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十月初一開全院大會,怎麼,咱們院子里面還準備慶祝一下?」
易傳宗表面夸張地說著,眼神小幅度的暗暗的觀察著。剛從外面回來就踫到了全院大會,可真是夠巧的。
至于什麼事兒……
三位大爺的桌子已經擺好了,賈張氏怒氣沖沖地站著院子中間。
這會兒他來的時候沒有什麼聲音,但是誰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
他根本不用多想,這是和秦淮茹的事兒出了點波折。
沒有到處看,就是朝著賈張氏看著。
「呦呵,你倒是挺會打馬虎眼的,還問怎麼了!」
賈張氏怒氣沖沖地朝著前面走了兩步,撇著嘴眯著眼的模樣丑極了,她一臉興師問罪地指著易傳宗,一邊腦袋來回晃著,一邊開口大喊︰「易傳宗,你給我過來!我還想問問你怎麼了!」
說話的過程中,賈張氏眼中寒光閃爍,仿佛下一秒就會撲過去撕咬一般。
早上的時候。
院子里面一切正常,她家里面那也是沒什麼事情。
秦淮茹正常上班沒有在家里,棒梗跑出去玩了。
房間內,小當在床邊陪著小槐花。
小當的任務也是非常簡單,就是站在床邊,或者是趴在床上看著小槐花翻滾,爬動。
現在小槐花也一歲了,去年九月三十號晚上出生的,現在正好一周歲。
因為生活方面一直不錯,賈張氏拿錢,秦淮茹掙錢,易傳宗也給了秦淮茹不少,平時還沒少送東西。
孩子的營養方面肯定是可以保證的,小胳膊胖得都分成四節。
別看槐花長大了之後變成窈窕的姑娘,外面看起來可愛又文靜,實則摳門又嬌俏,是那種花了錢能哭好幾天的女孩子。
現在小,可沒有以後的那種身材,胖胖的女圭女圭就代表著健康,一對萌萌的那眼楮充滿著好奇,在床上爬到這邊又爬到那邊。
朝著床邊爬了一會兒,終于是爬到了床頭。
「不行,到了這里就不能爬了,要不然你會摔倒的可疼了!」
小當面色嚴肅地警告著,聲音很是稚女敕卻顯得很是嚴厲。
五六歲的小姑娘就是小話癆,小嘴一開口就巴拉巴拉地對著妹妹說著什麼。
「啊。哦。」
見有人陪自己嘮嗑,小槐花也是不再亂爬,小嘴一開一合地想著交流。
床邊,賈張氏也是坐著冬天槐花穿的衣服,轉頭看了一眼,她的嘴角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一切都安安穩穩的。
她本以為兒媳婦會在工廠里面吃不小的苦,得難受一陣子。
畢竟,這工廠里面的活,哪有多麼輕松的,幸好秦淮茹的身子骨比較結實,這一年養得也很好,干點活,受點累,也糟蹋不了身體。
就是工作方面難一些。
女人本來就是心靈手巧,擅長的工作就是針線、編織之類的,這是骨子里面的基因,那種大機器她看見就頭疼。
秦淮茹就是年輕點,接受能力強,怕是也得冥思苦想好久才能弄明白,主要還是不敢興趣,這就比較痛苦了。
她也沒想著秦淮茹能掙多少錢,秦淮茹的身體畢竟不是五大三粗,肩能扛力能提的女人,就算是能當個三年的學徒工,拿個基礎工資,一個月二十七塊五,現在小當和小槐花還小,這些錢也是夠他們一家人生活了。
沒曾想,在工廠里面待了半月有余,那邊就被調到了辦公室里面。
這工作輕松啊,通訊員,拋開專業的內容不說,這時候寡婦身份是一種優勢。這社會上還有比她們寡婦更精通察言觀色安撫人的嗎?還有比他們寡婦更會說話哄人的嗎?
有!
守活寡!
後宮里面的妃子,宮女,對這事兒更是擅長,太監的心還是雜了點,只能算是半個女人。
她對于秦淮茹干這工作很是放心,最多就是拿拿文件,在辦公室里面打掃一下衛生,這能有多髒多累?
主要是擅長啊,說話那都是順便的,干家務活這事兒才是女人的主業,男人打掃的家在女人眼里都看不下去。
工資起步就是三年學徒工的工資,這能攢兩年的錢以後可是寬松不少,她現在就盼著棒梗長大呢,等棒梗長大了以後什麼都好說了。
當當當!
