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車鎮的後山中,紅發海賊團的殘部、駐守在風車鎮的幾個海賊團和黑教團都靜靜地站在了廣場上。浿
在知道了紅發他們的決定後,有的海賊直接離開了,而剩下還在這里的他們已經做好了隨時奔赴戰場的準備。
能跟著紅發的海賊,多數還有一些情懷在。紅發和艾斯與海軍方面的交流他們多少也知道一些,所以現在也有不少人的確認可紅發的決定。
當然,黑教團就是另外的想法了。他們是獨立抱團的,海賊們也都下意識地遠離這些抱著本《BIBLE》念念有詞,身上總是散發著一種不詳氣息的群體。
紅發和艾斯在懸崖上等待著瑪麗之前說的那個名叫麥吉克聖的人接應,而合一弦則是早早地帶著一大批人質下山了。
說是人質,他們其實也沒虐待過這些被他們從香波地群島擄來的人。一開始本來是打算用這些人作為和海軍再次戰斗的籌碼,現在雙方都已經失去了對立戰斗的資格了,在大戰將起之前把這些無辜的人送走也算是海賊所留有的為數不多的善心。
只剩下戰斗人員的後山一陣寂靜,佩羅娜在索隆身邊漂浮著,臉上頗有點緊張。
「我說……」索隆瞥了佩羅娜一眼,「要是真的害怕你就別過去了。」浿
「我想了想也覺得,那種戰場上你起不到什麼作用吧?」
「那……那你還過去?你和我也差不多吧?」
佩羅娜瞪了索隆一眼。
索隆嘴角微微一抽,隨後眼皮微微耷拉下去。
他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陰沉,目光中隱藏著堅毅的神色。
「和瑪麗那家伙有賬要算的可不只是艾斯那家伙……」
「我和她之間也有一些糾葛。雖然瑪麗那家伙恐怕早就把我這個小蝦米給忘記了,但是……」浿
索隆說著,抽出了自己的和道一文字。
刀刃橫在身前,雪白的刀光照亮了佩羅娜的臉,刀刃上則倒映著索隆鷹隼一樣的雙眼。
「我是要成為世界第一大劍豪的人,不論是為了我自己,還是……」
「總之,就算是在不自量力,我也要試著挑戰一下瑪麗。」
「在此之前,這一戰我也避無可避。不參與這一戰,我沒有向那家伙挑戰的理由。」
「那要是你死在那里怎麼辦?」
佩羅娜盯著索隆問道。浿
「那就死在那里吧,如果我會因此戰死,那也只能說明我只是個不過如此的男人罷了。」
說罷,索隆再次看向佩羅娜。
「這就是我的理由,你呢?你又是為什麼要去摻和這場戰爭?」
「合一弦也不打算親自參與這場戰爭,你大可以留在這里和他一起,也更安全。」
「我……」
佩羅娜叉著腰,俯來手指按在了索隆的額頭上。
「你這家伙抱著這種必死的心態上戰場,我當然要跟去啊!」浿
「……哈?」
索隆毫不掩飾地露出了困惑和嫌棄的表情︰「你這話說的我好像和你有什麼關系一樣。」
「你……你……」
佩羅娜氣得臉都漲紅,拿著手中的傘猛地抽了索隆的腦袋一下後,就氣呼呼地飄遠了。
索隆齜著牙捂著自己被抽的地方,不解地喃喃道︰
「搞什麼啊,那個幽靈女……」
「……」浿
索隆扭過頭之後,佩羅娜在他身後幽幽地看著他的背影。
索隆的確曾經是她的敵人,但是現在佩羅娜不希望索隆死去。
她從小生活在莫里亞身邊,在恐怖三桅帆船上度過了整個童年和少年時間。而現在她的這些家人們死的死逃得逃被抓得被抓,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被熊拍走到鷹眼米霍克身邊後,又跟著米霍克生活了很長時間。連帶著後來來的索隆,雖然對方自己沒什麼自覺,但其實不管是佩羅娜還是索隆都受到了來自對方的不少照顧。
而現在,米霍克也已經死了。
佩羅娜稱得上家人的,也就只剩下索隆一個人。
誠然,她雖然掌握著消極幽靈這種可以讓別人陷入低谷的能力,本身也是極其脆弱膽怯的人。但相比于闖入血肉橫飛的戰場,她現在更害怕……浿
