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多要,只說五十兩。」小兔子連忙聲名。
「能……能不能再少點。」今年夏天,顧升平賠了不少錢,手中銀子還真緊張,抓住機會講價。
看這人不像奸滑之人,沈初夏略思片刻,「這樣吧,等找到辦成你想要的鋪子,你看著給佣金怎麼樣?」
「要是我賴賬不給呢?」顧升平月兌口反問。
沈初夏笑了,「顧大哥能這樣擔心,肯定不是奸詐油滑之人,你說對吧……」
「我……我……」顧升平咧嘴笑了,一口白牙,讓人心生好感。
現代吃海鮮已經很方便,發達的交通,專門的冷鏈,想吃海鮮已不成問題。
可是在古代,特別是夏天,把海貨運到京城這樣的內陸城市,除了要有供貨渠道,還要運輸要及時與大量的冰,當然,這些都是靠冰冷凍保鮮,想要吃到活的,幾乎不可能,沒有增氧設備,很難有海鮮出了海到內陸能活著的。
沈初夏問他一般賣什麼海貨,顧升平說有海參,鮑魚,牡蠣,海帶,粯子,蝦爬子等等不但味道比較好,而且價位也相對便宜,一般中等家庭就買得起。
她明白,以他平民商人的身份,就算手中有高級海貨,不一定有渠道賣出去,經銷平價海貨挺好。
隨著科舉恢復,城中一帶周邊市場已經活躍起來,比如客棧、小食肆、民居租房等等,像雨後春筍一般唰唰全冒出來了。
「幾天時間,顧大哥你就失去了先機。」元韶安考慮了一圈,城中這一帶好像沒什麼適合他的鋪子了。
沈得志附聲,「確實,短短幾天,城中這一帶已經沒有出租的鋪子。」
只沈初夏微微一笑,「既然顧大哥不急,那我就慢慢找。」
「對,慢慢找。」顧升平希望他們沒找到,這樣就不會向他獅子大開口了。
顧主的小心思全在臉上,沈初夏暗樂,本來她就要借住某件事打听便宜父親,這下剛剛好。
第二天,人們便會發現一群小子活躍在城中,各種打听鋪子,其中一個少年郎君猶為突出,他生得白淨水靈雌雄莫辨,路過的人總是對他側目。
某條破敗的巷子口,一個土牆堆後面躲著兩人,其中一人指著大路中間的少年道,「就是她?」
「對,就這賤人,給我綁過來,我要先*了她,再殺了她。」
指人的人轉頭,「這麼水靈殺了可惜,不如讓給我,我賣到黑窯子里賺錢。」
大黃牙一听,「這主意好,看老子不騰折死她。」
沈初夏並不知道暗處的危險,她把老憨佗約了出來,坐在一處破舊的茶寮里看聊天,呼呼的北風被簾子擋住,只余陽光暖暖的照下來,讓人渾身舒服。
蕭瑟冬日中,人來人往,街市熱鬧,真有一種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清悠,雖然她在古代並沒有朝九晚五,日子過得甚悠閑,喝一口老粗茶,仍舊讓她感覺愜意淡然。
「小哥兒,以你為攝政王破了難題,難道求他放出你父親,他會不肯?」
沈初夏听到老憨佗的話,輕輕一笑,放下茶杯,抬頭,望向蔚藍而遼遠的天空,一個小小的科舉制,就算她沒有誤打誤撞,季翀與他的團隊也會解決,她只不過是推波助瀾了一把。
這一把與沈錦霖可能觸及到他的利益相比,不值一提。
「什麼利益?」老憨佗凝起一團雜亂眉毛,「三王已平反,楚王逃到大漠以西,想要再穿過沙漠殺回來,除非他有傾國錢財,否則誰給他賣命。」
沈初夏目光轉身老憨佗,「我不相信你沒听過?」
這段時間,她借著打听海鮮鋪子,居然打听到了三王敢謀反的底氣,竟像電視劇中演的一樣有藏寶。
老憨佗好像並沒有像她想象中那樣吃驚,沈初夏倒是吃驚了,「難道你的祖上曾參與藏寶?」
「那倒沒里。」
「……」沈初夏等他下文。
老憨佗深深望了她眼,「知道的太多,容易死。」
沈初夏大樂,指向街口拐角處,「看到那邊那個算命先生了嗎?他說我富貴逼人,子孫滿堂,長命百歲。」
老憨佗冷哼一聲,「這種話你也信?」
她當然不信了,他所說的‘子孫滿堂’,上輩子她連戀愛都沒來及談,連男人是什麼滋味都不知道,搞得這輩子看到如花似玉的季翀跟餓死鬼一樣,竟主動親了人家兩次,說不定下次再見面,她還會揩油。
至于‘長命百歲’,上輩子二十六就飛機失事,真是人生大好年華瀟灑人間的時候,竟死了,簡直就是個短命鬼。
仿佛感應到有人看他,算命老先生轉頭。
目光與某人相遇。
某人尷尬一笑。
算命老先生目無表情的轉開眼。
牛氣轟轟的,沈初夏暗暗撇眼,一個老神棍而以,姐才不跟你計較。
沈初夏起身,拂拂坐皺的棉袍,「我去找鋪子。」
老憨佗意有所指,「你準備找到鋪子了?」
是啊,能打听到的都打听到了,想打听的……她瞄了眼老憨,「你又不說,我只好再想別的辦法。」說完,負手悠哉而去。
她的背影竟與某人相似,只是她悠閑,某人端肅。
高忱垂下細長丹鳳眼,從馬車中出來,一身瓖金繡銀的華麗緋色錦袍,在午後陽光里灑灑發光,耀得人眼都睜不開。
破舊的街巷,因為他的出現,引得路人紛紛避讓側目。
此人是誰?
大家紛紛猜想。
都說天子腳下,貴人多如牛毛,說不定身邊就會遇到一個,這可能是事實,但更多的時候,貧、富、貴、潢經渭分明,他們在各自的圈子里活動,只有貴人可以放段到普通地方走走,但普通人是絕對沒辦法進入到富貴圈的,他們要是好奇,早就有護衛攔住了,根本一步都沒辦法踏入。
听到人們議論聲,沈初夏也好奇轉頭。
目光與他相遇。
她皺眉,每次遇到這家伙準沒好事,他又想出什麼蛾子?
高忱微抬下巴,一雙精明世故的細長丹鳳眼高傲的俯視著她,一副爺屈尊降貴來見你,還不趕緊貼上來的藐視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