宗,「我還以為今個兒要看出戲,沒想到最後被你們兩個演了一場,我看你們倆口子就是故意的!」
易傳宗連忙在身後做著手勢,示意婁曉娥趕緊離開,這邊讓他來應對。
婁曉娥乖巧地點點頭,小心地將燒火棍從菜湯里面拿出來,慢慢地朝著後面退著。
此時,易傳宗在傻柱面前,也擋住了婁曉娥的身影,他面色嚴肅的大聲喊道︰「柱子哥!媳婦兒有了!」
傻柱微微一怔,心中的氣頓時間消了半截,悶聲道︰「說說!」
易傳宗重重地點點頭道︰「今天我出去,其實也是辦這事兒的,要不然還能早回來一些!」
傻柱眼神略微懷疑,示意他繼續說。
易傳宗又道︰「柱子哥!這次你有福了!」
傻柱的眼神還是有些狐疑。
易傳宗情緒激昂的說道︰「公家單位的女孩!怎麼樣?還是文化局里面的!你想想,一听是不是就很有氣質?人家可是高中畢業的文化人!萬里挑一啊!」
……
「我跟你講,就那姑娘漂亮的,一對靈光閃閃地大眼楮就透露出一種智慧和勤奮!一看就是賢妻良母的賢內助!以後相夫教子根本不用擔心!那外貌就更不用說了,那小臉給白的!哎呦!」
易傳宗指著自己的小情人,語氣更加興奮了,「你看到嫂嫂沒有,那姑娘就和嫂嫂的皮膚差不多,身材同樣標志! 大指定能個兒子,不!是能生仨!生四個!那身材指定餓不著大人孩子!」
秦淮茹暗暗地啐了他一口。
這什麼人啊?
生三個就生三個,哪里來的第四個?
隨後她心中有些擔心,雖然兩人交流的次數不是很多,但是易傳宗不喜歡戴東西。她都是用一些藥來免除擔心。
如今听這男人話的意思,還想要個孩子?還是隨口說說?
兩人這種關系,她怎麼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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