自己最後這個唯一的家人死去,自己又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個人。
所以……
「我絕對不會讓你死掉……」
佩羅娜看著索隆,暗暗說道。
「嗡——」
懸崖上閃起一陣白光,等待許久已經有些疲勞的眾人紛紛神色一振。
紅發和艾斯皆是眼前一亮。浿
「來了。」
一道空間門在懸崖上展開,穿著華貴而考究的公子哥從空間門中走出。
雖然在瑪麗等人面前,麥吉克聖已經變成了一個諧星形象,而且在自己的「妹妹」和同僚面前麥吉克聖自己也不太在意自己的穿著打扮……
但是對于海賊,麥吉克聖還是有著自己曾經身為龍徽天龍人的矜持。
剛一走出空間門,他就迎面對上了紅發和艾斯兩人。
「是麥吉克聖嗎?」
紅發看著眼前這個貴族打扮的人開口詢問道。浿
「是我。」
麥吉克聖點了點頭,隨後打量了一下站在身前的兩人。
他模了模自己的下巴︰「你們二位就是紅發香克斯和火拳艾斯了吧?」
「是。」
「好,那我們就不多說什麼廢話了,現在時間比較緊急,我們沒什麼時間耽擱。」
麥吉克聖果斷地一揮手說道︰「具體的事情瑪麗之前應該也都和你們說過了。現在就動身離開,可以嗎?」
「我一次能帶走的人沒有上限,但是人越多我們相對的傳送速度就越慢。所以你們這個人數應當再篩選掉一些。大概保留三分之二的人吧,這件事情就你們自己商討解決,我不插手。」浿
麥吉克聖說話的風格一反常態地非常干練,一來是因為他這次來確實是純粹為了公事而來,而來現在的情況的確不容怠慢。
雖然現在麥吉克聖還不知道伊姆已經出發,但他知道這個時候瑪麗大概已經到勞工之橋了。戰爭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爆發,他也必須抓緊時間。
紅發听出來了麥吉克聖語氣中的嚴肅,點了點頭後就拉著貝克曼去選參與戰斗的戰士。
而艾斯目送紅發離開後,忽然扭頭朝著麥吉克聖詢問道︰
「瑪麗現在在哪?」
「嗯?」麥吉克聖愣了一下,「你問這個干嘛?」
「我需要知道她的位置。」艾斯認真地說道,「但是瑪麗恐怕是在獨自執行什麼任務吧?否則這種時候她不太可能和你們分開行動的。」浿
「她現在人在什麼地方?」
「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麥吉克聖反問道。
「我要去幫那個家伙。」
艾斯說出來的話出乎麥吉克聖的預料。
「雖然和她關系不算很好,但在我印象里,那家伙一直都在想辦法承擔超出能力範圍的責任。如果現在這種可能與整個世界政府開戰的時候她選擇了獨自行動,那麼只能說明瑪麗面對的壓力可能要比和世界政府開戰的整個正面戰場壓力還大。」
艾斯神色認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浿
他靠近麥吉克聖,走上前一步。
「既然如此,我不能坐視不管。我現在的實力就算是在最危險的戰場多少也能起到一點作用,所以我要去幫那個家伙。」
「不要想著一個人逞英雄。不管是為了雙方在這一戰中的地位對等,還是為了那家伙的安全……」
「我都要去找那家伙。」
說罷,艾斯還咧嘴露出一個狂氣的笑容。
「正面戰場不缺我這麼一個戰斗力,但是在那家伙孤軍奮戰的戰場……」
「多我一個人絕對不是什麼壞事,不是嗎?」浿
麥吉克聖的瞳孔微微一縮。
艾斯的神色堅毅,眼神也沒有在麥吉克聖的注視下有絲毫動搖。
「你認真的嗎?」
「海賊可是只會說真心話的單細胞生物。」
「我可以相信你嗎?」
「在阿拉巴斯坦,我和瑪麗是戰友,早就合作過一次了。」
艾斯扶了扶自己的牛仔帽。浿
回憶起滔天的黃沙以及那漂浮在空中的恐怖身影,和瑪麗並肩而戰的記憶依舊無比清晰。
