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血翼 拍一下,瑪麗落在冰原上,激起一陣冰塵。
隨後血翼立刻散成血霧,瑪麗也直起身來,看著米霍克,身後血海暴動,轟地在冰原上橫開。
形成了一道血牆,攔在了她身後。
那個方向是紅發等人逃離的方向,明面上,瑪麗是堵住了米霍克的後路
具體堵得是誰,只有天知道。
「踏。」
「踏。」
「踏……」
瑪麗緩緩地踏步走向米霍克,身後的血牆也在極寒中漸漸凝實。
組成血牆的血液並不是完全由瑪麗的血液組成。海賊的血肉混合其中,那些血肉可沒辦法想瑪麗的活血一樣在這種暴風雪中始終保持恆溫。
「你終于願意動手了。」
米霍克也放松了原本面對赤犬等人嚴陣以待的架勢,站直了身體,黑刀夜也隨意地拿在手中。
「我還以為你都不屑于和我動手了。」
「只是心情不好,不是很想打而已。」
瑪麗耷拉著眼皮說道,打了個響指,原本外放的魔王布武結界緩緩消失,血紅色的天空恢復了正常。
「這是什麼意思?」
米霍克眯起了眼楮。
「你還要收手?」
「不,我不是要收手。」
瑪麗站定,微微晃動腦袋。
「魔王布武的結界最大的作用說到底只是增加血液量和血液的增生空間罷了,一對一中,性價比不高。」
「我收起這個固有結界,才是準備……」
「全力以赴。」
說罷,瑪麗兩只手扣在兩側劍鞘上,暮色和玉汝于成同時出鞘。
她左腳後撤半步,側開身體,雙刀架在身體前後。
「諸位,請別出手。」
「這是我和鷹眼在克拉尹咖那島上未完的戰斗,就由我來終結這一切。」
她沉聲吼道。
米霍克的嘴角一勾,臉上第一次浮現出笑意。
雖然是非常陰寒森冷的笑意。
「沒錯,就是這樣。」
「這是我和你未完的生死之戰,不再淺嘗輒止,只決生死,不決勝負。」
「你終于下定覺醒要殺我了啊,瑪麗。」
「啊,沒錯,我想明白了,本來在克拉尹咖那島你就應該死在我的刀下。」
瑪麗面不改色地說道︰「不過既然十年前的恩情已經償還一次,這次我不會再克制自身了。」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就讓我來成全你。」
「死在我的刀下,總比死在別的地方好得多。」
「那還在廢話什麼!?」
忽然,米霍克厲喝一聲,黑刀夜 地一甩,雙手握持住,單腳一蹬,整個人的身體就化作一道黑色流光朝著瑪麗沖去。
面對著米霍克的突然進攻,瑪麗也沒有絲毫驚訝,她的頭發和眼眸瞬間變紅,隨後身體一閃,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澹澹地血影。
「刺啦——」
黑色流光狠狠地撞在赤色的鋒刃上,瑪麗的雙刀和黑刀夜擦過,火花迸濺的同時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從十年前結緣至今的兩人毫無花哨地撞在了一起。
遠處,赤犬等人望著激烈踫撞的兩人也確實沒有上前。
艾斯德斯等瑪麗一系的人只是單純地相信瑪麗,既然她不需要幫忙那就不幫忙——以她的性格,現在要是上去幫忙估計大概率還要被她反過來捶一頓。
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誰愛干誰干去。
而相對的,中將們雖然沒有動手,但他們是因為大將沒有動,大將的態度影響著對應派系的中將。
而兩個大將候補中,茶豚簡直就是翻版黃猿,整一個悠哉游哉的樣子,時不時地拿槍比一比米霍克的方向,也沒有真的發射過。
桃兔則憂心忡忡地看著遠處的戰場,她倒是想出手,但是眼下的戰局貌似很難有插手的余地。
不過若是瑪麗真的顯露出敗像,桃兔估計會是第一批沖上去的人之一。
至于赤犬和青雉兩個大將,他們兩個人的心思就差不多了。
開戰之前,瑪麗的一番話其實已經基本說服了他們,而眼下他們想看看瑪麗的實力到底有什麼水平。
