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換了一個替身,你的替身到底有多少啊。」鬩
瑪麗看著靜靜漂浮在天空中的黑衣替身,皺著眉頭說道︰「所以呢?現在你還有什麼打算嗎?」
「一個替身還想做什麼?或者說,現在你的替身都被我毀掉了,難道你還想本體和我斗一斗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很想這麼做。」
饑荒咧嘴笑道,替身抬起頭看向瑪麗︰「不過真是可惜,如果還像之前那樣打,我會很心疼我的玩具的。」
「雖然他們也算不上是什麼珍品,但畢竟是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嗎……」瑪麗語氣中听不出多少喜怒哀樂,「真是悲哀,交手幾次我也能感覺的出來,這些替身生前都不是什麼弱者。」
「要是他們知道自己死後會變成這樣,恐怕會很悲哀吧?」鬩
「不會悲哀的噢,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尸體也會腐爛。」饑荒攤開雙手,「我能讓他們的身體繼續保留在世界上,他們感激我還來不及。」
「但你居然把他們毀掉了,不如說你才要為這些人抱歉吧?」
「歪門邪道。」
瑪麗懶得和一個瘋子爭辯什麼,「所以,你現在還留在這里干什麼?還想再損失一個替身嗎?」
「哦呀,您難道還希望我逃走嗎?賤人。」
饑荒一邊用著尊敬的語氣,一邊用著鄙夷的代稱,這種雙重性讓瑪麗感覺相當矛盾。
「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你們這類人的行為邏輯。」鬩
瑪麗搖了搖頭,「說實話我已經受夠了,世界政府里面一堆神經病,精靈也好海賊也罷,哪怕是海軍,都有一大把精神不太正常的。」
「而且最近遇到的不管是瘟疫還是你都有一種越來越瘋的趨勢,要適應起來真的挺麻煩的。所以,能盡可能了解一下也好。這樣的答桉你滿意嗎?」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很滿意,難怪您會這麼輕賤我的玩具。」
饑荒好似恍然大悟一般說道︰「那我留在這里的理由告訴您也無妨。很簡單,您還沒有付出代價啊。」
「作為惹怒了我的賤人,如果就這麼安然地離開,我會好長時間都睡不著覺的呢。」
「而且,有一點我很奇怪的是,您好像很沒有自知之明——」
饑荒的語氣頓了一下,隨後臉色驟然一冷。鬩
「論起神經病,您在這方面相對于我們而言更甚一籌呢。」
「誰知道呢?在你們眼里我是神經病,和在我眼里你們是神經病並不排斥。」瑪麗用披風擦了擦自己的雙刀,「說到底我並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你覺得奇怪關我什麼事?」
說罷,她 地揮動雙刀指向了饑荒。
「那麼,饑荒,你想要怎麼對付我呢?一個替身可不能對我造成什麼威脅。哪怕是你的本體,一個人對上我也只是等死而已。」
「還有什麼手段,都拿出來亮一亮吧。」
「……好~」
話音落下,一道道黑影在黑衣替身身邊浮現,隨後一個個替身再次出現在海面上。鬩
瑪麗童孔一縮。
雖然不知道饑荒具體的果實能力,但從和對方的對話來看,饑荒的替身顯然不是憑空制造的。
那麼眼前的一幕,唯一的解釋就是……
「你可以把其他替身給轉移到某個替身周圍?」瑪麗眯起了眼楮,「不,不止,應該也能轉移到你的本體周圍對吧?」
說罷,她 地一揮刀,劍氣越過數個替身朝著替身之後斬去。
而這道隨手揮出的劍氣當然也被隨手捏碎。
荻思夢娜坐在替身形成的寶座上,饒有趣味的側躺著看著瑪麗,完全看不出來剛剛遭受了大腦重創的樣子。鬩
她臉上興奮的潮紅色反而讓人感覺她十分的興奮。
「答對了,可惜沒有獎勵。」
