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蒲公英號的瑪麗,神清氣爽。
這是生命力補滿所帶來的作用,面色紅潤、神志清明這都是正常操作。
黃猿還是厲害,只是一道激光就制伏了一頭體型略小的海王類。雖然說體型略小,那也是相對而言。至少讓瑪麗把生命力吸飽了是沒問題的。
「喲,回來了?」
會議室中,只有庫爾曼一人還坐在那里, 研究著文件。
听到門開的聲音,他抬頭看了一眼,打了聲招呼,就再一次低下頭去。
「啊,去找人要債,要完就回來了。」
瑪麗一邊說著,一邊摘下軍帽放在一邊。
自然的坐在了主位上,她拿起了最近一期的報紙查看。
「 ,摩爾岡斯這家伙, 春秋筆法有一套啊。」
看著新聞上的頭條報告,瑪麗忍不住挑眉說道。
「基本的輿論宣傳手段罷了,近期頭條應該都有政府出力,幾乎全都是正面新聞。」
庫爾曼不咸不淡地說道。
購買渠道,佔據輿論陣地嗎?
感覺不像是戰國會干的出來的事情。
瑪麗心中這般想著。
「這是鶴女士的主意嗎?」
「不知道,可能是吧。反正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
庫爾曼說著,合上了手中的文件。
「不管是真是假,對我們幾人的吹捧都是很有必要的。大海賊時代對于整個世界風氣的影響實在太大了,海軍現在急于樹立一個典型,而我們就是他們選出來的標靶。」
「原來如此,榜樣效應嗎?」
瑪麗聳肩一笑,放下了報紙。
「算了,不管他們怎麼想的,我們做好我們自己就行。」
「不管身處什麼環境, 我都只會是我。」
說罷,她看向再一次翻閱文件的庫爾曼, 問道︰
「說起來其他人呢?回來後在船上,我好像並沒有看到他們。」
「達斯琪和艾希陪保羅去島上尋找醫生了,恩希婭現在在島上打秋風,反正我們還要休整一段時間,就隨她了。」
「打秋風嗎……」
恩希婭的打秋風,也就是干自己的老本行啊。
「作為海軍,她獵殺的海賊人頭,現在也不能換錢吧?」
「誰知道呢,估計她有自己的路子。」
「 ,黑色世界嗎?」
瑪麗搖了搖頭,沉默了片刻。
耳邊只有庫爾曼翻閱書籍的聲音。
「喂,庫爾曼,」瑪麗趴在桌子上,看著庫爾曼︰「說起來,從剛開始你就一直在看文件啊。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事情,但是還是得看。」庫爾曼沉聲說道,「你負責打架,我負責指揮,這不是一開始就定好的定位嗎?這次還是大意了,阿曼德和嘉蕾特的情況都沒能預料到,還是有所欠缺。」
「呃, 老實說我覺得這並不是你的問題。」
瑪麗暗自抹了一把汗,雖然瑪麗知道庫爾曼沒別的意思,但這話還是讓全程模魚的她有些尷尬。
「掌握所有已知人員的動向,才能方便預料到已有的事情。比如這個。」
庫爾曼說著,從厚厚的文件中取出一份,遞給了瑪麗。
「看看。」
瑪麗接過文件翻開查閱。就在她翻閱的時候,庫爾曼的聲音從她耳邊傳來。
「從這份文件的情報上看,龍在最近頻繁出現在偉大航路前半段,並且曾經在磁鼓島和顛倒山出現。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是我懷疑他可能會在阿拉巴斯坦現身。」
「理由很簡單,阿拉巴斯坦最近換了新王,據說新王的政治手腕和為人處世都可圈可點,而作為革命軍首領的龍,對于這個能讓曾經的叛亂軍歸屬的新王,想必也會有些好奇。」
「土地收歸國有,資本生產資料公開化……這位王的做法和龍有很多不謀而合之處。」
「說起來,瑪麗,從這一份文件上看,這個新王應該和你也關系匪淺吧?」
說到這里,庫爾曼又抽出了一份文件,遞給瑪麗。
這次瑪麗就沒有接過了,而是眼神發直地看著庫爾曼,一副見了鬼一樣的表情。
「這些文件你都是從哪里拿來的?」
「我讓鶴中將將最近半年海軍情報處收集到的所有可公開情報用傳真發給我了,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我剛剛看了差不多十分之一。」
「說起來海軍情報處的本領還真不錯啊,居然連龍的跡象都能調查到。」
看著語氣平淡,一邊說著,一邊把文件收回的庫爾曼,瑪麗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
……你這家伙也不賴啊。
居然可以靠這點情報,加上自己的直覺就推測出龍現在的所在地,這算是運氣嗎?
