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巫師。」妖精佩德羅矮小的身軀壓迫而來,冷冷的盯著安東,「我知道費因斯是怎麼樣的人,被他虐殺的學徒數都數不清。」
「你根本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愛你的老師。」
佩德羅的話語猶如巨箭,瞬間刺破了小巫師的心房,他很明顯的猶豫了。
「這不是魔藥,這是雙頭海妖的眼淚,誤食的人只會陷入幻境,你只是幫老師做了個美夢而已。」
小巫師瞪大了眼楮後退,「你騙人!」
妖精冷笑,「我在你眼中看到了恐懼,你並不是愛你的老師,你是怕他,你在畏懼!」
「可是你違背你老師的意願帶著你叔叔來到我這里,你就不怕他發現後也給你來一發鑽心咒?」
妖精的話語帶著某種令人信服的語調,「你本來就沒有退路了對嗎?」
ok!
情緒烘托到位了,演員也配合得很好。
安東眼中滿是驚恐畏懼,一把扯開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符咒符文,怒氣沖沖地說道,「你知道什麼?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反抗我的我的老師!」
妖精低頭撇了眼,眼中滿是輕蔑,「費因斯也就在鑽心咒上有些天賦,這種奇奇怪怪的魔咒看似難解,對我來說根本不值得一提。」
喲!
這個也能搞定?
安東眼楮都亮了,「如果我給老師下藥,我只能逃跑,孤身一人漂泊無依,我需要一筆錢。」
妖精冷笑,手指頭在安東巫師袍的口袋上敲了敲。
叮叮!
金加隆的聲音響動。
「小巫師,別得寸進尺!」
好吧,見好就收。安東深深吐了口氣,好似下定了決心,「你要治好我的叔叔,還有解除我手上的魔咒。」
妖精點頭,「而你,需要在你老師飯中倒入這瓶,告訴我,你做得到嗎?我只能給你一年的時間。」
安東鄭重其事的點頭。
「那麼,羅齊爾先生。」妖精轉頭看向旁邊看戲的中年巫師,「您不介意作為見證者,並幫我們施加一個‘牢不可破的誓言’魔咒?」
「樂意之至。」羅齊爾抽出魔杖,笑呵呵的看著一小孩一妖精,這兩個身高差不多,還蠻有意思的。
他嚴肅的看著安東,「小巫師,我得提示你一聲,‘牢不可破的誓言’魔咒沒有人可以掙月兌,我唯一知道逃月兌魔咒處罰的,只有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鄧布利多,除了他再無其他人。」
「如果定下誓言的人最後違約的話,那麼,他的下場將是死亡。」
安東沒有看他,這個中年人那雙眼楮太具有穿透力了,默默地看了眼椅子上的盧平,抿了抿嘴,「我沒有得選擇了,不是嗎?我會親手把藥水倒入老師的嘴里的。」
「很好。」羅齊爾好奇的看了眼安東,「請你們兩手相握。」
魔杖揮舞,一道粉紫色的光芒猶如一條繩索,將佩德羅和安東的手臂包裹。
閃爍了一下,消失無蹤。
安東卻有種奇怪的明悟,如果自己沒有遵照誓言,還真的會死。
但……
很難嗎?
他等會兒就去倒。
安東小心翼翼的將藥劑瓶收好,卻見佩德羅找來一根手臂。
一根灰白色看起來應該是風干後的真實手臂!
「懷特之手。」妖精提溜這手臂好似抓著一根塑料制品一般,「具有少量魔力的手臂,很常見的魔藥材料。」
安東一臉抗拒。
雖然他作為老巫師的實驗小白鼠,這兩個月喝下了各種各樣的魔藥,里面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都有。
但這特麼的可是人肉!
他不能接受!
妖精一把抓住安東的手,將手臂輕輕踫在手肘處。
「咦?」安東驚訝地握了握手掌,只見那只手臂好似本身就長在自己身上一樣,隨著心意做出動作。
「好神奇!」
就連那個小女孩,安娜‧羅齊爾,听到動靜也來到旁邊,睜著大眼楮好奇地看著他的手。
佩德羅撇了撇嘴,「這只是小把戲而已,除了做出動作,你無法用它抓取重物,無法拿著魔杖釋放魔咒。」
說著,他嘴里念著某種莫名詭異的咒語,淡淡的光芒在安東的手臂上亮起。
不一會兒,安東甚至感覺自己眼花了一般,分不清楚多哪一截是自己原來的手,哪一截是新接上去的。
咒語完畢。
妖精一把扯下那只風干手臂,指著手腕上的魔咒標記,「看,花里胡哨的詛咒魔咒根本沒用,很簡單的混淆咒語就搞定了。」
安東驚訝的模了模自己的手腕,白白女敕女敕的看不出之前有一個復雜紋身般的魔咒痕跡在上面。
妖精將手臂扔到安東懷里,「平時接在身上,隨便那個部位都可以,你的老師不會發現魔咒已經轉移的。必要時,再取下來。」
「精妙的思路。」
羅齊爾先生在旁鼓掌贊嘆,「我剛剛在旁也在考慮怎麼解除這種詛咒,佩德羅大師這一手法實在太妙了,絕!」
妖精揮了揮手,仿佛是干了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
只是嘴角微微的翹起,顯然內心也是頗為得意。
「你的事情好了,快回到你老師身邊吧。」妖精顯然是要趕人了,他叼著雪茄凝視著盧平,「狼人,還被鑽心咒大師擊傷,麻煩啊。」
「不過難不倒我。」妖精一手夾著雪茄,驕傲地看著安東,「半年的時間就可以解決。」
安東瞪大了眼楮,有些難以置信,「半年?」
妖精嘎嘎嘎的笑著,「是的,只需要半年。」
尼瑪竟然需要半年,安東差點沒繃住。
「快走吧,我這里不喜歡人類巫師。」妖精轉頭看了中年巫師一眼,「當然,我的朋友不在此列。」
他又笑眯眯的看了眼小女孩安娜,「我也很歡迎我們的小公主來我這里學習煉金術。」
得。
這里就自己一個外人。
安東遲疑了片刻,「我能在治療期間來探望我的叔叔嗎?」
妖精猶豫了一下,「兩周可以來看一次。」
安東點頭,行吧。
拖著大行李箱,出了門,他有些茫然的看著海面,握緊舊魔杖有些糾結。
接下來他要去哪里?
他就仿佛是一片離開樹木的落葉,隨著水流,到處漂泊,沒有一個落根的地方。
如果盧平在身旁,他還可以考慮一起去生活質量比較好的麻瓜世界生活。
但獨自一個人,還是免了吧。
他就是個營養不良的十歲小孩,沒有一個大人在前面頂著,他甚至連租個房子都不容易。
最終,他模了模口袋里的金加隆,「好吧,巫師的世界,我又回來了。」