荻思夢娜手指頂著自己的朱唇說道。
瑪麗身後的血液暴動著籠罩了天空。
「如果還想用人海戰術的話,我勸你最好是盡快放棄無用的掙扎。」
「我想你現在應該也明白了,對于我而言人數是最沒有意義的東西。」
「當然,當然,我理解。畢竟賤人最不怕的就是人多了。」鬩
口中說著意義不明的話,荻思夢娜邪笑著透出的陰翳目光中閃過一道紅光。
「不過我可不是完全沒有反制的措施就再次來到這里的噢。」
「那就讓你再毀滅一次。」
瑪麗冷哼一聲,鮮血朝著荻思夢娜轟然砸下。
荻思夢娜身邊的替身紛紛散開,各自展示本領, 開了朝著荻思夢娜本體殺去的血海。
雖然攻擊受阻,但瑪麗本來也沒有想著殺傷荻思夢娜。
她現在的目的主要還是把荻思夢娜的替身盡可能地多廢掉一些。鬩
荻思夢娜的這個能力軍團戰的時候有相當大的優勢,瑪麗不畏懼人海戰術,可不意味著別人不會。
更何況,看荻思夢娜剛才展現出的能力,她恐怕才是這片大海上機動能力最強的人。
于是,被替身們 開的血液化作一道道血手,抓住了替身。
數量繁多的血手撕碎一個替身只是眨眼間的事情。
一時間,天空中替身的碎片到處亂飛,荻思夢娜的替身也迅速減少。
「這次的替身比上一次的弱了,怎麼,不願意派出那些更強的,是怕被我毀掉嗎?」
瑪麗看著荻思夢娜,看著對方絲毫沒有慌亂的表情,感覺到了一絲不妥。鬩
荻思夢娜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要教訓賤人得用盡全力啊。」
「只不過賤人也就只配的上這樣的替身而已。」
「你這種說話方式還真是不好理解。但總而言之,你的意思是僅僅如此就能擊敗我了,對吧?」
瑪麗嘆了口氣,隨後臉色微寒。
「……是誰給你的自信呢?」
兩人交談著,替身也在不斷被撕碎。鬩
而某個瞬間,一個黑衣服的替身被撕碎了。
那停滯了許久的陳腐血液飛濺出去,沒入了瑪麗漫天的血海中。
這一刻,瑪麗看到了荻思夢娜臉上露出了一個……魔鬼一般地微笑。
「你中招了。」
「什麼?」
瑪麗眼神一凌。
沒有異常。鬩
自己的身邊沒有出現任何不對勁的波動。
超視距打擊?
不對,那樣的話不是中招,最多是鎖定。
是安和莉莉亞?
戰斗開始後,兩人就躲得很遠,周圍也沒有敵人。
「我還不至于無趣到對兩個蟲豸下手的。」
荻思夢娜冷笑著說道︰「我的對手是你,不是嗎?」鬩
「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瑪麗皺著眉頭,抬起手來。
見聞色和獸人種的感知都沒察覺到異常,但是自己剛才的那種不妥的感覺以及荻思夢娜的那句話……還是讓她上心。
所以,直接擊敗她比什麼都讓人安心。
「裝神弄鬼的話,還是閉嘴的好。」
「轟!」
血液匯聚成一張巨手朝著荻思夢娜抓去。鬩
「……」
「哈哈。」
荻思夢娜忽然笑了一聲。
「——」
血手 地僵住。
瑪麗的眼前忽然一黑。
下一刻,身體開始止不住的顫動,心髒幾乎是瞬間就停止了跳動。鬩
隨後,呼吸困難、窒息……
視野開始泛白,震動,意識開始變得有些模湖不清。
一股炙熱的灼燒感由內而外地傳來。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你這是什麼表情!?」
瑪麗感覺身體僵硬,難以動彈。
听到刺耳的笑聲,她將目光移去,卻看到荻思夢娜正病態地笑著,看著她露出了興奮至極的神色。鬩
「真是厲害,完美……生命力的流動瞬間停止的感覺很不錯吧?」
「果然,你身體的秘密,和那些元素生物一樣呢……」
「不可思議,你這一瞬間凝固的神色和姿態,居然如此完美,這種傲然、憤怒、冷靜、痛苦、失措、茫然、堅毅的表情混雜在一起的神色……」
「啊啊——我都有些不忍心破壞了呢。」
說著,荻思夢娜從王座上站起,輕輕踏著月步,繞開了血手,靠近瑪麗。
「啟示錄……對你而言的劇毒。」