還是真正的實力?
「說起來……我好像還沒怎麼听你講過過去的事情。」
瑪麗忽然想起了什麼。
庫爾曼繼續看著文件,頭也沒抬,只是隨口說道︰
「就是一個將領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好吧……」
瑪麗嘆了口氣,站了起來。
「我還是不擅長搞這些東西,你慢慢看吧,我先走一步了。」
「嗯?你要去哪?」
「洗澡。」
庫爾曼嘴角一抽,一臉黑線。
「……我記得你這個家伙剛從浴缸里出來還沒有三個小時吧?」
「我生活的樂趣就是這個,其實不過是一些很無聊的東西。」
「但我很喜歡。」
瑪麗這般說道,順手拿起了自己的帽子,戴回了頭上。
「只有泡在水里的時候我才能感覺到我的真實。」
「……不,都快無力到失去知覺了,怎麼還能感覺到自己的真實?」
「人只有在將死之時才能明白自己的什麼樣的人,泡澡也是一個道理!」
「不不不不,我完全不能理解。」
庫爾曼忽然感覺一陣頭疼,比起眼前堆積如山的情報,自己的這個同僚反而更加讓他感到難以琢磨。
雖然她的力量讓人感到安心與可靠,性格上也沒有太大缺點,但是這行事方式總是出乎他的意料,尤其是這家伙還時不時地會說出一些讓人一頭霧水的話。
他扶著額頭,撇了撇手。
「算了,你趕快去洗澡吧,別再折騰我了。」
瑪麗輕哼一聲,轉身推開會議室的門離去。
庫爾曼嘆了口氣,下意識地往身邊模去,結果模了個空。
「嘶,完了,咖啡喝完了。」
看著空空如也的茶杯和瓶子,庫爾曼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深深惡意。
「……打個電話讓達斯琪他們回來的時候給順帶捎上一瓶吧。」
庫爾曼這樣想著,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向甲板走去。
他現在也有必要吹吹風放松一下了。
然而走出門了的瑪麗卻並沒有走向澡堂,而是徑直走到了訓練室中。
她也只是開玩笑的,雖然她很喜歡泡澡,但是也不是說想要一天到晚泡在水里的。
至少,她現在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就不會先去休息。
月兌下軍裝,換上一身合適的練功服,瑪麗將武裝色霸氣釋放出來。
然後,拿起了暮色。
武裝色霸氣纏繞在了刀刃上。
看著泛起一絲絲黑氣的暮色,瑪麗若有所思。
「原來如此,這就是武裝色纏繞嗎……」
說著,她還主動揮動了一下手中的刀刃。
空中傳來的銳利破風聲,比以往更加清亮。
見聞色霸氣在黃猿剛才的指導下,瑪麗明顯感覺到了一定的進步,並且,找對了方向。她現在有把握可以讓見聞色更上一層樓。
相比起來,武裝色更不能放下。雖然擁有武裝色強化元,但是那個東西一來效率太低,而來兌換起來也比較麻煩,最好還是在後期進無可進的情況下拿來突破用,或者作為底牌留著。
自己現在還是盡可能靠本身的修行來進步好一點。
瑪麗知道,雖然自己的實力在六人中是最強的,但是天賦其實是六人中最差的。只是一直以來系統各方面的加成讓她進步比所有人都快而已。
但是一旦正經修行,她就能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與他人的差距。
不夸張地說,瑪麗現在雙色霸氣進度幾乎是所有人中最慢的了。
因此,既然天資不如別人,那麼就比別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現在獲得了武裝色霸氣元的外掛,她也要好好適應一下這忽然增加的力量。
「將氣體一般的武裝色的纏繞在體外,那麼下一個階段,外放,則是把武裝色霸氣直接打出去。」
「這其中的差別……」
瑪麗試著把暮色揮動,霸氣飛射出去,然而不過數尺的距離,武裝色霸氣就消散在空中。