門框突然被敲了幾下。
賈張氏笑呵呵地轉過頭,現在不像是夏天,秦淮茹不在家,她一個老女人沒有什麼好避諱的。
轉頭一看,正巧看到閻解成側著身子朝著房間里面看著。
賈張氏連忙笑著招呼道︰「解成啊,你可是好長時間沒有到準備來了。」
現在這四合院,照著以前人們的生活經驗,只要國家安定,這一待就是一輩子。
一輩子在一塊生活,矛盾指定是少不了,但是這感情也淺不了,說不定出了事兒就指望鄰居呢,潛意識里面就不會有多大的仇恨。
傻柱和許大茂那種鬧了半輩子別扭的人,這要是對面服個軟上門求點事兒,反而是更好求,那邊心里痛快不說,這事兒辦成了證明比人強啊!
再說閻解成的老子還是院子里面的三大爺,現在這三位大爺都算是壯年末,越是管得久了,到了老了輕易不說話,一說話就定音。
這寡婦家是最不會得罪人了,秦淮茹管家的時候三個大爺哪個都哄得開心。
閻解成似是有些扭捏地說道︰「嗐,賈大媽,我這不是長大了嗎?我到您門口來不合適。話說,您這是忙著呢?小當真乖,能看妹妹了。」
賈張氏听得開心,這才是正兒八經的好小伙子。
懂事!
放著年輕輕輕的大姑娘不要,自己也是血氣方剛的,別在她家兒媳婦面前轉悠!
哪像是易傳宗,三天兩頭地上門,不是開口沒正行,就是湊過來套瓷。
離她兒媳婦遠點!
賈張氏連忙笑著應道︰「沒事,就是做做衣服,解成你也快相親了吧?哪一家的漂亮姑娘,你跟大媽說說,我看看認不認識,說不定還能給你出個招。」
閻解成也沒往里面走,就是站在進門的外屋里面,隔著一米高的牆欄,他伸手撓著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道︰「咱們南鑼鼓巷供銷社賣酒的那人,是我相親對象的父親。」
賈家不怎麼買酒,賈張氏琢磨了一下說道︰「哦,你是說老于啊?」
「我跟你講,他家的那個大閨女我可是認識,以前還在這邊跟著老于一塊賣了一陣子東西,那小臉蛋水靈的,模樣也是俊俏。就這還是前兩年的時候,現在指定是更漂亮了,听說還在供銷社里面上班,以後肯定能持家!」
閻解成的雙眼微微一亮,長得漂亮,小臉水女敕,他就喜歡這樣的。
能會算賬更好了,等以後人來了,他看情況決定怎麼辦。
要是他能管錢,那會算一點也好,就算是兩口子分開算,他也不用擔心講不清楚。
是的,怕算不清楚賬,在閻解成心里能算清楚賬的女人才是好女人!最起碼不用吵架。兩口子不會有矛盾啊!
不過,想到今天過來的目的,閻解成收了收自己按捺不住的心,他微笑著說道︰「您和我爹說的一樣,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賈張氏也很開心,這是相信她,略微沉吟,她笑著問道︰「解成,你今天過來是找我有事兒嗎?」
閻解成面色略微躊躇,說道︰「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給您說,畢竟事情都過去了。」潛台詞就是你家有事!我想告訴你!
賈張氏頓時臉色一懵,什麼事,連說都不知道該不該說?
還是她們家里的?
她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于是連忙問道︰「解成,到底是什麼事情啊,你可別嚇你賈大媽。」
閻解成連忙擺擺手,說道︰「沒事,沒事,已經過去了,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兒,我可不敢一直瞞著,您放心就是了。」
‘我不放心!’