如果她無法戰勝米霍克,說明對方實力未到,那麼他們兩人就會出手相助,這樣瑪麗短時間內也不會再提出反叛世界政府這件事情,同樣幾個大將也不會支持,因為對方沒有支撐起海軍這個龐然大物所需要的對應的實力。
而如果她真的能在一對一的狀況下,陣斬米霍克,那麼……
他們兩人就會站到瑪麗的那一邊。
因為一旦出現這個狀況,那麼也就說明,此時的瑪麗實力已經凌駕于四皇之上了。
同級別的強者可是很難殺死對方的,哪怕這個人有對人特攻。
不過之前瑪麗說的話還是讓兩人深思起來。
「果然,瑪麗和米霍克早有瓜葛,兩人之間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青雉低聲說道。
赤犬扭頭看向他︰「果然?」
「啊,果然。」
青雉點了點頭︰「克拉尹咖那島的時候,瑪麗和米霍克對戰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一些問題了」
「現在只是印證了我的想法而已。」
「不過……十年前啊,那也太久遠了。」
「那個時候瑪麗估計還只是個小不點吧?她怎麼認識的米霍克?」
赤犬搖了搖頭。
瑪麗的身世一直是一個謎,和革命軍不同,海軍的情報系統受到cp限制太大,一直不是發展得很好。尤其是瑪麗的身份背景還和天龍人有聯系的情況下,沒有瑪麗喬亞情報網的海軍根本查不出瑪麗的身世。
對赤犬等人來說,瑪麗在加入海軍前到底有什麼樣的經歷,沒人了解。
「不過,應該是救命之恩吧。」
赤犬皺著眉頭,回憶著剛才瑪麗說得那句話。
「十年前的恩情已經償還一次……恩情,能讓對海賊殘忍得沒邊的瑪麗手下留情的,大概也就是救命之恩了。」
「也難怪米霍克今天第一個就找上了瑪麗。」
而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戰局已經發生了變化。
米霍克的身上漸漸爬起了一些紫黑色的紋路,不像是武裝色纏繞的樣子。
「叮!」
瑪麗的雙刀被黑刀夜用一個奇妙的角度卡住,而一直在高速移動狀態的瑪麗被瞬間打停。
米霍克的目光凝聚在對方身上。
「……該動真格的了。」
……
「找到了。」
阿拉巴斯坦北方海岸連綿不斷的懸崖峭壁上,羅賓、薇薇和一笑三人身上泛著紫光,漂浮在空中,看著眼前黑黝黝的洞口。
這個洞口看起來周圍密密麻麻被海水沖擊出來的溶蝕洞,好像沒什麼不同。但一笑的見聞色告訴眾人其中有區別。
「很深,非常深,這種環境下我的見聞色探不到底,但最起碼這個洞內部有數千米的距離。」
一笑臉色頗為嚴肅地說道。
之所以在場的只有他們三人,是因為這三個人一個是實力最強,一個是地位最高,一個是對歷史了解最多。
一笑尋找藏在地下的基地入口,跟他一起行動這個小組人肯定不能多,所以就只有兩個最為不同的人和他同行。
其他人則是在一笑已經掃描過全圖之後往幾個疑似還有生命跡象的地方搜救。
薇薇和羅賓對視一眼,臉上都沒有多少猶豫之色。
「我們進去吧,一笑先生。」
薇薇對一笑點了點頭。
一笑聞言仗刀輕動,三人的身體慢慢飄到了洞口,緩緩落下。
「滴答……」
洞口深處傳來水滴滴落的聲音,由于位處海邊,內部一股腥潮的氣味。
一笑對此沒有任何反應,直接大踏步地超前走前。
羅賓和薇薇兩人扯著一笑的衣角緊隨其後。洞內沒有照明手段一片漆黑,沒有見聞色的兩人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里反倒更適合盲人這個稱呼。
好在一笑也不著急,兩人都能跟上一笑的步伐。
隨著時間推移,洞內的溫度也開始降低,薇薇感覺自己的體表被驟降的氣溫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們大概已經前進了三千米多了……」她皺著眉頭,「難道說被埋在內陸嗎?」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們是不是走得越來越寬敞,而且一直再往下走?」