「果然……不是那麼簡單的。」
瑪麗心中微凜。
將纏繞在物體上的武裝色霸氣直接化為實質擊飛出去,看起來只是一步之差,實際上則是天差地別。
武裝色霸氣本就是月兌胎于血肉之中的氣,灌注在血肉與刀劍之間的強化本質上是一種極致的充盈,但是實際凝聚起來硬化的難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這是第一道坎。
而且,如何保持誕生于血肉的氣息能在空中離體了也不會消散,這是第二道坎。
只有克服了這兩個難點,瑪麗才有可能突破到下一個階段。
當然,簡單粗暴地堆屬性也可以,只是那樣的來的力量終究感覺有點不穩。
「嗯……現在該不該去薅一下黃猿的羊毛呢?」
瑪麗的心中浮現出了這種荒謬的想法。
不過只是一閃而過。
仔細想來,這個時候的黃猿大概已經離開香波地了吧?本部那里就算可以拖時間,應該也拖不了太久。畢竟黃猿這次本身是有任務才來的香波地,肯定還是要回去交差的。
遠處的海軍基地中,剛剛用和雷利交戰導致受傷無法返航的理由,和戰國扯皮結束的黃猿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
「嘶……嗯,誰在算計老夫呢?」
……
「主君,現在我們應該干嘛?」
站在懸崖邊,加布里埃爾看著遠處波濤洶涌的大海,對埃德維德聖問道。
「雷利這邊搞定了,還有其他人呢。」
埃德維德聖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我們需要的還有很多,各方面的。」
「雷利,還有主君,再加上我們三御臣和眾多的CP0,即使是對上四皇,我們也不會比他們還差。我們還需要什麼?」
加布里埃爾不由得疑惑道。
「差得遠了。加布里埃爾,世界上可不止需要力量。」
「情報的話,我也可以負責。」加布里埃爾補充道。
「仍然不夠。」埃德維德聖神秘地一笑。
「……」加布里埃爾不解。
「加布里埃爾,我問你,這個世界上的財富來自哪里?」
埃德維德聖對她問道。
「……嗯?」
這一個問題還真的問住了加布里埃爾,半晌後,她都沒能回答出答案。
埃德維德聖笑著搖頭,轉身看向香波地群島。
熙熙攘攘的人群倒映在他的眼中。
「加布里埃爾,你好好想想,我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是誰創造的。」
「衣服,食物,我們的武器,我們的船,他們都來自哪里?」
加布里埃爾順著埃德維德聖的目光看去,若有所思地說道︰
「……平民?」
「是的,平民才是一切。」
「我們現在所擁有的事物,說到底都是民眾帶來的。」
埃德維德聖點頭說道。
加布里埃爾听到這里,更是感到困惑︰「這和我們剛才說的有什麼關系嗎?」
「你還沒听明白嗎,加布里埃爾,」埃德維德聖微微抬起手,指向人群︰「我們還需要他們。」
「……?」
加布里埃爾微微睜大了眼楮。
「民心,是最強大的武器。我們要讓我們的勢力名正言順,為此,他們是最重要最關鍵的一步。」
「當全世界擁護的人是我的時候,一切才算剛剛開始。」
說到這里埃德維德聖扭頭看向加布里埃爾,看起來智珠在握。
「我已經讓黑騎士去尋找摩爾岡斯了,之後我們的計劃,那個鳥人是不可缺少的一環。它控制著這個世界的喉舌。」
「水龍和冥王會去暗中保護維尼修斯,這樣我也能放心的做我的事情。」
「……那我們呢?」
加布里埃爾忍不住問道。
埃德維德聖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永久指針。
「這是……」
埃德維德聖看著加布里埃爾,語氣平淡的說出了讓加布里埃爾震撼至極的話。
「我們,去巴爾迪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