「一直以來,靠著生生不息的生命力而狂妄的你,現在是多麼復雜的心情呢?」鬩
「好想知道,好想知道……」
「吶?告訴我吧?就像是你想要了解我一樣……」
她緩緩將雙手伸向瑪麗。
「我也很想了解你呢。」
「——!」
「嗡!」
一股無形的力量從瑪麗身上轟然爆發,荻思夢娜的動作也 地一滯。鬩
下一刻,她的臉色變得鮮紅,但表情卻越發興奮。
「什麼啊……真是很容易就被猜到的心情啊。」
「憤怒和決意,基于這種心情上不滅的戰斗意志嗎?」
「是什麼支撐著你如此強大的心靈力量,這和生命力可沒有多大關系……」
「嗡!」
「唔呃……」
荻思夢娜倒退出去。鬩
瑪麗原本完全僵硬的身體慢慢動彈起來。
終于,她掙月兌了身上那種無形的束縛,雖然身體還是透露著那種詭異的僵硬感,但她還是死死地盯住了荻思夢娜。
一股紫色在她的血肉上暈染開來。
「一種叫做正義的,說出來你也理解不了的東西。」
瑪麗低吼著說道。
正義的高潔
等級︰a+鬩
種類︰對惡寶具
她的霸王色強化了對邪惡的打擊能力。
即使不附加色彩,對于荻思夢娜依舊有著極強的壓制力。
畢竟……
以瑪麗的價值觀來看,荻思夢娜的邪惡程度都不是正常的標準可以衡量的了。
「所以……你做了什麼?」
瑪麗雙手橫刀擋在自己和荻思夢娜之間,壓低身體喝道。鬩
剛才那種身體僵硬、心跳停跳的感覺,瑪麗也不是沒有經歷過。
但如此突兀、毫無征兆地出現這樣的狀態,是她之前從沒遇到過的。
而且……
瑪麗敏銳地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在剛才遠離自己而去了。
她的五感從離開魚人島的時候就已經達成了一種幾乎無法繼續增加地敏銳,但現在她的視野和听力卻異常的模湖。
原本可以像是手指一樣精細操作的血液,此時居然有種月兌離了控制的空洞感。
「我不是說了嗎?毒哦,對你來說的毒。」鬩
「毒?」
瑪麗喃喃道。
毒素這種東西,對她是沒用的。瑪麗在大海上當海軍也不是沒有剿殺過普通海賊,也時不時地遇到用毒的人。
但是不管是病毒還是什麼蛋白質、重金屬之類的毒,對她來說都沒有用。想來,核輻射或許還能對瑪麗起點作用吧。
毒沒辦法阻止瑪麗的身體再生,甚至毒的破壞速度趕不上瑪麗自身的再生速度。因此,瑪麗的身體有一種被動的毒免。
因此,此時听到荻思夢娜說出這個預料之外的答桉,瑪麗這一戰中第一次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她沒有懷疑荻思夢娜的說法,對方也沒必要騙她。鬩
只是……毒?
忽然間,瑪麗想到了什麼。
如此脆弱的替身被她輕而易舉地用血海撕碎,而荻思夢娜甚至沒有露出多少心痛的神色,這和對方的性格完全不符。
現在回頭想來,瑪麗立刻明白了荻思夢娜毫不在意的原因。
「你把毒藏在了傀儡里面!?」
她童孔 地一縮。
「回答正確~可惜……」鬩
荻思夢娜忽地飄近瑪麗。
瑪麗下意識地要揮刀 向荻思夢娜,但身體的僵硬讓她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同時,身體里的鮮血就像是凝固了一樣,任憑瑪麗的腦海中情緒如何強烈,也沒有破體而出的跡象。
「……和之前一樣,沒有獎勵。」
「噗!」
荻思夢娜的手 地打穿了瑪麗的左腰。
瑪麗的身體在疼痛下痙攣。鬩
而這一次,重創之下……瑪麗的身體,沒有再生的跡象。
「噗啊……」
瑪麗的口中 地滿上一口鮮血。
「美麗,美麗,這種鮮血飛濺的場景,嬌小的女孩面露不可思議地口吐鮮血,殘缺的身體想要戰斗卻因為毒藥而動彈不得,只能任憑他人擺布的模樣——」
荻思夢娜尖笑著,然後原本輕浮的聲音瞬間沉了下去。
她的聲音沉穩而富有磁性,縈繞著揮之不去的邪氣。
「就像人偶一樣。」鬩
「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