賈張氏的心里一突一突的,不這麼說還好,一這麼說指定就不是小事,她面色難看的說道︰「解成,沒事,你說,我好歹也得知道是什麼事情。」
閻解成點點頭,隨後又有些不放心地說道︰「那我可就說了,您可不能著急,要不然我可擔當不住,我現在可是相親的關鍵時候。」
「我也是感覺這是咱們院子里面大事兒,要是不說怕您以後有什麼誤會。那到時候可不是開玩笑的。」
賈張氏被這話刺撓地心急如焚,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衣服暫時放在床上面,隨後從里屋里面走了出來。
閻解成的嘴角升起一絲淡笑,果然,在單位里面的人都會琢磨人,畢竟干的都是管人的活,這是想讓人開心就開心,想讓人難過就難過。
就現在,劉光奇跟他商量的這辦法,他只要稍微透點影子,後面的事情就不用管了,讓這老太婆自己去想就行了。
賈張氏走到閻解成面前,勉強笑了一下招呼道︰「解成,來,咱們坐下,你好好跟大媽說說發生了什麼事情。」
「哎。」
閻解成坐了下來,先是客套了兩句,「大媽,您家現在的情況可是輕松了不少,比起我家也是絲毫不差,只要算計地精細一點,那指定是能過得舒舒服服的。」
賈張氏強笑著點點頭,口中說道︰「我們可沒有三大爺和三大媽會過日子,這生活還是得緊著點才行。現在就看淮茹了,要是她能升職一兩級,我們家人少孩子小,那才能和你們家過得像你們那麼好。」
閻解成微笑了一下,自信地說道︰「這指定是能升級啊,您現在不清楚,等我將這回跟你說的事兒跟您講了,您指定就明白了。」
賈張氏心里玄乎,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僵硬了,她別扭地開口道︰「你說,你說。」
閻解成微微點點頭,這回他沒有再吊胃口,而是直接了當地說道︰「其實院子里面的鄰居呢,最近都十分的不安,尤其是我們這些在軋鋼廠里面干活的人。」
這話一出,賈張氏的心就噗 噗 跳個不停,一般的事情可不會這麼瞞著。
閻解成臉上的笑容不變,繼續說道︰「主要還是秦姐在工廠里面的事情,畢竟事關一個女人的名聲,大家都非常的謹慎,所以就算是知道了,院子里面也沒有什麼動靜,畢竟秦姐的為人大家還是知道的。」
听到關于女人的名聲,賈張氏瞬間就有些明悟了。
她第一反應就是秦淮茹在工廠里面不檢點,肯定是跟工廠里面大小伙子打得一團火熱。
畢竟秦淮茹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人有女人味兒,小嘴又甜,又懂男人,哄一哄那些小年輕不是轉十圈都回不過神來。
這要是讓外人看見了,也難免不會多說什麼。
這事兒,她其實是有心里準備的,不只是男人,女人也是。
周圍一群小年輕,秦淮茹也是快要到了三十了,真要是把持不住,左右就是一塊肉,放著也是放著,能換點好處也沒什麼。
她就是一個過來人,哪里不明白女人?
她自己就非常熟悉。
就原著里面她表現出來的那種態度,動不動就讓秦淮茹去給棒梗要點吃的回來。
這麼大歲數的一個寡婦,男人的想法她能不清楚?
讓兒媳婦出去跟人要東西?
日子都這麼難,資源那麼緊缺,大家都嘴饞,人家憑什麼給吃的?
當然是自己想吃肉,也得給人家吃肉。
要想這邊過好日子,也得讓人家過好日子。
各得所需,這才能要得出來。
當然這事兒分檔次,什麼好處辦什麼事兒。
有一就有二,賈張氏就怕秦淮茹沒有數,真拿著自己當破罐子破摔這是最不值錢的。
捯飭一下衣服,帶點情緒,使使寡婦脾氣,男人這心窩子,要麼就勾,要麼就捅,賣笑和眼淚哪個都值錢。
真一股腦地放出去,那指定是白忙活。
只帶了幾個饅頭回來值幾個錢?撐破了天也不過是幾毛錢,這才算是被人佔了便宜,還是佔了大便宜。
秦淮茹真要是這麼干,她指定甩咧子,風險太大了,一點都不懂事。
她得暗地里警告一下,什麼時候行,什麼時候不行,到時候再逼著秦淮茹出去,這女人自然就明悟了,不能太簡單地給。
就李主任想非禮秦淮茹的那一次,帶了多少東西回來?
半個豬肉後座子!
用網兜提著橫豎二十厘米左右,這肉最少十斤!提著都費勁!多麼可怕。
一個城市正常職業居民,最少超越全國百分之九十的人,一個月半斤的肉票,兩年的肉一次給帶回來了。外加十多塊錢,近半個月工資。
賈張氏連問都沒有多問,歡歡喜喜地就接受了。
這里面什麼事兒她明白得很。
一次,半個豬後座指定是值啊,看到好處開心就行了,反正這種事不是仇人不會聲張。
軋鋼產多是男的,大不了再拉一個下水,說不定還能訛點。
能帶那麼多肉,指定是工廠領導,這就更安全了,後面說不定還有好處,她開心著呢,給誰不是給?賣也得賣個高價不是?
就算是秦淮茹在工廠賣弄風騷也沒什麼,想要別人犯點規,不給點信號怎麼行?不給點勇氣誰敢胡來?
反正車間里面就是一群大小伙子,最多就是嘗個新鮮,得到了,就不作興秦淮茹了。
她心里一早就有算計,要是她們家實在不行就給秦淮茹點暗示,逼一把讓這兒媳婦自己想辦法。
如今除了這種事,完全在意料之中,她根本也不怕這個。
既然現在沒什麼動靜,那就不是被抓住了。
賈張氏那驚慌的心也安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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