畢竟,那一戰到現在也才堪堪一年左右的時間。
「……」
麥吉克聖沉默半晌後,開口說道︰
「勞工之橋直通拉夫德魯。如果你要去找她的話,順著勞工之橋……去拉夫德魯。」
「拉夫德魯嗎?……我知道了。」
對于這個曾經讓他魂牽夢縈的名詞,艾斯卻只是稍稍怔了一下。浿
但他卻不再像以前那麼在意這個「大秘寶」的所在地了。
在白胡子船上的經歷的確改變了他許多,至少現在的他已經不是那麼在意海賊王這個對于絕大多數海賊來說至關重要的稱號。
相對于一些名望和財寶,現在的艾斯更在意瑪麗本人。
他縱身跳下山崖,朝著遠處的入海口狂奔出去,沒有逗留片刻。
麥吉克聖看著艾斯火急火燎離開的背影,忍不住搖了搖頭。
「瑪麗,你這家伙……」
「真是讓不少人因為你而趨之若鶩呢。」浿
……
勞工之橋附近的海域海底,貝加龐克坐在潛艇的駕駛艙中,看著眼前「羅盤」里面漂浮著的兩張生命紙,皺起了眉頭。
「居然改方向了嗎?嗯……」
貝加龐克順著生命紙的移動角度調轉了潛水艇前進的方向。
他根據歷史的記載大致推算出了拉夫德魯的位置,但是正如之前所說,潛艇的系統沒辦法突破拉夫德魯周圍的異常干擾,那似乎是目前科技之外的力量。
而手動操控的定位方法,則是貝加龐克之前做的一個假設。
他用維納斯的細胞制作了生命紙,這些生命紙會往兩個不同的方向移動。貝加龐克知道其中一個是朝著維納斯移動的,另一個應該就是朝著瑪麗移動。浿
他將不同移動方向的生命紙各取出了一張後,觀察著生命紙的移動方向並且計算著大致的位置。
他知道自己給瑪麗提供了關于八百年前歷史的情報後,瑪麗肯定會朝著拉夫德魯前進——即使他看不懂歷史正文,經驗也能告訴他拉夫德魯和歷史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一定是戰爭的關鍵。
而當他計算出某個生命紙的方向是往拉夫德魯靠近的話,他就能確定這張生命紙是瑪麗的生命紙。
計算起來比較麻煩,但並不是做不到。
現在他就靠著生命紙的指引方向,跟在了瑪麗後面。
他不知道生命紙與本體之間的聯系會不會被拉夫德魯干擾,當然,他也不知道瑪麗到底有沒有能力找到拉夫德魯。
但不管怎麼樣,貝加龐克至少知道——浿
跟著瑪麗走,這可能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接近拉夫德魯的機會。
奧哈拉的無數典藏,都說明了無限大地科學家的能力。而拉夫德魯,則是一切的歸宿與終焉。探索未知的讓貝加龐克想著……自己一定要去那里一次。
……
瑪麗離開勞工之橋已經過了相當長的時間,而當瑪麗喬亞的天色已經到了深夜,伊姆終于趕到了勞工之橋。
就算伊姆是全速,他畢竟也不擅長速度。哪怕走的是最近的無風帶路線,他也足足花了數個小時才敢到勞工之橋附近。
而饑荒已經在勞工之橋上等待多時了。
看著從天而降的流星落在身前,饑荒對著伊姆微微鞠躬。浿
「你說的那個人呢?」
「她已經離開了勞工之橋,前往拉夫德魯了。」
饑荒淡定地說道︰「對方知道勞工之橋和拉夫德魯之間的關系,直接順著勞工之橋的方向走了。」
「她?……嗯,就她一個人嗎?」
「她身邊還帶著兩個人,但是並沒有什麼威脅性。」
「三個人嗎……」
伊姆的眼神稍稍有些凝重。浿
他低聲喃喃道︰
「居然真的是有備而來?還是只是單純的巧合?……」
「他們難道有突破拉夫德魯附近的迷障的方法嗎?那一層迷障的本質到底是什麼東西……嘖!」
這麼多年來,伊姆也沒有真正地搞清楚過阻止著他靠近拉夫德魯的東西本質是什麼,露娜利亞也未曾和他說過。
唯一一個抵達過拉夫德魯的羅杰,也對此緘口不言。
他第一次真的緊張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