「這不是你的錯覺,薇薇陛下。」
一笑立刻回答道︰「我們現在距離山洞的頂端大概有百米以上的距離。」
「而且左右寬度有數百米,也確實一直在往下走。」
「數百米!」
薇薇一驚,隨後反應過來︰「那就不會錯了,如果是傳說中冥王的藏身地,相比當初將冥王掩埋在這里的人,一定會想到如今有朝一日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那這應該就是給冥王重新離開地底的通道了!」
「陛下的猜想有些道理。」一笑用仗刀朝著身邊輕輕敲了敲,「我剛才其實一直帶著你們在洞穴邊緣行進,原因正是雖然這個洞穴的寬度數百米,但其中幾乎都是水道。」
「應該是從海底鑿了一個洞,引來的海水。」
「按照陛下的推測,恐怕就是供冥王航行的。」
「果然……」薇薇點了點頭,「那我們加速行進吧。」
「若是冥王被埋藏在阿拉巴斯坦深處的話,我們這麼行進恐怕得好幾天才能到達那里,時不我待。」
「這樣嗎?」
一笑點了點頭,隨後羅賓心領神會地雙手交叉。
「十二輪花‧引路人。」
花瓣匯聚成十二只手臂,從一笑身上長出,隨後纏繞在薇薇和羅賓身上,在三人之間形成系帶。
隨即一笑身上浮現出紫光,漂浮起來,連帶著薇薇兩人也被扯得離開地面。
下一刻,一笑飆出了驚人的高速,薇薇和羅賓在暴風中勉強維持平衡。
這也是他們三人在阿拉巴斯坦日常高速行進時維持的態勢,一笑只控制自己還好,要是還要同時把能力作用在其他人身上,未免有些勞心勞神。
紫色的流星就這麼朝著隧道深處一路飛去。
……
大概數小時後,一路高速飛行的三人眾速度也慢了下來,落在地上,緩緩前進。
一直高速飛一笑也不習慣,他很少這麼趕路。羅賓兩人身體也承受不了。
況且,按照距離估算,他們可能飛了三分之一個阿拉巴斯坦的寬度了。
因此他們也就中途休息一下,步行前進。
「前面有一個很大的空腔,非常巨大。」
走了片刻後,一笑忽然微微抬頭說道︰「我想我們可能找到了。」
「非常巨大的空腔,冥王停靠的地方嗎?」
羅賓忽然激動起來,語氣中有種壓不住的興奮感。
畢竟研究了這麼久的歷史,第一次要見到八百年前的傳奇,這種感情可以理解。
「叮……」
話音剛落,他們的側面就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鈴鐺聲。
隨後,一道微弱的藍光照亮了地面。
薇薇和羅賓扭頭看去,只見眼前是浩蕩蕩黑黝黝的平靜水面。
水面上漂浮著數不清的藍色小光球,釋放出的微弱光芒照亮了整個隧道。
「這是……」
薇薇望著這壯觀的一幕低聲說道。
隨後,一道滄桑的聲音順著隧道從遙遠的深處傳來,宛如回聲一般的聲音在三人耳畔響起。
「孩子們,往深處走。」
「藍光會為你們指引方向……」
隨後,在空中,這些藍色的光球開始有序地排列在一起,如同一根絲線一樣蔓延到遠方。
「這道聲音!」
薇薇驚了一下,不確定地說道︰「有人嗎?」
「不一定是人……」
羅賓搖了搖頭︰「薇薇陛下,你有沒有听說過一個很古老的傳說?」
「傳說?」
「嗯。」
羅賓說著翻出自己的筆記本,「在大海上有一個很古老的傳說,一艘船如果和他的船員航行了非常長的時間,經歷了數不清的戰斗和漫長的旅行,那麼這艘船就會產生自己的靈智。」
「這種靈智,被人們稱為船精靈。有船精靈的船即使沒有水手也可以穿越世界上最可怕的風暴。」
「我原本以為這只是個傳說。」
羅賓沉聲說道,隨後抬頭看向看不見的隧道深處。
「現在看來,這怕是並非虛言。」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剛剛說話的,應該就是冥王哈迪斯,那來自八百年前的船只船精靈的聲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